——哎,以后玩笑少开啊!
谢文姬毕竟是经历过婚姻的女人,经过短暂尴尬后,她强忍心里的羞意,带着绯红的面颊转过身来,轻声说道:“杨公子,刚才心里羞急,才说那了那句话,你且不要在意。”
如此一张绯红的、艳若桃花的脸,轻声细语的声音,叫杨勉哪里还有时间去在意一句“臭流氓”呢,自己这副身体背了多少句臭流氓,那是数不可数。只是今天这句是他魂穿以后第一次收获的,哎,能得如此美人一句“臭流氓”也算是不虚这次的穿越了:“谢老板说什么?不要在意什么?……”他一副没有听清楚那句话的样子,继续问着谢文姬不要在意什么。
谢文姬见杨勉那不似作伪的神情,她自以为当时自己的声音太小,杨勉没有听见也很正常,既然如此,她也快速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又恢复到彼此开开玩笑,说说笑话的状态下。
不得不说这谢文姬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如果其她女子在张大嘴的情况下,忽然被一个男子问要不要吃蛋,估计当场都会羞愤的跑了,那还敢与这男子呆在一起。因为她们没有杨勉前世那样的经历,——你看那人的嘴张好大,都可以塞下一个蛋了,这是多普通的话!
不得不说女人的心思就是细,昨天许管家给谢文姬介绍水车情况时,便说打听到是一个叫“二蛋”的青年人做的。刚才一听杨勉在那讲的头头是道的,很多没有听过的新词好像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在联想到那个“桃花酿”、还有刚见不久的竹椅,这些她以前闻所未闻的物事都联系在一起,这个幕后人不就是眼前这个杨勉吗?故此才有那突然的一问,这下可好,还真的是他。他倒真是他,可谢文姬却出了大丑了!
其实在谢文姬听到杨勉介绍那水车时,她也同样如当初的世瑶公主一般,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然的。现在好了,制造水车这人就在面前,都还那么熟了,这事也就好办。
看着年纪小自己几岁的杨勉,他那似笑非笑的自作正经的表情。谢文姬便强压住心里那始终难以消解的羞意,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说道:“杨公子,这样称呼你,我觉得太生疏了。我年长你几岁,就叫你二蛋可好?”
杨勉看了谢文姬一眼,从她那狡黠的眼神中看出一些戏谑,心里便知到了这娘们不是好人,也想着占自己的便宜:“这个随便,大家都这么叫我的。谢狐……老板,你把我公子、公子的叫着,我也难受,这般叫法,甚合我意,嘿嘿……”
谢文姬一听,见杨勉还笑的那么贱,她怕杨勉又说出一些什么让自己害羞的话来,忙作正经样说道:“二蛋,你以后就叫我姐姐吧!在有外人时我还是叫你杨公子。”
彼此假客套一番后,在杨勉的一再坚持下,终于没有称呼谢文姬姐姐,但也改称谢小姐了。
“二蛋,我在城南郊外有一些田产,面积五百多亩,今年又是春旱,浇水真是一个大问题。我为了这事忙的焦头烂额的,昨天回到江都,才听许管家说起你们这里有这水车,所以今天就过来看看。真没有想到这水车也是你做的,……你怎么这么有才呢?”谢文姬那水汪汪的桃花眼满是崇拜的盯着杨勉,她此时的眼神里,没有了戏谑,有的只是真诚。
话都说到这里了,杨勉心里也明白这事是推不掉的。不管怎么说,这个谢狐狸能卖粮食给自己,虽然说是双赢,但自己还是要承她这份情的。她今年的粮食收获不好,也会影响明年的酿酒大业,那可是真金白银,如此一看,如今自己与那谢文姬的利益是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到这,杨勉说道:“谢小姐,你的来意我明白了。”然后用手指了指水车:“你也想建水车浇地?”
谢文姬也许是经历过刚才的羞愤和尴尬后,现在又和杨勉聊了那么多,以把那些羞愤和尴尬抛的无影了,现在她反而有种更能放开的感觉。见杨勉这么理解她心中所想,情不自禁的用手拍了一下杨勉的肩膀:“二蛋,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这个忙你可要帮啊?”
能得美人相邀帮忙,杨勉心里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前些日子想见你一面都难,这次总可以多见见你了吧,如今又要帮你如此大的忙,好处总是要给的吧?他控制不住心头燥热,把头往谢文姬面前一伸,一副饿狼见到小羊羔的样子,就出现在谢文姬面前:“谢小姐,有什么好处?”
“二蛋,小翠在那边呢,看见了不好。”谢文姬忙退后一步,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虽然说她是有些放开了,可她觉得杨勉这大白天的就把那张脸贴了过来,毕竟还有她随身婢女在一旁,这也太色欲熏心了吧。
“谢小姐,去那边。”杨勉一脸坏笑的把手朝工坊那边一指。
“你想死啊,大白天的。”谢文姬有些羞恼瞪了杨勉一眼,但她的手却是自然而然的使出女人对付情人惯用的那一招,——掐住肉,再一拧,那效果比吃了“酸咸苦甜辣”的混合物味道还要爽。她脑子里现在很是混乱,对自己手失去控制的动作有害羞、还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无意识的动作会给自己和杨勉带来什么。
“哎哟……哎哟……行了……疼。”这就是她那无意识的动带来的结果。杨勉呲牙咧嘴的用右手揉着刚被她掐过的地方,话还不敢大声说,只能用左手紧紧的抓住那作案工具,好像他一旦松开,作案工具就会遁地于无形。好在谢文姬的婢女小翠对田里的蝌蚪感兴趣,这一对干柴烈火的男女并没有惊动到她。
“哎,女人是老虎!”被掐后清醒过来的杨勉忍不住小声嘀咕。
“你松开手啊,小翠在旁边,让别人见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谢文姬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掰着杨勉那紧紧握住她的那只手,只是那力道太小了,给人一种似拒还迎的感觉,她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可是在全力挣脱杨勉的控制,可杨勉才从那种”酸咸苦甜辣”的混合物滋味儿里走出来,他哪里肯就这样松开。
谢文姬这柔荑握在手里软若无骨,还特别的丝滑,就犹如手中握着锦缎一般。当然杨勉是没有摸过锦缎的,但架不住他往锦缎上想。不过杨勉还是把头朝周围转转了,见周围并没有偷窥者,才开口说道:“谢小姐,周围没人,小翠在看蝌蚪呢。我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人可是懂礼的。”
哎,杨勉这人,看来天生就没有恋爱细胞。在这样一个光天化日之下,偷香正当情浓之时,却说出那般破坏这旖旎缱绻的话来。
“呵呵呵……”
不过这话却引来谢文姬的笑声,她轻声说道:“二蛋,说你是妙人你还真是个妙人。周遭没人,你便想握着人家的手不放么?谁知有没有你看见的地方?如果让你村里的人看见了,只会认为你是一个登徒子。至于说我什么,我才不惧呢,下午我便回城了,他们谁也不认识我,我才不怕。小翠看蝌蚪何须说来我听?……你这人真的懂礼吗?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懂吧?你这样握着我的手就是懂礼吗?”
杨勉听了,不禁悚然而惊,那谢文姬的话让他豁然开朗。忙松开谢文姬的手,讪讪的说道:“谢姑娘的话,让杨某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刚才是你的美色迷了我的心窍,得罪谢姑娘了!”
谢文姬刚才的话是真的提醒他了,如今是占了她的便宜,也体会到了那软若无骨的小手,自己当见好就收才是。真若如谢文姬所说,自己这样握住她的手,如果被村子里的人看见了,那自己辛苦一年多才找回来的那点好名声,可能又要损失殆尽了,那今后真有可能独守空房到终老了。
谢文姬此时是无语问苍天啊,面对杨勉这样的赖皮,她真想、真想捶死这个无赖。——难道自己的美貌还成原罪了,他说什么,“你的美色迷了我的心窍”。你不贪我美色,怎能迷的了你的心窍?——真是无赖,真不知道遇上他是好还是坏,谢文姬心里恨恨的想道。
“小翠,你在那里等我们,我和杨公子去山坡那田边看看。”谢文姬转过绯红的脸,也不理杨勉便顺着田埂走了过去。
“好咧,小姐。”
还有这好事吗?杨勉心里直打鼓,难道两世为人的他,今天就要把初吻献给这谢狐狸了?他没有恋爱经历,对于谢文姬的突然“去山坡那田边看看”搞得有些恍惚,因为山坡那田是这一片最低矮的地方,周围对那里的视野并不好,如果真要发生点什么,也是可以的。
经过片刻的恍惚,杨勉努力的让大脑清醒一点,心里默念着“天上从来都不会掉馅饼”的警世名言,这样一念,就犹如清心咒一般,使他的神智比刚才有了明显的改善。只是前面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长裙下那高高凸起的翘臀又是那样性感勾人,这使得他大脑里不停的进行着天人交战。时而脑中出现那警世名言、时而脑子又想控制着他要伸出禄山之爪抓向那长裙后凸起的翘臀。这种如冷热交替出现在脑中的念头,让他身冒大汗、口干舌燥、心旌摇曳。——哎,理性与感性的碰撞真是折磨杨勉啊!
此时的谢文姬心里也是相当的烦躁,她在心里也想了很多。其实她和杨勉也只是见过区区几次面而已,就是这几面,杨勉的形象便埋在了她的心底,——那让人爱恨交织的外表、朴实善良的品德,都深深地吸引着她。
她也有想,她和杨勉之间有没有没结成夫妻的可能,毕竟她是一个寡妇还有年龄上的差距,这些对她来说都是一道槛,虽说她要姿色有姿色、要财富有财富。可杨勉看起来是一个穷小子,他住的房屋也是破破烂烂的,但是他有才啊,——以前的“桃花酿”,现在的水车,再过一段时间还有那不知名的酒,这些都是财富。
并且他也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他若真贪财就不会控制“桃花酿”的供应量,为了粮食稳定他宁愿自己少挣钱,从这些方面来看,他的品德是高尚的。如此种种,谢文姬从杨勉身上看见了很多的意外,这些意外都是特别吸引她想要更多的去了解杨勉。
谢文姬自从她公公与丈夫去世后,以前的很多人脉关系基本上也就断了,就算还有一部分人保留着人际关系,估计也是冲着她的人与财。她在江都虽然算不上顶层富豪一类的,但以她的财富来说,也不是一般家庭所能企及的。以她现有的身家和姿色,要说在江都找个入赘的男人那是易如反掌。只是以她现在的身家和眼光,对选男人还是比较挑剔的,重点在品德上,她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折腾。
要说一见钟情,——那也应该是杨勉这样的雏儿遇到某个美貌女子才会有的,可能他对自己就是这样。可对于她这样有过婚姻的女人来说,就算遇上了,也只能把它埋在心底。如果她轻易地表现出来,只会给人留下一个不守妇道的荡妇印象。她现在更看重的是现实,也许某天遇到一个品德不坏、待她好的男子,说嫁也就嫁了。所谓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这种浪漫与她似乎没了缘分。
谢文姬想到这便有些愁苦,自己与丈夫也是按照传统习俗成亲的。婚后夫妻虽然也相敬如宾,但总觉得缺少了那种少女婚前心里所期待的浪漫。在她丈夫去世的这四年里,自己一直过着清心寡欲、为夫守丧的日子。
自从认识了这个卖“桃花酿”的杨勉,自己好像便再也难以静下心来。此后,午夜梦回,回想着梦中取代她前夫身影的那似笑非笑的面容,每每都有些痴了。只是过后回想,便又觉得自己不守妇道。虽说为夫守丧三年期已过,如果没有夫家人阻拦,便可再嫁,但她还是会有对“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可是做为一个才二十二岁的少妇,漫漫长夜、孤枕难眠,遇到象杨勉这样的少女杀手,如何能不牵动她的神经,她又如何不去憧憬一下未曾体验过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