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春节过去两个月了,杨勉的新房子也初具规模。
整个房子的骨架已搭建完成,房子构成由酿酒工坊和住宅相连:酿酒工坊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高有四米,隔成两个部分,分成高度酒区域和葡萄酒区域。住宅是一幢二层木楼,整个高有八米左右。上下各有一间厅堂和三个房间组成,一楼左边有一间厨房和一间卫生间。二楼带有一个阳台,方便随时在上面眺望整个封子和夏季纳凉。房子后面的山洞掘进速度很快,应该过不多久就可以完工了。
时间就这样的一天天过去,杨勉这两个月除了酿酒那几天比较忙外,平时都闲的蛋疼。偶尔在下午逗弄一下不用上学的甄氏兄妹俩,除了引来一通白眼和“大哥哥是坏蛋的娇嗔外”,也真的是只有坐在村口小拱桥上看流水了。
他在无聊之极时看见屋后砍倒的大片竹子,因为修房子要占用竹林,故此这些竹子倒是受了无妄之灾。看见这些竹子倒是让他想起,前世小视频里用竹子制做的各种工艺品,那些工艺品无不是样式精美,还很耐用,如果自己也来做出那些如工艺品般的精巧之物,到时摆放在新屋里面,是不是别人见了,自己特有面子呢。杨勉现在本就闲得蛋疼,如今有了这等打发时光的物事,怎不令他兴奋?
三月二十日,送走甄氏兄妹俩去私塾后,杨勉便坐在矮凳子上忙活了起来。用米尺量好用来做长竹椅筋骨的竹子的尺寸,再用锯子锯断。“这长竹椅他是根据前世沙发的款式来做的”,如此这般,忙忙碌碌,一个上午便把一把长竹椅的料锯齐了,有这效率,还是靠他昨天去江都送酒时顺便买回来的木工工具。
想到昨天去送酒,杨勉便是一脸的不爽。他咋天还是采用的先送其他两家的酒,最后才送醉仙居的,其目的当然是那谢狐狸了。可是这一等又是一个多时辰,茶都喝了好几壶,最后实在不好意思在这醉仙居上厕所了,才在膀胱的抗议下驾着驴车回了李家庄。
想到也有几个月没和谢文姬见面了,心里还真有点想她。那个谢狐狸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勾引人,特别是那两个可盛半两酒的酒窝,杨勉心里一直念叨着在某一天的某一刻,一定要在那两个酒窝里啜出酒来,以解心头之渴。每有闲暇想到谢文姬时,杨勉都有一种恨不得立马一亲芳泽的冲动,如此美人,如果便宜了别人,他都会觉得这次的穿越——太没意义了!
下次送酒时得找个借口和她见见面,可是用什么做借口呢?谈那葡萄酒?可上次自己以拒绝和她多谈,还找了一个商业机密为借口,如果自己再用这个法子,那显然是行不通的,那谢狐狸可是人精,如果自己不小心暴露心思,只怕以后就更不好见面了,哎,真是头痛。杨勉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好的办法,只能是把想法转向其他人。
他一个人在家里弄着一堆竹子,脑子里却想着他来到这个时代后遇上的几个奇女子,现在在谢文姬哪里想不到法子,只能把思绪转向才离开一个来月的世瑶公主身上,如果杨勉不用这样的方法来转移他的思绪,不给自己找一个意淫的对象,他都会觉得这光阴是真的虚度了。
“公主离开时曾说,她回赠我的礼物现在还不能给我?当时自己也是糊涂了,还想着那个吻是她的礼物,还觉得也算是礼轻情意重。可现在想来,肯定不是那样,只是不知道公主会给自己准备一份什么样的礼物,还真的好期待……”
“我操……哎哟……”
他正想那世瑶公主入神,一不小心一块削破的竹签便插入左手挴指,这便是干活三心二意的下场。他忙走进屋用高度酒冲洗过伤口后,又用碎布把挴指扎紧,觉得又不疼了,再次坐回墩子上时,也就收起了那花花心思,认真的削起了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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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大门进来的徐老财装着一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正在忙碌的杨勉问道:“二蛋,你弄这么多竹子,干啥呢?”
杨勉见是徐老财进来,心里有点奇怪,他和徐老财关系并不算好。以前他把徐老财的小儿子给揍了,可被眼前这笑里藏刀的货给追着打。并且他的名声之所以臭的那么快,眼前这老货也是功不可没,这老货那时是见人都要聊他二蛋的话题,这徐老财可是周边几个村子里最能八卦的人物之一。这老货这段时间怎么老是往自己家跑呢?杨勉心里有些疑惑。
“徐叔,有事啊?……我这不闲着没事嘛,看着这竹子砍了这么多,不用也浪费了,就想着做个凳子什么的,徐叔,你坐。”杨勉指了指一堆的竹子,拉过一把椅子笑着应道。
徐老财露出那如狐狸般狡猾的眼神看着杨勉,开口说道:“就知道你手巧,二蛋,看你家这个房子修的又高又大,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将近啊?肯定是为了王家庄的那个姑娘吧?”
杨勉心里那个气啊,真想把这个老骚货给揍一顿。心里想着,“明知道自己以前名声不好,在村子再难找到女人,可他还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你想看我笑话也不能不遮不掩吧,现在还跑到自己家里来,和自己一起讨论自己的八卦,这算什么事?这不是当面打脸吗?这些看你是个长辈的份上,自己也就忍了,可你还拉上别村的姑娘,这事可就太过分了。”
于是很不爽的说道:“徐叔,我上次都给你说过了嘛,没有的事。你可不能在外面乱说,我虽然名声不好,到无所谓。可人家姑娘清清白白的,你可别往我身上扯,闹的到处都知道了,这不坏人清誉吗?到时别人的父母追究起来,你这张老脸也不好看。”
徐老财见杨勉因听了自己那番话后,那张俊脸因生气变得有些僵硬,对自己说的话也是多有不敬,徐老财却并不因此而心生不满。反而他的笑容更盛了,听这二蛋如此一说,他还真是变好了。如果他还如以前一样,岂能说出这般正经的的话来、还能顾着那些姑娘家的清誉?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这个二蛋看来是徐英的良配。
徐老财是昨天去江都找的他大儿子,在他大儿子、大儿媳面前倒是把杨勉一顿猛夸,——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等,他能说出来的夸赞之词,那管是否适合杨勉,都是一鼓脑的住杨勉身上扔,真恨不得把杨勉夸成天下少有才好。当然他最后也会强调,也只有杨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他的孙女徐英。
徐老财的大儿子和大儿媳,见徐老财说的泡沫乱飞,知道再不控制住这个场面,就怕是要被徐老财的口水洗面了。当即表示这一切由徐老财做主,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他们的女儿身有缺陷,性格也不好,这样的女子能嫁给如杨勉那般的人物,他们也是高兴的。
至于杨勉以前的所做所为,徐老财的大儿子和大儿媳,肯定是一清二楚的,家里有个如徐老财这样的八卦高手,他们哪能少了花边新闻听。在那们夫妻二人心里,就算是杨勉没有现在的成就,就他那一副皮囊配徐英也是绰绰有余,更不用说这个杨勉现在变的如此厉害,那他们做为父母的,哪里还有半点意见。
当初徐英被发现是个瘸子后,便被他们夫妻二人所嫌弃,徐英也就从小养在老家,要说他们对这个瘸子女儿有多少感情,可能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如今这徐英也已年满十八岁,也快成老姑娘了,如果再嫁不出去,以后只怕是更难,那杨勉如果愿意接手这椿婚事,他们做父母的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就像是脱手了一件久压在手带有残缺的物品一般。——徐英有这样的父母,也是她的悲哀!
徐老财和他大儿子、大儿媳商量一番过后,决定还是让徐老财先探探杨勉的口风,如果杨勉也有意,哪怕是他们女家去找媒婆也没意见,总之就是一切好说,以嫁徐英给杨勉为终极目标。
“呃,是这样啊。哎,……徐叔也是听那些长舌妇乱嚼舌根听到的,既然没这回事,我下次听到有人在乱说你瞎话,我当用大耳刮子扇他。”
“徐叔,哪有那么严重,如果有人再说起,你帮我澄清一下便是,我只觉得这样乱说闲话,会坏了别家姑娘的名声,那以后我是连门也不敢出了。”杨勉一边削着竹片,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陪着徐老财说着空话,在听了徐老财说什么拿耳刮子扇人的话后,他的语气倒是也缓和了。杨勉现在真想不通这个徐老财怎么就这么闲得无聊,不去找那些长舌妇聊天,却跑来打扰自己对公主的思念,——不对,是意淫。
坐在一旁的徐老财始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还时不时的把远处的竹片帮杨勉捡到面前,这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就徐老财自诩为李家庄的第一富贵人家,以前看杨勉是不带正眼的。
“二蛋,你今年可是十九岁了?”
“今年正是十九岁。”杨勉说道:“呵呵,这一晃都过了十九年了,这人生过的也太快了!也过的太无聊了!”杨勉觉得他才穿越过来一年时间,却是已满十九岁,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说起话来那语气也显得与他这年纪完全不符。
“你这孩子,才十九岁,怎么说起话来倒像是一个几十岁人的口气。那你到了我这年纪,又当如何?”徐老财面前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说起话来竟有一种对岁月逝去的沧桑感,心想他被踢了以后,就变得这般老成了?
杨勉是自家事自己知,他对于这具身体的前十七年是鄙视的,不学无术,只知道干些龌蹉事。如今自己继承了这具身体,那这具身体以前的所有事也就该当自己承担,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挽回一些名声吧。杨勉想到以自己的这离奇经历,想不老成也难以做到,只是这些经历只能深埋心底,哪能与他人分享。想到这里,也就随意的说道:“嘿嘿,徐叔,就当是我伤春悲秋了。”
“二蛋啦,不说那些了。既然你和王家庄那边没关系,可是你年纪也不小了吧,个人问题也该是要考虑一下了。”徐老财见杨勉脸色不变,又接着说道:“二蛋,你在这周围村子里有没有意中人?如果有,就告诉徐叔,我去给你做媒人,凭我这三寸之舌,定会让你满意。”徐老财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终身大事的样子,口气还有些居傲,就好像他一旦出马,必定能成功似的。
杨勉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也有过考虑,这副身体原主人接触的异性,他还真没有什么印象。就他目前认识的异性中也就那么几个人:纪无双,身在太行,她的生活方式与自己相差太远,但更多的还是朋友;世瑶公主,他们身份地位相差太多,根本无法逾越,能搞点小暧昧这都是杨勉极大的满足,试想一下,天下有几人能和公主搞暧昧?这也只能作为意淫对象;谢文姬,江都富家商人,有酒楼田产。他们身份地位有差距、但也不是相差太多,自己努努力,看能不能勾搭上。
其实以他现在为村子里做出那些事来后,在周围村子的臭名声已经慢慢成为过去式了,他自己也能感受得到,只是印象不是那么深。毕竟人心难测,今天做出好事来,村民们受益了,那他就会被人人夸;如果某天他做得令别人不满意了,那他那些陈年旧事同样会被挖出来,再把他按在地上擦三擦。
另外,他很宅,并不喜欢什么凑热闹之类的。平常里要么搞搞前世中的一些小玩意儿,要么一个人坐着发呆。自从被驴踢了以后,村子里的老人小孩都很少看见杨勉像以前那样闲逛。当时大家只认为他被驴踢了,这多少是件掉面子的事,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徐叔,咱们别老说这个了。你不说我还好过点,可你这样一说,搞得我浑身没劲似的。你老好好看看我,这一年多来,我都没去过别的村子,就我们村子里,我都很少出去转,哪来什意中人?就算有,可我这名声,别人能同意吗?……徐叔,这时间也快中午了,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杨勉真有点不爽了,这个徐老财,抓着自己的糟心事,偏偏还说个没完没了,说到最后,也就开始送客了。
“二蛋,不急,不急,再聊几句,徐叔为你好呢。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个事,……二蛋,你看我孙女徐英怎么样?聊了那么久,我也这才想起她呢。你徐叔我啊,才不会像村子里的那些人:鼠目寸光、目光短浅的。我还是一直看好你的,人聪明、有爱心,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乱七八糟了。这人啦,有错就改嘛,改了就好了嘛。二蛋,你觉得徐英怎么样?”再狡猾的狐狸始终都会露出尾巴的,算计了很久的李老财,绕了半天,现在终于把他想问的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