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医看着场上的动静,不禁对这新娘的身份产生了几分怀疑,她到底是谁?
难不成紫烟真的还活着吗?
那新娘的身影逐渐和尤文医记忆中紫烟的身影重叠。
别说,还真有几分像!
他也见过戴着面具的白无暇,只是对方不认得他,而且声音也不对,但是这都是能改变的。
难不成真的是紫烟吗?
尤文医身处暗处这时候更加不能轻举妄动,现在这种情况,他要想揭下新娘的盖头也不可能。
而宫长青手下也不乏高手,在雪沁心被困的情况下,刀邛要想打出去是绝不可能的。
权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也不会贸然出手,否则这会激化成两方的矛盾。
他入谛临城本就是带着跟南宫韵昊合作的意思来的。
当下的局面,不好插手。
而场上还有一人面似苦瓜,满脸愁容,便是南宫韵竹。
她换了身喜庆的红色衣服,早上刚去与刀邛和雪沁心道过歉,结果马上他们就来这大婚盛典捣乱,这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思索着事情的因果。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见这位新娘?
其实,南宫韵竹都没有见过她这位嫂嫂。
当初她随着父母来到谛临城,始终还是一个人待着,这个哥哥让她觉得有几分陌生了。
连带着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嫂嫂也没什么兴趣,不管父母怎么说,她总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不想去见他们。
她与所谓的家人之间,生了隔阂。
她的性子也变得执拗了很多。
南宫韵竹走过去靠近了自己的哥哥和嫂嫂。
“韵竹你过来干什么,我会处理的,你先去一旁安全的地方待着。”
在南宫韵昊眼里,她仍然是那个傻乎乎的小妹妹,需要被护在身后。
可是小妹妹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儿啊!
“二哥,可以让我看看嫂子吗?”
“韵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难道不知道何为礼制吗?”
不说南宫韵昊如今的身份,就是普通人家成亲,贸然揭下盖头那也是不吉的。
更何况在这谛临城,南宫韵昊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正是权势鼎盛时候,怎么能容忍这种冒犯。
“二哥,我明白,但是刀大哥雪姐姐他们断然不会随便做出这种无礼之举。”
“那可说不好,尤文医死在南宫城,他们对南宫本就有怨恨,说不定是想扰乱大婚借此机会让我丢尽脸面,可惜他们太自信了,以为有雪沁心就无敌了吗?笑话!”
宫长青以一己之力定下了他这一片江山的基调,虽然还未称王,但也不远了,故而他也有了知道这世间更多秘密的资格。
他已经见过了巡察使,所以知道的自然更多。
“二哥,或许不是这样的呢?我相信他们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韵竹!我是你哥哥,你的家人,他们只是外人,你这是要胳膊肘往外拐吗?”
韵竹自嘲似的苦笑了一下。
又是家人,为了家人难道她就要一直妥协吗?
她阻止雪沁心杀南宫韵铣,阻止刀邛杀进南宫城,如今一句家人,就可以要让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吗?
韵竹心中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她来到了金钵边上,雪沁心停下了动作,看着南宫韵竹。
“雪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韵竹的声音有点儿委屈,有点儿难受,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会走到这个地步。
她不过是上了一趟水月天,她确实变得更强了,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啊。
她与她们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
若是这样,倒不如不上水月天。
“小韵竹,你见过新娘子吗?”
韵竹摇了摇头。
“那个人有古怪,很可能是紫烟!”
南宫韵竹闻言所有低沉的想法都被冲散了,疑惑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紫烟?怎么可能?
“雪姐姐,你是说死在临渊的紫烟姐姐?”
“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紫烟的尸身不见了,我们一路寻到这里,那个新娘子若不是紫烟,也必定与紫烟之间有什么关联。”
韵竹这下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他们一定要见新娘。
“可是......”
南宫韵竹看了一眼护着新娘子的二哥,“雪姐姐你有证据吗?”
“我说的话就是证据,赶紧的,韵竹,你去揭开新娘子的盖头,或许一切就都明了了。”
“可是,或许只是像雪姐姐说的,与紫烟姐姐有什么关联而已,若是贸然揭下盖头,那不是坏了二哥的婚事儿吗?不如等大婚结束之后再确认不就好了。”
“嘿!你这丫头,这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么帮着你二哥对付我们,要不就去揭下新娘的盖头。”
“雪姐姐!”南宫韵竹唤了一声。
为什么要她选呢?
其实等婚礼大典之后只要见到嫂嫂再确认不就好了吗?
但是刀邛已然动手,说什么都晚了。
她还是忽略了,如果那新娘子真是紫烟,那么嫁给了他哥哥,又该怎么解释呢,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确定新娘的身份再定夺。
南宫韵竹站在原地思索着,雪沁心索性不管她了,寻找着破解这金钵的办法。
而韵竹作为南宫家的女儿,可不是什么自由身,她的娘亲苏暖走过来把她强行拉走了。
尤文医在府外阁楼上观察着这里的动静,现在的局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以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基本上今日就要折在这儿了,尤其是刀邛。
现在的问题是先救走他,还是先确认新娘的身份。
理智来说当然应该先带走刀邛。
可是他了解刀邛,刀邛不会退,而且他也是个江湖人,胸中仍然有一腔热血,他也想看看新娘的脸,难道那个姑娘真的活着吗?
他心里的疑惑不下于他们。
可是他若出手,即便揭下了盖头,那也得面对这军队,如何杀出去?
尤文医稍一思索,就做出了决定。
人生在世,若总是瞻前顾后,难免会错过许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好。
他观察着场下士兵的站位,思索着该怎么以最好的方式出手。
看起来这南宫韵昊对他的新娘子可是稀罕得很,寸步不离地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