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于琼率三十飞骑,率先杀到田地处,五百王府亲兵紧随其后。
“这是……”
贾春来大惊失色,瞬间懵了个逼。
“王爷,末将护驾来迟!”
袁于琼飞身下马,于李韫跟前叩拜。
“王……王爷!”
贾春来从懵逼中清醒,手中玉茶壶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吓得脸色铁青,其一旁的郑山河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李韫指了指贾春来,冷冷一句,“只留他一人。”随后缓缓背过了身去。
“杀!”
袁于琼一声令下,亲兵拥上,乱枪将贾家恶仆尽数刺死于田野之间。
“王爷饶命啊!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是贾扒皮让我这么干的!”
郑山河一个劲儿磕头求饶,先前的他有多嚣张,如今的他便有多窝囊。
可惜……干了坏事,就得付出代价。
“唰!”
袁于琼一刀封喉,削掉郑山河的脑袋。
血淋淋的脑袋,直溜溜滚到了贾春来的脚下,还睁着圆啾啾的大眼睛。
贾春来瞬间湿了裤裆,瘫软跪倒在地,“我……我姐夫是齐消贤!当今太师是我爹同窗挚友,我……我……”
“你你你,你他妈拉个巴子的!”
冯河一记大肉掌,狠狠抽在贾春来脸上,破口大骂道:“我家公子,乃是皇帝陛下的亲儿子,你这鸟毛东西,有何资格显摆背景?”
贾春来面如死灰,跪着爬到李韫脚下,哀声求饶:“王爷,小人知错了,但求王爷饶小人一命,小人颇有家私,您想要多少钱,小人都如数给您……”
李韫嘴角挂着微笑,回眸一个冰冷的眼神,淡淡说道:“杀了你,家产一样是本王的。”
贾春来彻底傻眼了,他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个人,比他还要心狠手辣。
“来人,将贾春来军营收监,明日一早,闹市问斩,至于贾府么……抄!”
“是!”
“我要找我姐夫!我要找我姐夫!”
贾春来被架离了田野,袁于琼则率领军队直奔贾府,今日又是一笔横财入账。
“草民不知是王爷驾临,还请王爷恕罪!”
老农等人一齐上前叩拜。
“老人家不必多礼。”李韫赶紧扶起老农,指着耕道上的秧苗:“这秧苗刚拔出没多久,趁着根茎还没坏,赶紧插回去挽救一下吧。”
“那这田……”
“自今日起,贾家七千亩良田皆为本王所有,你们原来是怎么种的,现在便怎么种,且今年免交佃税,本王只抽你们一成佃租。老人家,各位乡亲,可还觉得合理啊?”
毕竟这些田地还是要拿来养兵的,作为一个封建统治者,收佃租也合情合理。
“合理,太合理啦!原先给地主干活儿,佃租与赋税,要交出去近五成呢!王爷这才收一成,咱们终于能吃饱饭了!”
“苍天呐,有如此爱民如子的王爷,今年一定大丰收啦!”
老百姓的几句爱戴,李韫自豪感油然而生。
……
傍晚。
王府里可热闹了。
“哎,慢点儿,慢点儿,这对花瓶一看便很昂贵,毛手毛脚的,别小心碰坏了!”
“妈妈的,这贾家可真有钱呐,瞧瞧,连凳子都是楠木造的!”
抄家,顾名思义,便是将别人家里的东西往自己家里搬。
贾家是燕州名列前茅的地主老财,祖上三代都是当官儿的,家产总值不低于百万银两,这还没算上那七千亩良田。
保守估计,起码三天才能将贾府给抄完。
“公子,刘世友与齐消贤下午便在门口站着了,说是见不到王爷,便一直不走,挺碍事的。”
彩儿端着几碟刚烹好的小菜走进书房。
“你没告诉他们,这几日我在养病,不见客么?”李韫淡淡道。
“说了呀,他们就是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彩儿将饭菜依次摆好,递给李韫一双筷子。
看来这两老狐狸今天不吃到肉是不会走了。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好呢。”
“还有,下回炒菜多放辣椒,我是无辣不欢。”
“奴婢记住了。”
彩儿乖巧点头离开书房。
李韫加一块咸菜豆腐,丢进嘴里,用舌尖将豆腐顶烂,酸咸入味儿,回味无穷。
“嗯……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子不及吾。”
今天心情是相当不错的,哪怕咸菜滚豆腐,也能吃出山珍海味来。
“王爷,下官——”
“进来吧,无需多礼。”
随后,刘世友低着头,齐消贤板着脸,一起走进了书房。
齐消贤瞥了一眼李韫食欲大开的样子,不禁脸皮抽了两下,他不是说被土匪砍了三刀么,为何精神状态这么好?
“二位大人吃饭了没有啊?恰好本王在用膳,不如加副碗筷?”李韫笑着招呼。
“呃,下官何德何能与王爷共同用膳?还是算了吧,算了吧……”刘世友官儿小,没啥话语权,就低着头站在一旁。
齐消贤丝毫也不客气,一屁股落坐在椅子上,夹带着质问的口气:“王爷,您抄了贾员外的家?”
李韫夹菜吃饭,轻轻“嗯”了声。
“王爷初来燕州,可能不知,这贾春来上三代皆在朝为官,其父亲更与当朝老太师是至交,虽说贾家退出官场,但朝中旧臣多数都有交情,王爷如此武断,恐怕——”
“齐大人。”
李韫冷声打断了齐消贤,缓缓放下筷子,“你说的这些话,与贾春来求饶时几乎一模一样,可他目无王法,竟连皇帝都敢骂,只抄他的家产,没满门抄斩,本王已很仁慈了。”
齐消贤暗自咬牙,却无力反驳,他这个妹夫是个什么东西,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辱骂皇帝这种事,真要追究下来,恐怕连他这个当姐夫都要跟着遭殃。
“齐大人,本王记得贾春来,嘴边最多提到的人,便是你这个姐夫的布政司了。”
李韫眼神犀利,意味深长问道:“他该不会是被你惯坏的吧?”
“不不不!这混账东西,我可管不了他!”齐消贤赶忙摆手撇清关系。
“如此说来,今夜你就不是来替他求情的咯?”李韫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问道。
齐消贤本来是这个目的,可刚刚才亲口撇清了关系,还求个屁的情?
“这混账东西,道德败坏,目无王法,该杀!”
“哎,这就对了嘛,到底还是封疆大吏,格局就是不同啊!”
李韫笑了笑,拿起筷子,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