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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里发大水是一种让人很费解情况,更是一种要命的灾害。

但神明们管不了那么多,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当舒阳被一群妖,道士,和尚,巫师围住时,他觉得自己像造成泛滥黄河成灾,被十万天兵天将围住擒拿的魔头。

“我没有骗你们,天道确实发生变革,精于演算的道友应该能推算出来。

天宫里也确实多了许多机缘造化,只不过这造化是各位仙佛妖圣大战群魔,以至自损根基,为我们这些小辈换来的。”

然而他话音落地,反驳声此起彼伏。

“你胡说!河伯为何身死你心知肚明。”

“坑害我等先辈,你拿命来!”

“凭你们这种德行也配享天宫大位?”

“呸!雌伏于他人胯下的一个娈童,也有脸出来行走,快滚回云烨被窝里趴着吧!”

“恬不知耻!”

“什么狗屁天官,刘家一脉相传的臭毛病罢了,舔的好才赏你点儿东西,真以为能跟我们平起平坐了?”

“什么东西,死去吧!”

一时间,千夫所指,在黄河上空吵闹不休,更有人直接动手,数十道神通砸来。

舒阳无奈地看了一眼下方趟着浊水逃命的百姓,眉心红痣浮现,妖异的红光遍布全身。

江南一百三十州的香火之力像是寻到了源头,跨过虚空,浩浩荡荡涌来。

“神官万福!”

“感谢神官救我女儿性命!”

“神官功德无量!”

“愿神官永世长存,护佑我江家平安!”

一声声祈祷,赞颂,汇聚成金灿灿的功德气运,形成神环,悬于脑后。

那数十道试探性的神通还没靠近舒阳十丈范围,便消弥于无形。

“万法不侵!”

人群中有人惊呼。

“只是雏形而已,算不得什么本事。”

无尊冷哼一声,闪身向前,抬腿横扫。

麒麟血脉十分不凡,肉身之力破碎虚空,小腿横扫之处,漆黑的空洞幽幽吞噬着一切光辉。

舒阳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抬手抓住那只腿,眉心红芒攒动,一道剑光斩向无尊腰间。

对方腰间宝光闪动,又拧身一脚踢向正脸。

“走兽一族麒麟为尊,不知是你学驴,还是驴学你?”

无尊一连两招用腿,舒阳出言调侃间,松开他那只腿,以肘相撞,空间一阵脆响,裂出数道缝隙。

无尊脱身后退,摇身现出原形,四蹄踏火光,再次飞奔而来。

原本嘲讽舒阳的几人眼神微动,立刻上来围攻。

以前天机不显,他们被蒙在鼓里。

现下河伯之死天机显露,他们也能窥探到天宫里发生了什么。

虽说此事是天帝与佛道二祖共同办的,但他们得罪不起佛道二祖,只能来找舒阳这个天官,希望从天帝这里下手,为天宫里被困的长辈谋一条生路。

至于围攻不体面,那也没办法。

舒阳先前力敌百余金丹,声名在外。

如今化作红灯神官,动用香火,他们不围攻肯定是拿不下的。

“请天帝现身一见还有活路,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们去砸庙,所有的天帝庙,红灯庙,所有庙一个不留!”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莫要伤了凡人,只破庙即可。”

“贫道去江南走一遭,通知各位同道。”

黄河下方水波泛泛,上空五颜六色光辉璀璨,另有无数光团自觉实力低微,不想惹人笑话。

索性各自散去,砸庙破山门。

不逼出天帝,誓不罢休。

舒阳被二十多位顶级金丹境围攻分身乏术,哪怕听见他们要去砸庙,也无心他顾,只专心应对眼前的敌人。

人数上是比那夜少许多,但却比以往更难对付。

才躲过麒麟踏,又有孔雀神光斩来。

太上雷法,佛门降魔杵,巫魔之术防不胜防。

若非脑后神环破万法,只怕几个回合便被打落在地,成为阶下囚。

有此般对手,保命已是艰难,哪里还敢分心。

也幸亏红灯神官向来魔性重,不在意他人死活,否则舒阳听见别人去破庙,便会分心失手。

云烨在舒阳识海中看着舒阳力战天骄,颇为欣慰。

总算没给自己丢脸。

眼下虽险,还未到绝境,这些人杀不了舒阳。

中原府上空。

流海与江流儿站在云端,静静看着被围攻的舒阳,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算了,他不会想起我的。”

流海像是等了很久,终于放弃幻想,转身回了翠微山。

江流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像个忠诚的大狗,一步不离。

他们的遁光极快,瞬息万里,轻飘飘回了翠微山,两道灵体同时落回身体。

白眉正急得团团转,看见他们的身体有动静,连忙上前摇晃。

“快醒醒,又跑哪去玩了,出大事了!”

顾不得等人清醒,他抱起流海扛着就往大殿跑。

江流儿鞋都来不及穿,条件反射般地跟上白眉。

“今上有旨,敕封流海为护法神,司掌太虚天官护法一职,不得怠慢。”

传旨的不是内侍,而是司天监的清风。

一脸懵逼的流海看着这份册封圣旨不明所以:“护法?是干什么的?”

“说来话长,你前世是七杀之主,秉杀伐之气而生,后来出了点事,转世投胎后就到这里了,现在册封你为护法神,是我们司天监袁司主的意思。

他说你们庙里得罪了好多人,要来砸庙,他不方便插手,给你封个护法,至于你愿不愿意护庙……”

“哎呀,他愿意的。”

白眉接过圣旨直接塞到流海手里,期待地看着他:“你也不想从小长大的地方被砸吧?”

江流儿盯着白眉,眼神里满是警惕。

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没有这份旨意,我也一样会保护天帝庙,天官庙!”

流海别扭地转过头,眉心拧着疙瘩,更加委屈了。

连外人都想起他了,偏偏他当成父兄般的人想不到。

宁愿一个人去面对所有危险,也不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