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雷开着铃木王,不断轰着油门,恨不得让路上所有人都看见自己开了个摩托车。
马上接近团部了,就故意放慢速度,开得慢吞吞的,好让路上行人都能看个清楚。
而陈大雷则一副高傲公鸡的模样,昂着头,却又用余光悄悄飘着周围的人。
路上的行人,听见摩托车的轰鸣,纷纷对其指指点点,毕竟铃木王没开过但还是在电视上看过的。
一台摩托车的价格就已经让许多普通人家望而却步,更别提是一台进口的铃木王了。
尤其是经过张富清家里商店,陈大雷故意停下了车,不是为了朝张富清炫耀,而是为了向张富清老婆炫耀。
谁让上次借个摩托车好像要了她老命似的,一百万个不情愿。
就连陈大雷去还摩托车的时候,他老婆都得围着车仔细地看看,有没有哪里磕坏了碰坏了,恨不得拿个放大镜,就差伸手问陈大雷要钱了。
光这样还不算完,又好看了看油箱,发现里面加满了油才乖乖闭上了嘴,不然免不了一顿嚼舌根子。
“走走走,今天一定要狠狠炫耀一把,他娘的,一提到上次的事,我就来气,今天必须狠狠打那个臭娘们的脸!”
陈大雷可是个记仇的主,奉行的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不报隔夜仇,因为他一般当场就报了。
“唉,差不多行了,有什么可炫耀的。”福生拉着陈大雷,示意他赶快走,莫名其妙跑到人家店里面炫耀一顿,这算什么事。
“今天你别管,我就要去看看,看看他娘的狗眼看人低的,今天眼睛里不得冒出花来!”陈大雷把车停好,直接就闯进了张富清的小店里。
“哎,小清子,来两瓶水,刚从麦盖提骑摩托车回来,渴坏了。”陈大雷大声吆喝道。
张富清媳妇王英子正守着柜台,磕着瓜子,吃着零食。
而张富清自然又承担了苦力的角色,擦着柜台,整理着货物。
一听到陈大雷的声音,张富清立马从后面走了出来:“大雷哥来了啊,福生哥也在,快进来,快进来,饮料都在冰箱里,什么都有自己挑啊。”
正在吃零食的王英子被突如其来,陈大雷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手里的零食也不吃了,眼神直勾勾的瞪着陈大雷。
“呦呵,弟妹也在呢,可以啊,这小日子瓜子小零食吃着。”陈大雷说着,毫不客气地从柜台上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喝着饮料。
“饮料还没付钱!”王英子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福生。
“来来来喝,就挑贵的喝,又不是买不起。”陈大雷自然是针锋相对,拿了一瓶最贵的汽水,塞到了福生怀里。
“哎呀,都是自家人,给什么钱,拿着喝就行,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张富清擦了擦手,瞪了媳妇王英子一眼。
“今天怎么有空来店里了?还需要借摩托车嘛?”张富清自从上次跟媳妇吵了一架,现在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唉,今天就不借摩托车了,太麻烦了,这不,我刚刚和福生一起到县上买了一辆铃木王,刚骑回来!”陈大雷神气的说着,但眼神却是看向了王英子。
王英子一听是铃木王瞬间坐不住,巴拉克张富清直接就冲到了外面,果然,一台红色的铃木王停在了店门口。
这也让王英子心里更不是滋味,看看自家的摩托车,再看看人家进口的铃木王,只得狠狠瞪了一眼丈夫张富清。
“福生哥你们还是钱多啊,铃木王这个车可是不便宜,比我们这摩托车至少贵了一倍!”张富清也扒在门口看了看,羡慕地说道。
“唉,这算啥?有空咱兄弟几个骑车一起去兜风,过两天我也整一台。”陈大雷搂着张富清的肩膀说道。
“行啊,好久都没一起转转了。”张富清听了这句话,眼前一亮,整日守在店中青春和时间都耗在了这间小店里。
每日还得面对媳妇的责骂,他早就不想在店里待了。
王英子闭口不言,毕竟铃木王他也是知道的,这台车的价值足以证明陈大雷和福生二人不是一般的人。
王英子也陪着笑脸套着近乎:“吃瓜子吃瓜子,二位好大哥别客气,都是自家人。”
“哎,谁跟你自家人呀?我们可就只认小清子这一个兄弟。你嘛,我们可不太熟啊。”陈大雷出言讥讽道。
王英子的态度判若两人,也让福生微微皱眉,没想到张富清居然娶了这么一个势利眼。
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陈大雷示意他快走吧,炫耀也炫耀完了。
“呐,这些钱,不用找了,多余的就当亲我兄弟小清子喝水。”陈大雷拍下一张纸币,又拍了拍张富清的肩膀,潇洒转身离去。
张富清拿着柜台上的钱,连忙追了出去。
可陈大雷说什么都不要,还说这是买水钱,该给的,不然下次都不来店里,兄弟都做不成。
张富清只好作罢,夹在媳妇和兄弟中间,也让他分外的难受。
“行了兄弟,我这话不是针对你,男人嘛,硬气点,管管你媳妇,可别被你媳妇拿住了。”陈大雷和张富清额头向抵,陈大雷拍了拍他的后脖颈子。
“行,我知道了哥。”张富清点了点头,自家老婆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少惹出些祸端来。
张富清也下定决定,要么媳妇改,要么直接离,这日子越过越憋屈!
“哎,你瞎说什么呢?小清子,大雷说话冲,你别太在意,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做任何事都要想清楚,后果不要冲动!”福生一看陈大雷净给张富清灌毒鸡汤,连忙拉住了陈大雷。
“害,我就说他俩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你信不信!不信咱俩打个赌?”陈大雷笃定张富清和王英子过不了日子。
“人家的家事,你还是别跟着瞎掺和了。”福生摇了摇头,对于这样家长里短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咋了?我可是为了我兄弟小清子的幸福,他可不能一辈子栽在这样的女人手里!”陈大雷倒觉得没什么,反而有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神圣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