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玉米提江大叔打完了农药,福生和陈大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当农民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各种种植、施肥、浇水和打农药的技巧都得掌握。
“玉米提江大叔,这个打农药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啊。”福生给玉米提江大叔递了一瓶水。
“哎,现在嘛好多了,也有电动的打药了,以前嘛都是这种的手压的,费劲儿的很。”玉米提江接过水,喝了一口。
玉米提江大叔又指了指已经打过药的那一片地说道:“现在嘛这一片地太小了,没必要用太大的,这个家里小小的手动的就可以了。机耕队里嘛还有拖拉机拉着的那种大大的喷农药的机子,速度快得很。”
“我看咱们国内也有一些地方使用飞机打药,更加方便快捷。”福生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飞机打药技术。
“哎,那个就更遥远了,飞机打药成本太高,得有飞机吧,还得有驾驶员吧,哪个农民受的起啊。”陈大雷也知道飞机打药,但是四十五团这个小地方很难开展作业。
“飞机嘛,大地方用的,小地方嘛很多都是自己背着喷雾器,自己慢慢打药。”玉米提江大叔倒是也了解过飞机打药这件事。
“嗯,这也是个值得研究的点,我得记下来。”福生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把这个问题记了上去。
玉米提江大叔刚好看到了树荫下的尿素袋子,一拍大腿说道:“哎明天嘛,礼拜天了,赶巴扎(赶集),你们嘛能不能帮我拉一些尿素回来,地里嘛要施肥呢,我把家里羊粪嘛拉过来,再给一点尿素,这些玉米嘛快快地长呢。”
“没问题,需要多少?我们去买就行了,刚好有车。”这两天到八连来,都是靠着陈大雷借来的三轮摩托车,这台宗申摩托车动力足,运几袋肥料绰绰有余。
“我嘛,三轮车有呢,但是嘛车子坏了,修起来嘛还没好呢,你们去买上五袋尿素就行了,后面都够用了。”怪不得这两日玉米提江大叔都是走着来的,原来是家里的三轮车坏了。
“行,刚好和团里说一声,这几袋子肥料钱还能给报销了。”福生想起了之前团长张志华说的,肥料农药都给管够,这下买了找报销就行了。
“好好好,那就太麻烦你们了啊。”玉米提江大叔十分的客气,这个小老头做事总是怕麻烦别人,什么事基本都靠自己,倒是难得找一回人帮忙。
“大叔你太客气了,是我们麻烦你了才对。”福生和陈大雷约定好了第二天赶巴扎(赶集)的时间,就各自回家去了。
——
刚从医院下班的萧蝶和李燕,在门口碰见了等候多时的陈大雷。
“怎么样,这几天忙不忙?”陈大雷虽然跟福生说了自己要回家,可是脚却不听话的非要过来找萧蝶。
“还好吧,最近怎么没看见你了,班长呢?”萧蝶看着陈大雷,确认了好几遍身边居然没看到福生,要知道这俩人可是出了名的铁哥们,一般有陈大雷的地方必然有福生。
“他啊,太累了,回家睡觉去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陈大雷摆了摆手,没想到居然福生最受重视。
“他最近还好吗,好久没见他了。”李燕也开口问道。
“好得很,能吃能睡,最近搞了一块实验田,我跟他一起种玉米呢。”陈大雷发现自己过来纯属多余,话题全是福生。
“怎么,今天找我们有啥事啊?”萧蝶盯着陈大雷,这小子向来都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准没憋好屁。
“这不是明天巴扎天嘛,我和福生正好上去买点东西,想约着你们一起去。”陈大雷解释了一番,搬出了福生的名字。
“巴扎是什么?我们明天刚好休息,可以一起去。”李燕一听福生要去,自然也跟着要去。
福生的名字一出,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
“巴扎啊,在维吾尔语里意思就是集市,每个乡镇,团场都有自己的巴扎,是大家交易的重要场所。咱们团的巴扎天就是礼拜天,大家都抽出时间,摆地摊的、卖小吃的、卖农具农资的、卖衣服的哈马斯(全部)都来了。”
陈大雷解释了一番什么是巴扎,一不小心又说了个哈马斯,又被二人追着问道什么是哈马斯。
“哈马斯就是全部,一起的意思。”陈大雷化身维语教师。
李燕和萧蝶二人都觉得维语非常的有趣,挣着抢着要学说维语。
经过一番折腾,陈大雷总算是解释清楚了,什么是塔西狼(不行的,坏掉的),什么是胡里麻汤(糊里糊涂),什么又是白卡儿(徒劳的)。
不过陈大雷也乐得其中,这不是还能和妹子们多说几句话嘛,好事,好事啊!
“那你找对象这事情就是白卡儿!”萧蝶笑着说道,也算是活学活用。
“嘿,你……”陈大雷后悔了:“我就不该叫你们说!”
萧蝶就乐意看陈大雷吃瘪:“你一天天胡里麻汤的。”
“嘿,我这暴脾气我!”陈大雷还真是拿萧蝶没办法。
“你怎么塔西狼了?”萧蝶几句话,已经给陈大雷整的血压升高了。
“你……你不会说别乱用行不行!”陈大雷无奈地说道。
“就不就不,略略略。”萧蝶就喜欢逗陈大雷,尤其是看他气得跳脚。
“好了,别闹了。”李燕拍了拍萧蝶,示意她收起恶趣味。
又转头对着陈大雷问道:“那你好怎么说?”李燕倒是对维语兴趣非常深,想要多学点。
“牙合西莫,涩子~,跟我学跟蛇吐信子一样“嘶~”对于这样正经一点的,陈大雷还是乐意教一教的。
“那吃饭呢?”李燕又问道。
“塔麻克。”
“谢谢呢?”
“热和买提。”
……
陈大雷虽然是新疆本地人,但是会的维语也不多,本身四十五团这个地方,维吾尔族同胞就不多。因此陈大雷只会一些简单的单词,和一些本地结合的土话。
不过萧蝶和李燕依旧学得津津有味,掌握一门新的语言,也有助于她们和一些患者交流。
“我就只会这一点,下次我给你喊个专业的老师。”陈大雷自然是想到了阿娜尔罕,毕竟谁也没有人家维吾尔族人自己会说,阿娜尔罕更加专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