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爱爬上车笑道：“还不是因为冯氏那五个小目标，下面各市的人闻着味就上来了，吃不上肉他们想跟着喝点汤。”
不属于财政拨款，蚊子腿也是肉，下面的局长各展所长，反正要化点缘下去，给下面弟兄争取些福利。
肖安笑笑，她在基层待过，知道这种事，大家都是一层一层往上化缘，各凭本事。
韦一明的妻子这会在明威公司，她见面表示抱歉，“我们家老韦去的太突然，公司乱了，我得过来坐镇。”
她没时间伤心，配合警察也是抽空挤时间。
韦夫人长相清秀，气质文雅，和韦一明是大学同学，两人毕业后很快结婚，明威公司算是夫妻俩一起创立的公司。
韦夫人这些年相夫教子很少管公司的事，不过她牢牢握住公司属于自己的股份，也放了几个人在公司做眼睛。
肖安问起韦一明的混乱生活，韦夫人表情平静，“我知道，他压力大，需要排解，只要他不碰那些违禁物品，我懒得管他。”
说起韦一明的死，她也没有丝毫悲伤，平静的近乎漠然。
肖安深深凝视她，“韦总确实是被那六人所杀，但他体内还有一种神秘毒素，致命率百分百，我想问问，这两天韦总去过哪些地方？”
韦夫人终于露出一点嘲讽，“我哪里知道？他出门后从不跟我报备行程，你们警察应该可以查到。”
“那您知道韦总身边有什么特别信任的人吗？”
韦一明对自己的安全很在意，身边配着八个保镖，估计不会在外随便吃东西。
这个下毒人必然能让他信任，且毫无防备。
韦夫人冷漠道：“他身边那几个情人都算吧，反正我这个原配不被他信任，他担心我会害他，有被害妄想症，我懒得理他偶尔的发神经。”
现在他死了，她也算解脱，下半辈子日子能够安宁。
见她神色没有异样，肖安又去见忙的团团转的韦一明秘书。
这是个长相出众的青年，他这会挂着黑眼圈，嘴唇干燥，推门进来时还在打电话，语气又快又清楚。
“不好意思，夫人正在清理公司业务，我实在忙，只能麻烦几位警官来找我。”
秘书也姓韦，是韦一明最早资助的孤儿，算半个义子，肖安发现他对韦夫人很尊重。
韦秘书捏捏鼻梁，“有什么问题，肖队长尽管问。”
肖安问了和韦夫人同样的问题。
韦秘书悲伤而茫然，“有人下毒？怎么会？”
他灌口水清醒清醒，“这三天，老板参加了三场应酬饭局，没碰任何东西，只喝了点酒，和其他客人喝的一样。”
“之后、之后他去见了五位女士，陪着她们吃过饭，这个我没跟在身边，不知道里面的情形。”
他稍微有点尴尬，继续道：“他还和两个新认识的女士在外面约过两晚，应该没吃什么东西。”
肖安问到这些人的名字，转给高旭他们，让他们立即上门去录口供。
最后肖安道：“我们会去韦秘书家里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韦秘书一顿，皱眉，“肖警官怀疑我？”
肖安笑容官方，“我怀疑每一个相关人物，韦秘书不用多想，这是例行程序。”
韦秘书点点头，叹气，“行吧，你们尽管查，我可能没法去现场跟着你们，我让助理和你们去。”
肖安起身，“谢谢韦秘书的配合和理解。”
他们跟着那个女助理去韦秘书的家，他有两个居住点，一个是某个老小区的别墅，一个是公司附近的大平层。
肖安直接道：“去那个别墅。”
到了地方，她让孙一爱进屋，她站在小别墅外面打量这个院子。
韦秘书应该很少过来住，院子的绿化长了不少杂草，肖安动动鼻子，没有闻到那种檀木香。
她随后进屋，屋内果然很少有生活气息，绿植更没有。
再转去那个大平层也是一样。
而高旭他们失望地反馈调查结果，“这些女人住的都是电梯房，没有搞种植的爱好，我们在那些小区里面转了转，也没有发现什么藤类植物。”
“行，先回去，我们应该忽视了什么。”
回到队里，肖安命令小甜，“查一查，韦一明和那些女人在一起时，十米范围或者同一空间有没有其他人。”
大家皱眉思索，知道她肯定有了想法。
小甜显示结果，“发现三个目标，她们的职业都是住家保姆。”
嚯，对啊，韦一明那些情妇都请了保姆照顾自己。
“如果韦一明去那些女人家吃饭，保姆肯定负责做饭，确实容易下手。”
三个保姆的资料显示，有两个平平无奇，年纪也有五十多了，而其中一个只有三十八岁，长相秀美，叫丁爱梅，是保姆，单身有个儿子。
“这个小孩，很像韦一明啊。”看到孩子的照片，只要不眼瞎的都知道他跟韦一明有关系。
难不成是始乱终弃的故事？
“啊，韦一明那么多情人，外面没有任何私生子，所以这个孩子可能是他唯一的私生子，他自己知道吗？”
如果知道，还让这个丁爱梅做某个情人的保姆，简直人渣。
肖安敲几下键盘，“丁爱梅的小孩和父母半个月前已经出国定居。”
“她在昨天也离开了大夏，出境去了紫荆市。”
这太像提前跑路。
“还有，丁爱梅父母在海外半个月前存入了两百多万现金，不是转账。”
高旭道：“她收了谁的钱？”
付海起身，“走，走，我们去她家看看，这人到了紫荆市，不知道拦的回来吗？”
肖安老神在在道：“不急，你们去她和她父母的住所查查，找到证据，我有办法让她自己回来。”
大家好奇怎么让人自己回来。
一个小时后，付海打来电话，“我们在丁爱梅父母家丢弃的盆栽里面找到一株枯死不久的藤蔓植物，那花确实有檀木香。”
也是运气好，那小区的环卫工正要把垃圾运走，再慢来半个小时，这绿植就被毁尸灭迹了。
“很好，咱们请她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