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后,林鸢又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妇人,那妇人微微一愣,然后笑道。
“既然是生活在这岛上的民众,大家自然都是一样的。”
紧接着那妇人突然再次一张嘴,而这时林鸢却瞧见她的口中原本舌头的位置是一把刀子。
面前妇人又闭上了嘴巴,再次张嘴时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大家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男君是岛主自然有办法能随时隐藏起那把刀子,说话如正常人一样。”
“那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岛上的村民也都如此可以收放自如呢?”
林尾在后面一脸好奇宝宝的询问。
面前夫人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摇摇头。
“有时候是他们自愿的,我们也将这个方法公布了出去,只是人家不愿意罢了,就算想要做好事儿,但也不要强人所难不是?”
说完了这话,妇人又再次坐下来。
“这位道长,我与夫家皆姓沐,你可以称我一声沐女君,你可否详细说一说我的儿子在外如何?你是怎么能与他相识的?”
瞧见这妇人一脸激动的神,色林鸢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似的。
自己的母亲期盼她病好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充满希冀的目光。
因此林鸢从认识吴仁,到知道吴仁是下方世界人皇之事全部跟面前的木女君说了个彻底。
当然,她自动隐去了自己对吴仁出手的事情,毕竟哪个母亲能听到自己孩子被打而不伤心呢。
林鸢这一说便说到了下午。
面前的木女君听着,时而擦擦自己的泪水,说着思念孩儿的话。
“我儿从小在我与男君的细心呵护之下锦衣玉食的长大,可是他偏听信了当初外界来我岛上的一个人说下方世界千般好,万般好的,便想着下去,都怪当初那孩子……”
说到此处之时,林鸢能瞧见沐女君的神色是对口中之人的不满。
“孩子?”
林鸢低下头来吐出两个刀片,抬起头来是震惊的模样。
“是啊,当初来我们岛上的是一个孩子,想来是某一家的小公子,说是不小心误闯入我们南莲岛,那孩子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
林鸢怎么觉着沐女君形容的这个孩子和水井村时尤太公说的那个孩子一模一样?
并且她此刻身后插着的那幅画也是出自那小孩子之手。
那小孩子是谁?
林鸢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为什么自己碰到的和那小孩子有关?
“你可还记得那孩子长什么样,能否给我画出来?”
“怎么?难不成那小孩子是几位道长的故人吗?”
沐女君有些奇怪,看着林鸢面色上十分不好的样子。
“哦,沐女君多虑了,我只是觉得你形容的那个孩子和我的一个亲属有点相似,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他……”
“原来是这样……”
沐女君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拿着一个树枝子点了火,等那树枝的一头燃烧了一段时间,将木枝烤焦之后,然后又吹灭了火,在木质地板上画了起来。
“我作画还是很有天分的。”
不多时,林鸢便看到木质地板上一个由黑炭组成的线条画的一个小人头像。
当面前沐女君画完了最后一笔时,林鸢几人齐齐的低头去看。
而后几人面面相觑,又低着头,四口却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小红?!”
“师姐,这怎么能是那个破烂纸脑袋??”
林尾惊讶的指着地上的黑色线条画像,张大嘴巴,同时几个刀片射在了那画像脑袋上。
“怎么?难不成几位道长真的认识他?”
沐女君的神色略显凝重。
林鸢知道面前的沐女君不喜这小孩子说外面世界很好,将她家公子骗走的事情。
自己若是和小红关系好,只怕沐女君不说讨厌自己,也不会给自己太好的脸色。
“沐女君,我师兄弟和这人有仇。”
“原来如此……”
沐女君明显松了一口气似的模样点了点头,而后林鸢突然掏出来身后的画卷在地板上摊开。
而与此同时,还没等沐女君说什么,外面年轻男子引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
林鸢瞧过去,只瞧见那中年男子一身深绿色的衣袍,同时腰间别着一个如柳树条一般的树枝子,头上如面前的木女君一样也插了一个树枝簪子。
他进屋后只见先低头往地下望去,然后指了指那幅画。
“细君,这不是你曾送给咱家仁儿的画吗?”
这画曾经送给了吴仁?
可林鸢此刻深信尤太公说的那个小孩子是小红。
难不成是吴仁下界后将这画转赠给了小红,小红又给了尤太公?
“是啊,这画是我亲手所绘的。”
说罢,沐女君的手抚摸着画中的山水。
“这画是怎么到了道长手中的?”
林鸢简单的说了说这画的来历,而后那沐女君就点点头。
“有可能,我儿向来大方,他很喜欢你刚刚说那个叫小红的孩子,送给他倒是也可能,既然这画到了道长的手上,想来道长也知道这画的关窍了吧。”
林鸢点了点头,刚想说话的时候,哪知沐女君抚摸画中山峰的手突然往回一缩。
紧接着几人面前的画卷之中便蒙上了一层浓浓黑绿色的雾气。
刚进屋的男人看到后立刻将沐女君扶在怀中,谨慎的看着画中。
“……媳妇儿,你怎么能让别人摸我呢?”
一道委屈的声音响起。
画卷之中渐渐升腾起一缕黑色雾气,又钻出画中立于木屋地板之上。
林鸢眉头略微嫌弃,又带着一丝惊讶,等着雾气组成了一个无头男尸后,她出乎意料的伸手,竟然摸了摸那男尸的身体。
是实体……
林鸢没说出口的话,沐女君都说了出来。
“……奇怪,我这画中只会存放万物生灵的灵体,这灵体出来之后怎么会变成实体呢?”
“你怎么回事儿?”
无头尸难得瞧见媳妇儿跟自己主动说话,笑呵呵的,从脖子中涌出来的黑绿色的血液在地板上流了一滩。
林鸢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倒是沐女君似乎惊讶画卷中爬出来一个尸体,但是面对面前的无头尸她没有半分惊讶,只是招招手,又吩咐刚刚去叫家中男君的那个人找人来擦干净。
“原来是你家男君啊,快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