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辰颓废地坐在一边,手扒拉着头发,嘴中喃喃,“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几位年纪大一点的学子无语,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你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
不管他是不是有意的,他们探了探唐开兴的脉,很弱很弱。
“卫凌辰,你明知道唐开兴有心疾,你还刺激他,打他。
你就是杀人凶手。”
李响不客气地指责道。
他心里很是愧疚,他就想污蔑卫凌辰是个小偷,让他被唐开兴揍一顿而已。
没有想到卫凌辰这么狠。
国子监祭酒听说宣平侯府的二公子砸破了患有心疾的齐王府小公子的头,对于宣平侯府又厌恶上几分。
宣平侯府一大家子,真的没有一点底线。
大夫在他们后一步来到,蹲下查看了一下唐开兴。
他摇了摇头,他无能为力。
“快,快将小公子送回齐王府,让齐王府请御医。”
不说御医,齐王府的府医对唐开兴的心疾应有专门的应对方案。
小公子唐开兴,被国子监以十万火急的速度送回齐王府。
齐王世子妃看到一头是血的小儿子,心就是一揪。
她的手探向唐开兴的鼻子,唐开兴还有气,只不过气息很是微弱。
将府医叫来,没有一会,御医也到了。
府医给唐开兴喂下两颗药丸,过了好一会,唐开兴的情形还是没有好转。
御医让人去煎药。
煎药需要时间,谁也急不来。
齐王世子妃眼眶红红,眼泪都快飙出来,小儿子一向体弱,平日里,她看得和眼珠子似的。
看到小儿子和死人一样,被抬到她的面前。
她怎么受得了。
齐王世子问跟随唐开兴的侍从。
侍从不允许入内,他们听到的,只是道听途说。
“宣平侯府的二公子,拿了小公子的玉牌。
被发现,小公子骂了两句娘。
宣平侯府二公子像个疯子一样,打了咱们小公子。
在打小公子的期间,还用瓷瓶砸咱们小公子的额头。
国子监祭酒的小孙子喊人,才救回咱们小公子一命。”
侍从说完,齐王世子的拳头被握得咯咯作响,敢伤害他儿子,宣平侯府还真是大胆。
他提起剑,欲往宣平侯府冲,快走到门口,被齐王拦住。
齐王哪里敢让儿子去宣平侯府,他心里虚得很,只能帮宣平侯府劝道,“宴儿,到底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你找宣平侯府,是否是小题大作。”
齐王世子快被色令智晕的老父亲气笑,“我儿躺在床上,生死未知,你这个好祖父,倒是帮起外人说话。
躺在床上的那人不是你孙子。”
齐王世子失望地质问。
齐王皱巴着一张老脸,苦笑,“当然是本王孙子,本王如何不心痛他。
孩子间的打闹,怎么能上升到你说的那个地步。
放下剑,咱们回去好好看着兴儿,不管什么事,都等兴儿好再说。”
齐王世子一把甩开齐王,带着十几个府兵便往宣平侯府方向狂奔。
齐王叹了一口气,他努力劝过,显然,他没有成功。
等端木静姝帮李子豪引出蛊虫,将之放到琉璃瓶中的时候。
听到李子豪的随从,上报国子监发生的头等大事。
李子豪事不关己地听完了整个过程。
闭眼思考了好一会,他发现其中几个疑问。
端木静姝见事情果然如她预想中的方向走。
内心欣喜。
其实不一定要大的琉璃瓶,是她知道国子监祭酒,正好有一个,放在国子监。
祭酒和李子豪都疼爱小公子李响。
李响这小子刚好与卫凌辰同住一间宿舍。
李响听到父亲被人算计,他不算计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事,这小子记仇得很。
“白小神医,蛊虫已然取出,我是否可以离开。”
端木静姝见他急于回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倒没想留下他。
“去吧,记得回来拿蛊虫。你被蛊虫控制很长的时间,只要蛊虫有反应,你一定能发现。
对你发号施令的人会出现,会当面告诉你要做的事。
怎么保护自己,不让对方发现你已解蛊,大人如此英明神武,不必我一个方外之人提醒。”
李子豪尴尬一笑,不,清醒和被控制是两种状态,他怕他装得不像。
临走之时,他记起还没有给诊金,恭敬地奉上一张万两银票。
端木静姝二话不说,收下。
她不会和钱过不去。
郭夫人看到这一幕,嫣然一笑,白小神医真可爱。
端木静姝告辞。
她还要去宣平侯府看好戏。
等她易了容跟着人流到了宣平侯府之时,齐王世子与宣平侯已在门前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