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养好一点的内伤,在残酷现实的打击之下,再度发作。
前功尽弃。
一股腥甜涌入喉间,‘扑’的一声,吐出一口大大的鲜血。
在她和师父邪梅共同努力下,双脚恢复行走,好了一半的宣平侯见爱妻看过信之后,反应如此激烈。
第一时间走至木婉柔的身边。
想抱起她,看着使不上劲的双手,心里堵得厉害。
叫来了毒医谷的药童。
药童将木婉柔抱到床上,为她号脉。
“师姐情绪起伏过大,让她保持平稳的情绪,才是最紧要的。”
宣平侯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木婉柔反应如此激烈。
他让药童帮他将信展开,放在自己的面前。
看到信的内容,他一口气上不来,同样吐出一口鲜血。
药童慌了,怎么一个个看到信,反应都一样。
她叫来她的同伴,将宣平侯抬至床上。
不敢看木婉柔的信件,两人将邪梅请了过来。
邪梅很是好奇,木婉柔是一个相当沉得住气的孩子,她不会轻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除非事情很大。
邪梅拿起信件,一目十行。
她被信里的内容所震惊到,这么多事情堆在一起,桩桩件件都是大事。
难怪婉柔和宣平侯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
玉珍儿背叛了婉柔?
她是不相信的,玉珍儿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至于有胆子贪了宣平侯府的救命钱。
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分别为木婉柔和宣平侯在人体重要的穴道上,各扎一针。
宣平侯的身体比木婉柔更为壮实,他先醒。
看到邪梅,他的心情颇为复杂。
邪梅吃过的盐,比宣平侯吃过的米还多,只需一眼,便能看破宣平侯心中所想。
“不可否认,玉珍儿是有小心思,本谷主始终相信她是无辜的。
她,不可能拿走宣平侯府的救命银。”
邪梅的话刚说完,闭上眼,依旧流泪的木婉柔睁开了眼。
她委屈地看向邪梅,“师父,徒儿想回京城,再不回去,宣平侯府就没了。
徒儿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黑手,扼在宣平侯府的脖子上,它要的不仅仅是宣平侯府的一切,还有宣平侯府众人的命。”
盘踞在邪梅心中的想法,不比木婉柔少。
人老成精的她,想得更长远。
“婉柔,再有一个月,宣平侯就能痊愈。一旦放弃,你的夫君这辈子只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残废,你忍心吗?”
邪梅的话,一下子戳中木婉柔的痛点。
她与宣平侯年少相识、相爱、相伴,他们的感情比山高,比海深。
他们如同一人,宣平侯受伤,等同于她受伤,她如何不痛。
“缩短治疗宣平侯的时间,给你恢复内伤预留时间,等你们好了,自然能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应对困难。”
邪梅苦口婆心地劝道。
木婉柔还是不放心,“可是……”
她还没有‘可是’完,被邪眉打断,“师父会派你的大师姐空谷出山,她心思缜密,做事稳妥,定能寻到珍儿,为你寻回四百五十万两的银票。”
端木府和端木静姝的银票,在他们的眼中,已成了宣平侯府的。
他们根本不把端木静姝放在眼里。
端木静姝伪装得太好。
卫老夫人、木丞相、木老夫人心中都有疑问。
他们可以百分百肯定,一切都与端木府有关,与端木静姝有关。
一切都想到,唯独没有想到她本人身上。
而端木静姝一直都没有闲着,她已经闭院,除了何嬷嬷在送餐时,可以进到她的院子。
平时,无人能进出她的院子。
何嬷嬷对于日渐孤僻的端木静姝,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无可奈何。
好在小姐有钱,下辈子都不用愁。
被她担心着的端木静姝换上便装,易了容,每天游走在京城。
偶尔还会抽空去逍遥山庄,对比一下里面男童的长相,是否有与她长得相似的。
木丞相可以将流云送到这里,其它的孩子,未必没有可能。
令她失望的是,她对比了所有孩子,里面没有一个长得与她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