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了妹妹,也为了找机会再一次刺杀,萧剑一路跟着他们回了京城。
他着魔一般打听小燕子的各种消息,了解小燕子的生平,了解小燕子这些年在京城发生的种种,越了解,萧剑就越能断定小燕子是他的妹妹。
太像了,小燕子这嫉恶如仇的性子,还有这股子聪明机灵劲,都像极了他们的父亲。
萧剑盼着能正式见一次小燕子,可一直也没有机会,甚至采莲入了宫后他也联系不上,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直到真假格格一事爆出,小燕子回到了会宾楼,这才有了二人第一次见面。
小燕子将萧叔父的讲解和她对萧剑的了解拼凑了一个大概,也知道了萧剑到底是在忙什么。
小燕子有些难以置信,原来,采莲是哥哥的人,怪不得当初在南巡路上,采莲说什么都要缠着永琪,像一块牛皮糖一般怎么也甩不掉。
怪不得她只不过是他们帮了一次忙就非永琪不可了,甚至还跟到了皇宫。
甚至,因为采莲,她和永琪没少闹矛盾,这一切居然全都是拜她的亲哥哥所赐,居然是她亲哥哥给两人安排的绊子。
小燕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其实哥哥是对的,永琪确实不堪托付,只是小燕子心里不免会想,若是没有这些‘巧合’,她和永琪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小燕子不敢深想,萧剑是她的哥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她不能不知好歹。
可是她还是难过,她和永琪,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看小燕子表情悲哀,萧叔母还以为她是在为萧剑哀伤,她轻声安慰,“你和你哥哥这辈子都过的苦,是我们命不好,好云儿,你别想了,往后咱们好好的。”
小燕子再也呆不下去,她猛地起身,“婶婶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看着小燕子离开,萧叔父和萧叔母长叹一声,孩子们命苦啊。
“当家的,你说,咱们送那福晋一份礼可好?也给咱们云儿出出气,想来她也是气这个采莲的。”
“你想怎么做?”
萧叔母实在不愿就这样灰头土脸地离开,至少也要给采莲找点不痛快才是。
“那五福晋不是已经怀疑采莲了吗?咱们就直接帮她一把,也省得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查了,总归现在离京城不远,托人送信很快。”
萧叔父颇为赞同地点头,“哼,也好,总归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五阿哥已经被我废了,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你说什么?你把五阿哥废了?”萧叔母震惊极了,“不是打一顿出气就算了吗,你废了他?是想让我萧家再一次被灭门吗?”
萧叔母声音压低,语气愤愤,很是不理解萧叔父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
五阿哥再不济也是个堂堂阿哥,打一顿倒还好说,天高皇帝远他们拍拍屁股走了,就算皇帝想追究也会嫌麻烦,废了可就不是小事了啊!
萧叔父颇为淡定,他敢做就是断定不会有事,“你怕什么,这五阿哥我打听了,皇上颇为厌弃他不说,自己也是个拎不清的,我敢做就是笃定了这个废物不敢说什么。”
“你,”萧叔母很不赞同萧叔父的观点,她小声质问,“你这也太狠了些,说到底也是些儿女情长的事,你打一顿算了,何故下这样重手?”
“我就是想到咱们云儿这么惨了,等我们走了他还能照常做他的阿哥,妻妾环绕,凭什么有这种好事!”
萧叔父越想越气,重重拍了桌子一下,“还不知道云儿能不能治好,我留他一条命也已经很不错了。”
“那孩子也不容易,我瞧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咱们虽然气,但凭良心讲,不该这样。”
萧叔父不说话,萧叔母叹了口气,萧叔父这人哪都好,就是太过冲动,现在只盼着他的推断是对的,不然若是因为一时痛快给家里招来大麻烦,那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啊,往后真该改改你这臭脾气,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哥和萧风那孩子都是在这上面吃的大亏,你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呢?”
听到萧叔母又开始念叨这些话,萧叔父有些不高兴,“大哥是遭奸人暗害,他可是为民除害的大侠,这能一样吗?”
“是是是,只是你还是该收敛些。”
“我知道,我做任何事之前都会三思的。”
看着萧叔父嘴上说的好,但其实完全没往心里去的样子,萧叔母默默叹气。
罢了,活了半辈子,这牛脾气也改不了,幸好他们在大理,守着茶园做点小生意,也不会和权贵打交道。
“罢了,你做都做了,我不和你置气,只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云儿知道!”萧叔母是女子,也能看明白小燕子虽然人跟着他们走了,但心留在了京城,她是在乎那五阿哥的。
若是让小燕子知道,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行了,你别说我了,云儿刚刚统共也没吃几口,你去给她送点,再安慰安慰她,我这个当叔叔的不好开口,还得麻烦夫人你。”
“这都凉了,我去让厨房重新烧点,你写信托人送去京城。”
萧叔母让后厨给小燕子又做了些菜,端着去了她的房间。
轻轻敲门后,没有应答,萧叔母柔声问:“云儿,婶婶能进去吗?”
须臾,小燕子打开了房门。
萧叔母像是没看到小燕子刚刚哭过,笑眯眯地端着菜进门。
“婶婶知道你没胃口,但人是铁,饭是钢,多少还是要吃一点的,你吃点,然后好好休息,明天也好赶路啊。”
“还要麻烦婶婶给我送过来,只是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胃口,等会,等会我再吃吧。”
“等会就凉了,好孩子,婶婶陪你说说话,你多少吃一点吧。”萧叔母坐在桌前很认真地看着小燕子,仿佛她不吃她就不走了。
小燕子只能坐下,有人陪她说话也好,她自己也静不下心来,总是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