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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地铁站内,无数忙碌的人进进出出,组成了维持这座城市运转的血液。

相对于这座人口超过一千万的新兴移动城市来说,这个老旧的地铁站显得格格不入,明显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规划城市的人自然也明白,问题是他们缺乏必要的东西来修改它。没有钱,修缮就是个梦想,晚上自己做梦时想想就好。

自从泰拉气候大变以来,这类新兴大都市都有基础设施不配套的问题。

源于世界气候的极端变化,沿海移动城市失去了过往的风光。海平面升高让它们时刻面临海啸、洪水的威胁。

气候的变化让人们很自然的开始内迁,一些很久之前根本无人问津的小城市瞬间人满为患。

人多了,问题就多。但是相对来说,城市的发展也与人口脱不开干系。

“好多人,明明快到冬季了,大家的工作还是那么忙碌。”

“冬季代表着不确定性,一部分企业可能会停工。他们现在不抓紧,等到冬季就没有存款。”

地铁站的长凳上,看上去有些年纪的青年跟女学生模样的少女闲聊。

仅仅是从外表上来看,两人至少差了十岁。

实际上也差不多,青年已经是奔三的人,少女还没到双十年华。

“瓦西里哥,没发现有源石能散布的迹象。是不是搞错了啊?”

“你觉得委托人会拿16万的委托金开玩笑,我们可是收了订金,8万卢布还在我卡里。”

“对对,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去改善一下伙食!”

“看情况,任务顺利就去,不顺就取消。”

从通道里钻出来的年轻人向青年倒苦水,他的肤色异常的白皙,一头金发在人群中显得扎眼。不老实的熊耳朵抖动不停。

也就是时代变了,几十年前,他这一头黄毛就等于不三不四的地痞流氓。虽说这是种误解,那个年代染头发的人也不过是追求潮流,追求个性。

只能说少数染了头发不干人事的导致染发的口碑烂了,让大众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

“瓦西里哥,我们的任务不就是找东西吗?”

“…你应聘时那些家伙没告诉你,我们需要干什么?”

少女无意间的抱怨让一直稳如泰山的青年面色一变,他的目光投向少女,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少女不自在的搓着手。

从少女的角度来看,青年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像危险的猛兽。嗯,经常出入荒野捡垃圾的她可以肯定。

“他们说是私家侦探吗,我看待遇很好就…就签了。每个月10万卢布呢。”

“报酬跟付出是不会改变的挂钩关系,而且10万卢布只是业内的保障金,实际收入是按委托算的。”

收回严厉的目光,名为瓦西里的乌萨斯青年重新恢复了不动如山模式。这次是为了带新人他才接了这个相对容易的委托,没想到还是高估了新人的水平。

要知道,少女接替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医院的冷库冻着,等待家属认领。

他干的工作就是这样,前一秒你可能是个大活人,下一秒可能就不是了。

“给她标准装备,我找到入口了。铳你会用吧?”

得到瓦西里的暗示,黄毛小熊从身后的大背包里摸出一把手铳塞给少女。连带着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说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军用匕首、耳塞式通讯器、微型摄像头等等。

贴心的黄毛乌萨斯额外准备了一个小背包,这些东西都塞在里面。

“会倒是会,可我没有证件。”

“不需要,弹夹17发,9毫米的蚀刻弹药。新人的话主要就用它,给她一个弹夹包。”

少女拿着有些重的手铳有点不知所措,她为了当侦探经常去铳械馆打靶,可是还没有证件。现在一下子就拿到了无证黑铳,少女有点害怕。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黑中介的当,加入了什么犯罪团伙!那些拉特兰人不会找她麻烦吧?

看看她手里的家伙,9毫米口径的古董。用这东西的就没有什么正经人,拉特兰官方现在已经是5.8毫米标准。

忧心自己上了贼船的少女一下子变得沉默,气氛开始紧张。

“我是乌拉迪尔,来了有一年,算是你的前辈。瓦西里哥是个好人,你不用害…”

‘啪!’

正想继续解释自己是个好人的黄毛青年遭到了爆头,瓦西里面无表情的收回罪恶的大手,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自家老大摆出这张脸,乌拉迪尔也没啥办法,老实的当哑巴。反正新人要不要录用老大决定,他不能插手。

“出发,现在是20点50分。我们有三个小时的安全时间。”

瓦西里不想耽误时间,毕竟过了某个时间,他也不好处理某些特殊类型的东西。日与夜的交接之时会释放巨大的能量,某些存在就会利用这个时间到处游荡。

三人以瓦西里为首,黄毛乌尔迪尔垫后,黎博利小姑娘在中间的队形进入了一列特殊的列车。

没有报站,没有乘客下车。这列看着有些年头的老式列车就那么静静的停在那,全部的侧门大开。

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无视了这列有些古怪的列车,又或者单纯的没看见。

常人无法看见某些事物,这很正常。因为那是与他们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的,非人存在活动的世界。

如果说常人生活的世界是表面,这列车代表的就是背面。它依托于表面而存在,却又与表面不连接,仿佛表面世界的倒影。

探索这些倒影的世界,就是瓦西里的主要工作。委托的种类各种各样,但是多数都要在这非人们活动的世界完成。

一直到三人上车,企图暗示其他人求救的小姑娘也没有得逞。周边的人看不到列车,自然也看不到与列车联系在一起的他们。

“新人,从这里开始你的入职测试才正式开始。不用紧张,就像一般的求职一样。只是我们更看重实际能力,其他都不重要。”

感觉周围浓郁起来的源石能,瓦西里的脸色有些变化。以往这列代步车并不会出现这么浓郁的源石能,显然今天是有什么东西在车上。

“我们去前面,这里让给客人。”

思索一番,瓦西里决定放弃待在车厢后半段的打算。

不管是什么东西导致这种浓郁的能量,对方都不是好惹的。瓦西里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惹到对方,也不能保证对方不会看到他就杀上来。

在背面的世界,这都是很平常的事。

弱肉强食在这个背面的世界才是真理,条条框框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很久很久之前,乌萨斯还没诞生之前,瓦西里就清楚这一点。

如今他哥哥留下的血脉依然把持着乌萨斯,这就够了。他能做的,只是帮助哥哥的血脉处理一些不能让普通人处理的危险,他知道这些怪异的东西源于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