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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宫侍来报小皇女醒来有些哭闹,姬幽便将澹儿交给了温晔,然后陪姬钰一道先回了月宸宫。

陛下都走了,众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于是后宫侍君便都打算回自己宫殿,宴若舜是最先离开的。

剩下的人还在紫琼台,没走几步,虞重华突然摔倒在地,众人离他远了点,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抓上了离他最近的颜七音,质问道:“是不是你刚才推我?”

颜七音不明所以,翻了个白眼,“我没有。”

雪夜路滑,刚才众人都低着头看路,没瞧见虞重华是怎么摔倒的。

只见商迟上前,挡到颜七音面前,朝虞重华冷冷道:“放手。”

虞重华没放还让身边跟着的宫侍将颜七音抓起来。

一阵寒风袭来,商迟神色冷了冷,决定出手,于是便和虞重华的人打了起来,顾忌着不想闹出人命,商迟一直收着力。

魏锦宵见状,脸色沉了沉,朝宫侍吩咐,上前拉架。

温晔抱着澹儿打算回自己宫里,刚下了台阶,就忽然闻到一股烧焦味。

他回头,脸色一变,就发现紫琼台上的一支烛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火势开始蔓延,他出声喊道:“不好,走水了。”

温晔把澹儿交给师律,让他抱着先回去,然后急忙指挥宫侍救火。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虞重华身边伺候的宫侍多,几人和商迟围打在一起,看到起火,几人渐渐停下,众人的目光都放在熊熊燃烧的火势上。

浓烟四起,宫侍着急忙慌弄来了水,紫琼台已经被火烧毁了一半。

众人被呛到,捂着口鼻忙着离开紫琼台。

接触到虞重华投来的眼神,沐流光不敢再犹豫,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他凑近原本漠不关心的闻蹊,烟熏火燎之中把他朝文褚恩的方向推了一把,然后推攘中他步子往右移了移。

始料未及的,闻蹊一时不察,身体前倾倒向文褚恩,他脸色变了变,只手心碰到了文褚恩后背,左手打算扶上雕栏稳住身形,怎料雕栏也没支撑住,突然碎裂的雕栏致使二人一道摔下台阶,扑向木石的地面。

因为文褚恩在前,闻蹊有了一会的缓冲时间,眼见要磕到顽石上,闻蹊为了护住腹部,反应极快的用手肘抵住地面,堪堪侧过身去。

幸好,只背部磕上了坚硬的顽石,又因惯力划蹭了一道,他闷哼一声,额角溢出冷汗,有些后怕的支起身体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水竹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上前搀扶起闻蹊,关切道:“侍君,侍君您怎么样?”

水竹看了眼闻蹊的后背,顿时紧张不已,“血……侍君您…您的后背流血了。”

旁边文褚恩比较严重,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他失了重心,脸色一惊,冷汗淋漓,他捂住肚子,下腹强烈的绞痛袭来,他只能神色痛苦的蜷缩住身子。

“我的肚子……好疼。”

火势渐渐被扑灭,魏锦宵最先反应过来,他跳下台阶,慌忙的跑到文褚恩身侧,将他整个人扶起来,一边朝行风吩咐了一句,“快去传太医。”

文褚恩倚靠着魏锦宵,双手死死捂着肚子,眼角泛泪,颤声道:“魏哥哥,我……我的孩子会不会……”

魏锦宵上下查看了一番,忙应他,“不会……没事的,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文褚恩面色焦灼,只一个劲的喊,“肚子……肚子好疼。”

魏锦宵看着他微微凸起的腹部,下面没有血,他检查了一番,不知道文褚恩还有哪里受伤了,但没有血,应该……应该是没事的。

他声音坚定的安慰道:“小恩,没事……没流血,太医很快就到了,你坚持一下。”

话落,魏锦宵顾着救人,急忙抱起文褚恩,朝身后的宫侍立刻吩咐道:“让太医去我宫里,我那离这最近。”

魏锦宵带着文褚恩离开后,刚从紫琼台下来的虞重华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给了虞之衡一个不屑的眼神,转身就走了。

虞之衡若有所思的扭头看着虞重华的背影,拍了拍身上的灰。

另一边的颜七音和商迟迅疾的走到闻蹊面前,神色担忧的扶住他。

温晔见二人都过去了,便顿住了步伐,唤了金角也给闻蹊请一个太医。

颜七音一边扶上闻蹊,一边关切问道:“闻蹊,你……后面受伤了?要不要紧,我和我哥先带你回燕栖宫。”

闻蹊额角溢出汗珠,但刚才文褚恩看着更严重,他撑着后背的疼痛,摇摇头,朝颜七音道:“不行,去……先去明华宫,文侍君他……我得去看看。”

颜七音有些犹豫,刚才他和他哥在一起,没顾得上看闻蹊,怎么一眨眼就出了这种事,他开解道:“文侍君有魏侍君照看,你的后背……”

闻蹊按住颜七音的手臂,脸色白了白,强硬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但还是去看看……万一……”

商迟只看到二人一道摔了下去,具体如何摔下去的并不清楚,眼下闻蹊同样也不清楚,但闻蹊肯定不至于去伤害文褚恩,不管怎样,先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瞧出闻蹊眼神的恳求,他冷静应道:“走吧,先去明华宫。”

严书亦见人一个接一个都走了,便也回了自己宫里,沐流光紧随其后。

邵隽脸上被熏的漆黑,他扯了扯仁耳的袖子擦脸,好不容易擦干净,就发现大家都离开了。

——

温晔派了宫侍找姬幽,姬幽得知后便立即到了明华宫,温晔则回了自己的兰倚宫。

姬幽看着外室闻蹊颜七音商迟三人也都在,不由得面色沉了沉,来之前温晔身边的宫侍简单同她说了说。

三人起身行礼,闻蹊的唇色有些白。

魏锦宵看着文褚恩一脸痛苦,听到姬幽进来,便从内室走出到了姬幽面前,他跪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轻声唤道:“陛下……”

姬幽见他面色慌乱,里面传出文褚恩痛苦的呼喊声,便又问:“御医呢?”

魏锦宵的手心浸出了汗,他稳了稳情绪,沉声道:“回陛下,已经派人去传了。”

话落,裴太医一脸慌张的进来,“微臣给陛下请安。”

姬幽冷声,“去看文侍君。”

魏锦宵见太医进来,松了一口气,朝姬幽道:“陛下,请陛下做主,方才闻侍君不知为何带着褚恩摔下了台阶。”

“是否故意为之,请陛下明察。”说着魏锦宵看了一旁的闻蹊一眼。

闻蹊也跪下来,眼眸水润,泣声道:“陛下,臣侍没有,臣侍也是被绊了一下,绝非故意害文侍君,那也是陛下的孩子,臣侍怎么会害陛下的孩子呢?”

颜七音见闻蹊不顾后背伤痛跪在地上,自己也跟着跪下来,朝姬幽坚定道:“陛下,七音作证,闻蹊绝不会如此。”

姬幽凉凉的看了他们一眼,暂时没说什么。

魏锦宵见闻蹊有颜七音和商迟二人一道维护,脸色有些不虞,还想说些什么,“陛下……文侍君……”

姬幽出声打断了魏锦宵的话,朝颜七音道:“先将闻蹊送回去,让御医看看后背的伤。”

听此,颜七音和商迟便将闻蹊扶起,打算带他离开。

闻蹊回眸,眼神蕴着复杂的情绪,心中顾虑,不知道陛下信不信他。

魏锦宵看在姬幽,不明白陛下怎么让他们先回去了,他欲言又止,难道不应该先问责么,“陛下……”

彼时裴太医诊了脉,哆哆嗦嗦的出来,跪到姬幽面前,颤颤巍巍道:“回陛下,文侍君……他……他……”

姬幽睨了她一眼,语气低沉:“直说,脉象如何了?吞吞吐吐做什么?”

裴太医匍匐在地上,头垂的很低,语气忐忑,“回陛下,文侍君他并未真正怀孕,是……假孕之症,应是服了民间失传已久的不入流的方子,所以……所以才……”

魏锦宵当即有些发怒,他走到裴太医面前,眼神如刀,喝道:“怎么可能!裴太医你原先可不是这么说的。”

裴太医心中更加惶恐,颤抖着声音道:“此事……此事是微臣失职,但那方子实在恶毒,一旦服用,前三月的脉象便可与寻常喜脉并无区分。”

魏锦宵不相信文褚恩会靠服药来让自己有孕,他继续朝裴太医近乎逼问道:“可是他的肚子明明……谁让你污蔑他的?”

姬幽将魏锦宵往后拉了拉,隔开了他与裴太医的距离,淡声道:“魏锦宵,你别激动。”

魏锦宵听此没敢再上前了,他站在原地,怔怔的听着裴太医的话。

“这也是……药物所致,孕宫之中应是月水淤积形成的血气,里面并非胎像,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裴太医面色白了白,顶着压力朝姬幽容禀。

姬幽摸着手上的玉戒,不喜不怒道:“那如今如何诊治?”

裴太医:“需得饮堕胎药,将淤血排除,虽是假孕,但也唯有此法,才能根除淤血。”

姬幽淡声:“那就饮堕胎药,快些医治。”

裴太医点点头,进了内室,配了药,跟着的宫侍钳制住神情痛苦的文褚恩,强行灌药。

须臾,裴太医一脸为难的出来,急忙道:“陛下……眼下文侍君挣扎的厉害,不愿喝堕胎药。”

姬幽面色沉了沉,进了内室。

文褚恩面色苍白如纸,见姬幽进来,捂着绞痛的腹部,颤抖着身体,哭着说:“陛下……我不信……是有孕的,他们想害我,我不喝……不喝。”

他不停重复着,泪流满面。

“陛下……你相信我,怎么会是假孕呢?”泪水不断从眼眶滚落,浸透了整张脸,文褚恩无力的触到姬幽的衣襟,想要说服姬幽相信他。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民间方子,我没有欺骗陛下……你相信我好不好……求你……求求你……”

魏锦宵见陛下好像信了裴太医的话,他思索,试图挽回,“陛下……是否换一位太医?”

姬幽微顿,朝苏筠吩咐,“苏筠,去传何太医。”

何太医很快也来了明华宫,她先是给姬幽行了一礼,“陛下。”

紧接着便上前给文褚恩把脉,不消片刻,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姬幽问:“如何?”

何太医正色道:“文侍君没有怀孕。”

裴太医见状开口将方才自己诊断的结果告诉了何太医。

何太医听后,点点头,朝姬幽道:“确实如裴太医所言,需饮堕胎药,尽快服下反而于身体有益,否则月水淤积太多,一旦孕宫无法承受,是极易血崩的。”

听此姬幽从宫侍手里夺过堕胎药,紧挨着床边坐下,朝文褚恩开口:“褚恩,何太医的话你听到了,张嘴。”

文褚恩的手被宫侍钳制着,看着姬幽没了几日前的温柔,似要亲自喂他喝下堕胎药,他紧咬着唇,无助的不断摇头,声音里夹着哭腔,有些泣不成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怎么会……”

“陛下……我求你,我不喝堕胎药……”他嗓音哽咽,眼里带着乞求,像只受伤的小鹿,很是可怜。

泪水不断的溢出眼眶,他身子发抖,声音也发颤,他紧紧的望着姬幽,想要让她相信他,还想着解释什么,“是有的……我……”

姬幽没有再给他机会,她伸手捏上他的下颌,将药无情的灌了下去。

“唔……”文褚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紧接着下身有猩红的血液流出,他痛极了,哭累了,连简单的呜咽声也发不出。

血流干了,他双眸失神面色惨白的晕厥了过去。

殿内的宫侍慌不择乱的端着一盆盆血水出去,有的替文侍君擦拭身体,屋内的血腥味渐渐消散。

魏锦宵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手指紧搅在一起,他不断安慰自己,何太医是陛下的御用太医,连何太医都断定了,假孕已成定局,堕胎药是用来治病的,对小恩有好处,以后会……会养起来的。

他眼里带着湿意,朝姬幽跪下来,恳求道:“陛下……小恩不会拿子嗣的事欺骗陛下的,请陛下明察。”

“陛下……”

除夕之夜,后宫侍君打闹,紫琼台失火,还闹出了假孕的事,姬幽脸色有些冷。

“失火的事已经有女监在查了,至于假孕之事等文侍君醒来再彻查。”

“你好好照顾他,朕还有事。”话落,姬幽带着随侍的女监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