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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这宴淑君也太不好相处了。”仙草撇撇嘴。

严书亦面色不变,“无妨,来日方长。”

——

入夜。

“陛下驾到。”姬幽的圣辇到了未央宫。

严书亦急忙出来接驾,神态自若。

姬幽随意坐下,问了句,“外面的花圃怎么乱七八糟的?”

严书亦躬身行礼,“陛下勿怪,臣侍不知道宴淑君不喜欢芍药,晨起宫侍已经按臣侍的话种了不少,天凉,臣侍一时不忍宫侍太过劳累,便想着今日先拔一半,剩下的明日再弄掉。”

严书亦有些懊悔,眉宇间染了愁丝,“臣侍不知陛下今夜前来,让陛下眼神受累,是臣侍的错。”

姬幽看向他,抬了抬手,“起来吧。”

宴若舜还是那么骄横么,姬幽又朝严书亦问道:“那方花圃离你的屋里近,只是种些花,他不喜欢,你便不种了?”

严书亦望着姬幽,温和道:“臣侍有心同宴淑君交好,只是种花,实在不必起了争执。”

仙草轻轻走了过来,严书亦端过他手里的汤食,恭敬的朝姬幽道:“这些小事无意让陛下烦心,臣侍有罪,这是臣侍亲自熬的雪梨汤,请陛下品鉴。”

上面的碗盖被掀起,品相不错,有淡淡的梨香味溢出。

不等姬幽开口,严书亦又定定道:“臣侍喂陛下可好?”

姬幽似笑非笑,“今晨你说梦到朕喂你,此刻倒是反着来了。”

严书亦道:“陛下金尊玉贵,臣侍怎敢劳烦陛下如梦中一般,臣侍能喂陛下,已经很满足了。”

话落,严书亦一勺一勺的喂给姬幽,轻柔缓慢,眼神也落在姬幽身上。

——

片刻后,姬幽在沐浴焚香。

严书亦又拿出琴来,隔着屏风,他温婉道:“臣侍给陛下弹一曲解解闷吧。”

“你倒是善解人意。”

严书亦声音谦逊,“陛下,臣侍献丑了。”

姬幽一袭红纱,沐浴结束后,严书亦手中的动作也同时也止住。

姬幽走到他身侧,严书亦抬眸,“不知臣侍可有幸听听陛下的琴音?”

“朕不会弹。”姬幽如实道。

严书亦一派安然,继而又问,“那……那臣侍可以教陛下弹吗?”

姬幽挑眉,“你?”

严书亦颔首,“陛下天资聪颖,臣侍并非是要教授什么,只是想……想离陛下近些。”

姬幽见他一副玲珑心,所求倒是无关痛痒,便也同意了,“好啊,那书亦可以教朕简单些的。”

严书亦见陛下同意,心中舒心,“嗯,多谢陛下。”

姬幽没有刻意学过琴,一来阿钰的琴音登峰造极,听琴更是一种享受,二来,学琴需要极大的耐心,她总是忍不住把琴弦崩断。

严书亦双手轻轻握住姬幽的手,缓缓拨弄琴弦,姬幽很随意的由着他。

靡靡之音缠缠绵绵,温度渐渐灼热,姬幽扭过身,一只手揽上严书亦的腰吻了上去,琴弦上还剩的另一只手被严书亦握着,依旧在来回勾着琴弦,明明手中已经浸了汗,严书亦却还是强撑着没有停下。

阵阵琴音压着喘息声,姬幽朝他的衣衫探入,决心试试他的定力,并未让他停止弹琴。

严书亦最终没撑住,他求饶道:“陛下……臣侍服侍你就寝。”

姬幽抱起他,二人倒在了床榻上。

——

对面的月琴声传来,似悠扬哀怨,严书亦心中有些咯噔,这个时辰,对面一直不就寝,明显是故意的。

姬幽蹙眉,“太吵了,朕去看看。”

“陛下,臣侍陪你……”严书亦急忙跟着姬幽起身。

“不必。”姬幽按住他,温柔的伸出手捂住他的耳朵,“这嘈杂之音让书亦的耳受累了,朕一个人去瞧瞧就是。”

严书亦怔了怔,顿住了脚步,看着姬幽离开,心中喟叹。

姬幽从严书亦的宫里刚出来,就瞧见对面宴若舜穿着单薄,可怜样地坐在门口,怀里紧紧抱着一把月琴,脑袋耷拉着,胡乱又有节奏地弹奏着。

不算难听也不太好听,至少对于曾经欣赏过他琴音的姬幽而言,这分明是刻意不走心的。

他长卷的墨发垂落在身后,绛紫的衣衫搭在身上,额前几缕卷发有些凌乱。

九月的深夜,秋风萧瑟,带着丝丝凉意,宴若舜瑟缩了一下,手指拨着琴弦,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渐近,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它们表露出来。

不等陛下彻底过来,周围的宫侍就跪下来,低垂眉眼,宴侍君固执起来焰辛也没有办法。

姬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不疾不徐地走到宴若舜面前,语气低沉,“难听死了。”

宴若舜登时破防,泪水盈眶,他猛地站起身,用尽浑身力气紧紧抱住姬幽,双眸通红,委屈的看向姬幽,手中的月琴滑落在地上,‘砰’的一声,不知道有没有摔坏。

姬幽瞥向滚落一旁的月琴,暗骂败家,“放手。”

“我想你……你……别走,别走……”宴若舜抱得更紧了些,声音哽咽,头深深埋进姬幽的颈窝。

纷乱的卷发蹭着姬幽的耳垂有些痒,姬幽使了力气居然也没把他拉开,幽幽道:“外面寒凉,你要朕一直在外面陪你吹冷风么?”

宴若舜这才松开了怀抱,不过双眸依旧水莹红润,他祈求的望着姬幽,双手缠着姬幽的手臂,拉着姬幽进了殿内。

姬幽抿唇,随他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宴若舜就又扑上来,双手撑着姬幽的手臂,凑近了将自己柔软的唇覆在姬幽的唇瓣上。

焰辛将摔坏的月琴拾起来,刚一走进殿内,就看见这一幕,于是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姬幽看着宴若舜笨拙的吻过来,他无暇的面容稚嫩纯欲,又添娇艳万分,他一副急不可耐,却只在唇角处停留,如此这般,竟也弄得自己气喘吁吁,姬幽不禁失笑。

宴若舜喘息声未定,眼神茫然,皱了皱眉,心中疑惑,好像感觉不对。

姬幽轻笑,“几岁了?”

宴若舜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十八。”

“都十八了,为何还不会接吻?”

“我……”宴若舜垂下了通红的眼,晃了晃姬幽的双臂,“那陛下教我……”

“唔……”

“妻主……”

姬幽扣住他的腰,教他接吻,可他太笨了,没几下就坚持不住,身子绵软,有些窒息的涨红了脸。

姬幽刚一松开,他的眼角又溢出泪来,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委屈巴巴的看着姬幽。

“娇气。”姬幽笑骂。

“不是说了不哭的么?”姬幽伸出手,食指指背轻轻碰上他的右眼角,细细的摩挲,擦拭着他的泪珠。

宴若舜咬唇不语,心中控诉,还不是姬幽欺负他,不仅把他禁足了两个月,一连两日来未央宫,都去新人那里,喜新厌旧,连瞧他一眼都不肯,还不让他哭。

他眼睫颤了颤,可是姬幽现在又这般温柔的给他擦泪,她肯定还是喜欢他的,才不喜欢那个姓严的。

姬幽见擦的差不多,便要放下手,刚隔了一寸,就被宴若舜握住,带向左边眼角。

他声音带了一丝哭腔,“这边,妻主~,这边还有泪。”

姬幽知他一向娇气好哄,便也宠着他,但不愿助长令他恃宠而骄,于是敛了笑,面无表情,凉凉的抽回了手,扔给他一个手绢,“自己擦。”

宴若舜拿着手绢胡乱擦了擦,见姬幽走向了另一边,于是立刻追着姬幽跟上,“那……你还走吗?”

“……你去洗洗。”姬幽盯着他,扯了扯他的衣衫。

宴若舜立刻扬起了唇角,极为乖嫩,“好,妻主,你不走了对不对?”

姬幽看向他,缓缓道:“一炷香。”

宴若舜欢快的在姬幽脸上贴了贴,立刻便跑去沐浴了。

——

严书亦一直等在殿外,直至对面灯灭了,才进了内室。

仙草都气坏了,“侍君,宴侍君太过分了,他这个时候摆弄他的月琴,明明就是故意勾着陛下去,他这样做惹了陛下的入睡,任性无理,陛下竟还……真的被他引过去了。”

严书亦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静静道:“你觉得陛下是因为宴侍君的月琴留下的么?”

“不是么?侍君,虽然仆侍觉得侍君的琴音比他嘈杂的月琴好听多了。”

仙草蹙眉,“可今夜若没有月琴陛下才不会走。”

严书亦淡笑,“月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我瞧着他哭了。”

仙草若有所思,“确实,刚才陛下走过去,宴侍君立刻就起身抱上了,眼睛瞧着猩红呢。”

“可就凭他哭闹一番,陛下就不来咱们这了么?”仙草不服。

严书亦摇摇头,“当然也不是,看来我低估他了,在陛下心里宴侍君还是有些位置的,否则任凭他今日在陛下面前哭断肠,陛下也断不会留在他的殿内。”

“会哭也是一种本事,何况是宴侍君这样拥有最得天独厚的容色之人,他的哭诉让他本就绝佳的姿容更上一层,这才是陛下留下的原因。”严书亦转身进了殿内,默然道。

“毕竟没有人会将送上门的绝色美人弃之不理,何况是只将脆弱独独展示到你面前的美人。”

想到这,严书亦便是再不甘也无用了,他吹灭了烛火,失落的上了床,好在他坚信来日方长。

严书亦一直知道有些人他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老天赏饭吃。

比起那些极品的绝色容颜,他的美貌只能让他不落于后,并不能成为他的加持,不过哪怕只有七分的容貌,他也要发挥到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