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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幽今日休沐,来了兰倚宫。

刚走进殿内,便听着孩子嗷嗷的哭喊声。

温晔手里抱着孩子,一脸愁容,昨日他也是这么哄的,明明很快就不哭了。

“怎么哭了?是不是饿了?”姬幽走近,瞧着几人各种哄,都没能哄好孩子,不由得问道。

温晔浓黑的眉宇微皱,轻声道:“应该不是饿的,乳爹刚喂了奶啊。”

“给朕吧,朕哄哄看。”姬幽从温晔手中接过孩子,小心的抱在怀里,示意温晔坐着歇会。

温晔没有坐下,毕竟姬幽还站着。

姬幽抱着孩子晃了晃,出乎温晔意料的,孩子还真不哭了。

姬幽伸出手探向孩子的小手,小福岁人虽小,却很快就浅握住了姬幽的一根食指,嘴里咕噜着吐着泡泡。

方才还哭的大声的孩子瞬间笑了起来,粉嫩的小脸十分柔软,姬幽也笑意吟吟道:“阿晔你看,澹儿的右眼角下还有颗泪痣呢。”

“是。”温晔看了看姬幽怀中笑眯眯的孩子,然后就转头静静的看着姬幽,眼睛一眨不眨。

虽然只是皇子,可看得出来姬幽也是喜欢的,温晔心里舒了一口气。

姬幽抱了一会皇子,等睡着了就交给了乳爹。

然后朝温晔说道:“阿晔,朕宣了你父明日入宫来见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家人。”

原主的爹吗?温晔愣了一下,他还没见过,姬幽这般安排是关心他,他顿了顿,随即笑道:“多谢陛下。”

他狡黠一笑,伸出双臂亲昵的抱着姬幽,歪头埋在姬幽的颈窝里。

姬幽握住他环在腰间的手,往前带离了些,然后又扣住他的后脑,用力吻了上去,二人许久没有这般亲密,一时缠绵了些。

虞重华有些愤愤不平,姬幽今夜宿在了兰倚宫,他觉得肯定是温晔利用皇子使了手段才将陛下留下的,又想到即将入宫的北曜皇子,心中郁结更深,他阴沉着脸色看向月寒,命他多想些好点子出来好让他能吸引陛下的目光。

——

翌日。

温晔的生父被宫侍领着进了兰倚宫。

温晔看到温父的时候着实愣了愣,男子一袭莹白色衣衫,肤色如瓷,保养的极好,腰肢纤细,看着极为瘦弱,望向他时,眼中盈着热泪。

他想过温晔的父亲定是与他的不同,不过亲眼见到还是让他惊愕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容易激起他人保护欲的男子。

温晔怔愣了许久,方反应过来,才有些艰涩喊了一声:“.....爹。”

温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温晔不似从前对他亲切了,他想到也许是入宫久了,或者温晔现在有了孩子,所以成长了不少,故而没了从前的依赖,他想了想,轻声唤道:“晔儿。”

“陛下对你还好吗?”

“好....好的。”温晔点点头。

温父坐下来,喝着热茶,“那就好,陛下没有因为温家之前是四皇女一派疏远你,还对你极为宠爱,爹也就放心了。”

话落,他看向温晔身侧摇篮里的孩子,眼里含着笑,“这就是小皇子吧。”

温晔:“嗯。”

温晔将孩子抱到温父面前,温父接过,越看越喜欢,“真可爱,这鼻子啊和你小时候像极了。”

“对了,小皇子叫什么名字啊?”

“姬澹,小名福岁。”

“好好好。”温父不住的连说了几声好,随即朝带来的小侍手里拿过一个锦盒,交到温晔手里。

“这里面有一对金铃铛是我特意选的,算是一份薄礼。”

温晔接过,温和的笑了笑,温父是真心疼爱温晔,不像他原本的父亲,这样想着,温晔不由得羡慕起原主,然后开口道了声谢,“谢谢爹。”

因着温父的性子文弱,温晔倒不算特别排斥,午正时分顺便留温父用了午膳。

师律见了温父,一直很热情,不断得说了不少温晔在宫里的事,只除了温晔被其他侍君欺负过的事,因为怕温父担忧。

姬幽一直忙着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入夜则去了昭鸾殿。

虞重华极为开心,使出浑身解数极尽诱惑,暗想着姬幽明日也来他的殿里,甚至忘了明日就要有新鲜的血液入宫了。

.....................

北曜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顺利驶入了京都。

宴若舜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南月国,南月气候暖和,比北曜更温宜。

姬幽白日吩咐礼部官员接待了使臣,然后安排宫侍让北曜皇子住进了未央宫。

未央宫。

宴若舜一袭红衣有些忐忑的坐在殿内的榻上,心里不由得乱想,姬幽怎么还没来?

姬幽知道送来和亲的皇子是他吗?她有没有想过他呢?

宴若舜等啊等,实在有些坐不住,便开口朝焰辛问道:“焰辛,不如你帮我去问问,陛下什么时候过来。”

焰辛有些犹豫,他也不熟悉南月的皇宫,贸然去问恐怕不太合适,于是劝道:“殿下,还是再等等,今日是您与南月皇帝的吉日,她定是会来的,许是有朝事耽搁了。”

“好吧。”宴若舜撇撇嘴,只能答应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姬幽才姗姗来迟。

姬幽进了未央宫,挥退了所有宫侍,漫不经心的走到宴若舜面前,缓缓掀起了盖头,露出少年俊美无俦的面容。

“是你?”姬幽懒洋洋道,旋即在宴若舜身侧坐下,含情脉脉的打量着,这位北曜的十八皇子无疑是令人惊艳的,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漂亮深邃,不似阿钰清冷的容颜,也不是温晔病弱的玉容下透着野性的灵魂。

宴若舜有他独有的矛盾却不违和的气质,三分稚气青涩,两分清纯澄澈,外加五分娇艳凌傲,如同娇艳盛开的凤凰花,纯烈炙热,姬幽勾其唇角,都说男子穿着红嫁衣的时候是一生中最貌美的,今日瞧着,果不其然。

宴若舜见她似乎不知道和亲皇子就是他,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又见她只说了两个字便不问了,一时有些恼。

他别过脸,“陛下不知道是我吗?陛下想要谁来?”

“其他皇兄才不想千里迢迢跑来和亲呢,本皇子也是为了母皇,为了两国安好才来的。”宴若舜看向一侧,微卷的发丝拂过额头,虽然他其实是自愿来的,可如果真的直白的同姬幽说了,她肯定就得意洋洋了,所以宴若舜才不会将心意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