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涛这人生平有两个最大的嗜好。
一个,是喜欢漂亮的女人。
而另一个,就是和漂亮女人享受完后,窝在滚烫的热水池里面,美美的泡上一个澡。
可能看到这里,有的看官会说,二两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天底下只要是个正常男人,有谁不喜欢美女?运动了以后,又有谁不愿意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暖的热水里享受人生?
是的,二两也承认,这两个不应该算是个嗜好。
最起码,只要你兜里的“老头票”够多,这些就不算是个问题。
但是,鱼和熊掌,相信对于绝大多数的男人来说,也只能是偶尔尝试几次。
毕竟…
哈哈,不细说了,因为后面的,你们都懂…
咱还是接着说故事吧。
说白涛“白老四”,最近迷上了春江路上,一家新开的“杜鹃大众浴池”。
因为自从这家浴室开业到现在,白涛几乎是每天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地泡在那里。但凡只要是天一擦了黑,他准保像打了鸡血一样,尥着蹶子挣命地往浴池跑。
你要问这泡澡,怎么会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哈哈…
那还不是因为“杜鹃大众浴池”,有个风骚的老板娘嘛!
要说这“杜鹃大众浴池”的老板娘于大红,也的的确确是个尤物。
于大红下岗前,是县里纺织厂的纺织女工。在纺织厂当工人时,她就是厂里有名的“酒桌西施”、“舞池交际花”。
于大红依仗着自己性感漂亮,性格上又是极端的开放和轻荡不羁,很快就迷倒了不少纺织厂的单身男青年和大龄骚男。
而这些人,不光为她花光了钱财,更有甚者,为了能得到她的青睐,不惜狠心地抛妻弃子,甘愿背着骂名也要和她在一起。
可于大红心气却是很高。
因为在她的眼里,男人不过就是个梯子,傻子,甚至就是个辅助的玩具罢了。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一堆的男人,相信也只有傻子才能干出来吧!
89年的年底,于大红所在的纺织厂倒闭了。于是,她也成了百万下岗大潮中的一滴小水滴。
下岗后的于大红,也曾迷茫和失落过。
之前和她山盟海誓过的男人们,不是穷的穷死,再就是没有了时间和精力去陪她风花雪月了。
就在她走投无路,又孤立无助的时候,于大红竟然在一个酒局上,傍上了一个市里的大领导。
于是,于大红施展了全身的功夫,终于用着自己漂亮的媚功,拿下了这个肯为她花钱的大领导。
在几番温柔缠绵和软磨硬泡的攻势下,这位大领导掏了钱为她开了这家“杜鹃大众浴池”。
浴池开业后,凭着于大红广泛的交际和独有的性感魅力,很快就在吉通县出了名。
可出了名以后,各种麻烦就像黏人的苍蝇一样,寻着味儿就来了。
隔三差五,有驴马烂子找她收保护费的。五七八天,有地痞无赖借着酒喝多了,就摸她脸和身子耍流氓的。
而面对这些麻烦,没有灰色势力保护的于大红,也只能是无力的疲于应付。
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于大红的一位朋友,把白涛推荐给了她。
当于大红用性感迷人的身材,勾人心魄的眼神儿,外加上一口一个甜甜的“涛哥”叫着。
白涛的骨头早就酥软了一堆,不久就成了她床铺上的俘虏……
………
晚上的时候,白涛在于大红的身上交完了“公粮”。心满意足的他,披着一身白色的浴袍就下了楼,走进了男士洗浴区。
脱下的身上的浴袍,白涛随手将它扔在一旁的按摩床上。然后光不出溜的,腆着个肝脑肠肥的大肚子,他缓缓地走向了洗浴区的热水池子。
用脚试了试水温,感觉到身体还能接受,白涛慢慢地坐进了池水里。
“噗”
轻吐了一口气,他用热水打湿了毛巾,然后盖在自己的脸上,接着靠在水池边,舒服的闭目养神了起来。
“哗,哗哗”
刚舒服了没几分钟,一阵飞起的水花,溅到了他的脸上。
虽然心里有一些烦躁,但是白涛只当是水池里下来了淘气的小孩,玩水时不小心溅到了自己,所以他也就没太在意。
于是,放松了心情,白涛盖着毛巾继续享受着。
“哗,哗哗”
又是一阵水花涌起,这一次不是几滴,而是成片的水浪,像是有心一般,故意地拍打在他的脸上。
“操你妈!能不能消停点儿!”
扯下了头上的毛巾,白涛气急败坏地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故意折腾他。
刚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锹把”在他脸前晃悠。
“我操你……”
抬起头往上瞧,白涛的骂声还没等吐全,就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因为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浑身满是肌肉疙瘩,身形像个铁塔般的光头汉子。
黝黑的皮肤,青皮铮亮的光头,还有…
还有那耳后,一条蜈蚣形的刀疤。
“嘿嘿,四哥,好久不见啊?”
一屁股坐进热水里,刘二虎舒服地吐了一口浊气,然后靠在了白涛的身旁。
“刘,刘,二虎,你…”
白涛的脑门已经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哦,没啥事儿,我就是领几个朋友来洗洗澡的。”
搓了搓身上的灰泥,刘二虎往白涛的脸上撩了一把清水。
“真没看出来啊,平时看四哥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脱光了腚,你这身上比他妈娘们儿还白。”
“虎,虎哥,你真,真会开玩笑。我这身上就是,就是爹妈给,给的。”
心里的恐惧,已经让白涛说话都变成了磕磕巴巴、语无伦次了。
“哗”
一盆凉水顺着白涛的脑皮,一股脑地浇了下来。
冰凉刺骨的冷水,一下子刺激到了白涛的神经。
“啊”的大叫一声,白涛“腾”的一下子从水池里站了起来。抹去了脸上的流水,白涛喘着粗气,看向了向他浇水的人。
“操,操!你,你,你学,学我干,干个鸡,鸡巴!”
端着一个白瓷空盆,小磕巴瞪着眼睛,叽叽歪歪地朝着白涛就骂。
白涛让这凉水一激,也是心头火起。顾不了刚才的胆怯,他指着刘二虎就骂道:
“我操你妈刘二虎,你们他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四哥,我这磕巴兄弟就是看你火太大,给你浇盆冷水泄泄火。”
刘二虎颇具玩味的讥笑,更让白涛就是火大。
“我去你妈逼的!我用你们泄火?我告诉你刘二虎,别他妈惹我,要不我他妈弄死你。”
“砰”
也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拖鞋,带着一股劲风正好砸在白涛的鼻梁子上。随后就是一股腥热的鲜血,顺着他的鼻子就流了出来。
“二虎,你和这逼人墨叽什么?操你妈白涛,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白涛捂着流血的鼻子,抬头看向了说话的这人。
就见这人高挑的大个,身材宽阔。留着个寸头,面容却显得老气横秋。
“王哥,你说你急个鸡巴,我还没逗扯够他呢!”
刘二虎不情愿地从水里站了起来,一脸怨恼地对池边站着的老王说完,随即趟着水来到白涛跟前。
“走吧,四哥,我们哥几个找你有点事儿!”
说罢,他拉过白涛的胳膊,就往池边拖。
“去你妈的,我不去!”
白涛一把推开了刘二虎的手臂,转身就要往水池的另一个方向跑。
“操你妈,小逼崽子,给你脸你不要脸!”
几步追上了白涛,刘二虎一把扭过白涛的身体,随即抬手就是一嘴巴子。
“啪”
这一嘴巴子打得又快又急,直接把白涛的嘴唇打出了一条又长又深的血口子。
鲜血顺着白涛的嘴角淌到了水池里,随即就变成了几朵鲜艳的血莲花,然后伴着波纹的摆动,迅速消散的无影无踪。
硬拖着白涛到了水池边,刘二虎像提搂着小鸡仔儿一样,一把将他扔了出去。
“砰…啪!”
白涛让刘二虎这一扔,直接飞出了四五米。落在地上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可能是由于地上的瓷砖太滑,也可能是刘二虎的手劲儿太大,这白涛落地后又在地上出溜了五六米,直到撞到了墙边的按摩床才停了下来。
“哎呦,哎呦!”
这一摔一撞,白涛都感觉自己身上两侧的肋骨都快撞断了。剧烈的疼痛,让他趴在地上,活像是一只褪了毛的猪。
没等他哼哼完,老王大步地走了过去,一把薅住他的头发。
“起来,别他妈跟我装死!我们几个还有事儿问你呢!”
眯着眼,白涛在一条细缝里看着老王的脸。
想起来了!
这人是一年多以前,在县宾馆和刘二虎他们一帮,那个手拿铁锹要劈黑子的汉子!
操你妈!
完了!
当初自己还拿着枪,顶过他的脑门呢!
想到这里,白涛又生出了一脑门子的白毛汗。
“哥,哥,你,你吃了,吃了吗?”
还没等老王动手,身旁的小磕巴朝着白涛的脸,上去又是一个嘴巴子!
“让,让,让你,他,他妈,学我!”
小磕巴这一嘴巴子,抽的白涛想死的心都他妈有了!
哭丧着脸,他又看向了小磕巴。
不是,这爹又是谁啊?
瞪大了眼,再看了仔细。
好像排骨小队的身材,清瘦没肉的脸颊…
搞笑的是,这瘦猴子腰上虽然缠着一条浴巾,但是后腰上却别着一把黝黑铮亮的刨锛儿。
等,等等!
刨锛儿?
我日你妈!
白涛又想起来了,这个扇自己嘴巴子,说话磕磕巴巴的瘦猴子,不就是凭着一把刨锛儿,差点送黑子回了姥姥家的人吗?
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同时,白涛也明白了这几个人找他是干什么了。
正低头想着对策的时候,刘二虎已经从水池里走了出来。
弯下了身子,刘二虎蹲在白涛的面前。
“白涛,跟我们出去吧!”
“去哪儿?”
白涛头一抬,不由得一愣。
“不远,就是换衣服那儿。有人在那块等你呢!”
而听着刘二虎的话,再看看他身边凶神恶煞的老王和小磕巴,白涛哪儿还敢不从。艰难的爬了起来,他左顾右盼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老王还以为他要摇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后。
“你他妈可哪瞅啥呢?我告诉你啊,别他妈给我耍什么花花肠子。今天就是杨二郎的哮天犬来了,它他妈也救不了你!”
“没,没有,我就是想,想找个浴巾围上。”白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光着吧!没人稀得瞅你!”
“...”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着正在床上躺着的于大红更加心烦。
刚才和白涛的战斗,说实话,于大红根本就没有尽兴。
别看白涛一米七几的个头,一脸的横肉,其实脱了衣服,这逼就是个水货!
豆腐一样的弹性,无论你如何得用心,到最后也只是短短的六十秒钟。真是合了古人的那句老话:武大郎卖烧饼——人熊货囊!
踏拉好了拖鞋,于大红没好气地站起来对门口喊着:
“谁啊?你把门敲漏了吧!”
“红姐,你快出来看看吧!四哥和人打起来了,这会儿都快让人家削懵了!”
“什么?他和谁啊?来找事儿的?行了,你等会儿,我穿上衣服这就下去看看。”
………
刘二虎和老王、小磕巴他们三个人,一前一后的押着白涛来到了一楼的男宾休息区。
等白涛走近了终于看清了,在按摩床上坐着的是孙建伍。
而他的旁边的地上,竟然跪着一个人。
这人耷拉着脑袋,满身除了埋了巴汰的脚印儿,还有就是一块块干涸的血渍。最可怖的是,跪着的这人两只手缠着几层厚厚的白布,而那白布竟然已被鲜血浸透,时不时地还滴出几滴血水来。
听到脚步声,那人猛的抬起头。直到看见了白涛,他跪在地上大喊道:
“四哥,救我!四哥,救我!”
白涛看清了跪在地上的人,心里也是一惊,随即又是一慌。
操你妈,完了!
你奶奶的,马老五这个废物!
而在门外挑着帘子向里面偷看的于大红,也看到了这一幕时,瞬间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放下帘子,她一把拽过刚才敲门报信儿的小服务员说道:
“豆子,你赶紧去一趟县宾馆303房间,把白老二叫来。你告诉他,他要是不来,白老四今天晚上得死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