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暝央凝视着她那张满是忧虑的面容,温柔地安慰道:
“鸢儿,百里玄是西荣皇唯一的儿子。”
“他就算不喜大姐姐的出身,想必也不会为难她们,你放心吧。”
尽管他如此说,赵暮鸢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因此减少半分。
在她看来,帝王的心往往都是冷酷无情且变化无常的。
如今百里清与百里献二人皆对皇位虎视眈眈。
倘若西荣皇当真疼爱自己这个独子的话,定然会费尽心思为其铺就一条通往龙椅的康庄大道。
而杨卿卿,迟早会成为百里玄皇位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只要一想到这里,赵暮鸢便不由得心急如焚起来。
她连忙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金不吝,催促道:
“速速去传信。”
金不吝眼见她焦急万分的模样,不禁有些迟疑。
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南暝央。
待到看到南暝央微微颔首示意之后,金不吝这才冲着两人抱拳行礼,紧接着转身匆匆退出了房间。
随着金不吝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子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此刻,诺大的房间之中仅剩下赵暮鸢和南暝央二人相对而立。
不知过了多久,南暝央终于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开口问道:
“鸢儿,刚才那封信是?”
一直沉浸于自己思绪当中的赵暮鸢猛地被他的话语惊醒过来。
她轻启朱唇,缓缓回应:
“那里是绣衣阁在霞州的据点,我想看看那边有没有消息。”
“暝央,见元闵老人的事缓缓吧,我们先去西荣国都。”
“我很担心大姐姐她们。”
此刻的赵暮鸢,面容略显憔悴,眼眶周围还带着淡淡的青黑,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充满了疲惫之感。
南暝央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满是疼惜之意。
他放柔了声调,轻声说道:
“好,都听鸢儿的。”
“我这就传令下去,让那边的暗卫四处打探一下。”
“连日奔波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他边说着,边扶着她走进了寝殿之中。
赵暮鸢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深知定是自己上次昏迷数日将他吓得不轻,于是顺着他的话说,
“嗯,也好。待我睡醒之后,绣衣阁那边应当也会有所回复。”
语毕,她便在床榻之上安然躺下,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待确定赵暮鸢已然熟睡之后,南暝央这才轻手轻脚起身,慢慢退出了房间。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神情瞬间从柔情蜜意变得冷峻异常,眼中更是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冽光芒。
他抬眸望着空旷的院子,一声低喝:
“冥六、冥七,出来!”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迅速闪现而出,眨眼间便双双跪倒在了南暝央的面前,齐声高呼道:
“属下参见王爷。”
南暝央微微眯起双眸,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他们,开口吩咐道:
“冥六,传令下去,本王要知道,西荣……谁的手伸到了南睿。”
“还有,派人严密监视宣王和清王的一举一动。”
“让冥九动手,西荣皇该病重了。”
说罢,他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站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气息。
冥六恭恭敬敬地朝着南暝央抱拳行礼,
“属下谨遵王爷之命。”
话音刚落,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问道:
“王爷,三哥怎么没来?”
然而,就在他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南暝央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注视令冥六心中一惊,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说道:
“王爷息怒!”
由于过度紧张害怕,冥六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属……属下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