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执掌着洛丹伦帝国最强大的武装,“白银之手骑士团”的乌瑟尔是帝国军方的发言人,那么卡尔斯通家就是帝国勋贵的代表。
当然了,跟在米奈希尔一世身边,立下了滔天功劳的卡尔斯通家也当得起这份荣耀。
“啊……啊……您问我?”
马库斯显然没有料到米奈希尔二世会来上这么一招,而且就他的态度,这哪里像是在商量,完全就是在通知!
“当然了,既然乌瑟尔勋爵说这只是我们王室的家事,那你又是阿尔萨斯未来的姐夫,我自然需要询问你的意见,你要知道,佳莉娅可是从小就宠爱她这个弟弟呢!”
经米奈希尔二世这么一点,马库斯现在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会这么突然地赐婚。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啊?
马库斯的太阳穴一阵乱跳,总感觉自己像是踩中了陷阱,要是就这么轻飘飘地原谅了阿萨尔斯这个弑君者,甚至前世洛丹伦灭国的元凶,不说别的,他都原谅不了他自己!
可是现在……
马库斯转过头朝着身边的乌瑟尔深深看了一眼,只见到乌瑟尔一脸歉意地朝他点了点头。
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什么感谢、什么赐婚统统都是假的,只不过是找他来,用卡尔斯通家的荣誉为这位弑父的王子背书。
马库斯本想着大声反对,可不知道怎么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陛下……卡尔斯通家忠于帝国,可是……”
“呵呵……忠于帝国就好,没有什么可是的,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还没等马库斯说完,米奈希尔二世直接抓住了他言语中的漏洞,给这件事儿划上了一个句号。
马库斯咬了咬牙,还想着再争辩一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他再抬起头朝着王座望去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王位上的米奈希尔二世的身影竟然变得有些透明。
而且米奈希尔二世的五官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闪着亮光,缓缓转动的深邃黑洞。
“怎么回事!”
马库斯的心头“咯噔”一跳,心头冒起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他连忙转头朝着跪在地上的阿尔萨斯看去,巧的是,这时候,阿尔萨斯也抬起头,正朝着他看了过来。
当阿尔萨斯伸手拨开挡在脸前的白色长发,马库斯定眼一瞧,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阿尔萨斯!
“老李!你他娘的怎么会在这里!”
跪在大殿中的那位洛丹伦王子不是阿尔萨斯,而是李宝国!
只不过,现在的李宝国显然是出了什么状况,两只眼睛虽然睁开着,但是却根本就看不见瞳孔,只有一片夹杂着血丝的惨白。
“啊!”
马库斯哪里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惊讶地直接叫出了声来,接着他脚下一软,身子晃了晃,连连朝着身后退了几步,幸亏一旁的乌瑟尔一把扶住,这才没摔倒在地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马库斯的身体就像是触电了似的,猛地一颤,连忙从乌瑟尔的怀里弹了起来,接着身子一窜,就和乌瑟尔拉开了距离。
既然米奈希尔二世出了问题,阿尔萨斯也变成了被缝起了嘴巴的李宝国,那他身后的乌瑟尔……
果然……
突然,整个大殿变得一片漆黑,然后仅仅还不到一息的时间,大殿又重新明亮了起来。
马库斯一脸戒备地转头看了看,原来敞开的大殿门已经被紧紧地关上了,原本那些侍卫和宫女也都消失不见,甚至坐在王位上的米奈希尔二世也消失不见了。
不过在王位的台阶上,还遗留了一顶带血的王冠。
现在整个大殿里只有三个人,马库斯、乌瑟尔、已经被当成阿尔萨斯的李宝国。
而此时,也不懂是怎么的,李宝国似乎也恢复了神志,有些慌张地朝着马库斯示意。
可惜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了起来,缩在地上根本就没把办法动弹,再加上嘴巴也被人缝了起来,只要一挣扎,鲜血就顺着线孔往外渗。
一时间,李宝国的嘴边、下巴上满是鲜血,甚至身上那件精美的锦袍上也滴满了血迹。
“呜呜呜~”
突然,马库斯感觉手腕上有些发痒,连忙举起来,定眼一看,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在他的手腕上有一圈黏糊糊的液体,还出现了几个明显的圆圈,好像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马库斯一脸防备地朝着身后又退了一步,来到了一盏落地烛台旁边。
只见他伸手抓住那盏烛台,然后将烛台倒转,将顶部的那几个装着蜡烛的托盘在台阶上狠狠一敲。
只听“哐”的一声,这一人高的烛台直接应声而断。
接着马库斯抬起脚朝着烛台底部猛地一踹,原本华美的落地烛台就变成了一根带着尖刺的短棍。
这时,马库斯提着短棍对准了站在原地,一直静静看着他的乌瑟尔。
不对!
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乌瑟尔!
乌瑟尔,或者说这个脸上鼓着一个硕大肉球的怪物,朝着马库斯耸了耸肩膀,然后双手一摊。
“圣骑士,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为什么想要反对呢?你要是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比如,我会让这位阿尔萨斯在北方的战场上悄无声息地死去。”
说着,“乌瑟尔”朝着在地上挣扎的李宝国指了指。
“到时候,你未来的妻子,那位可爱的佳莉娅·米奈希尔就是这庞大帝国的第一继承人,而你……我亲爱的朋友……权利、财富、美人,你都唾手可得。怎么样?我要是这样安排的话,你满意吗?”
说完,“乌瑟尔”看着一脸铁青的马库斯笑了笑,然后向前走近了一步,接着举起手,朝着马库斯递了过去。
“来,握住这只手,握住你的命运……”
不知道怎么回事,乌瑟尔的声音,马库斯的脑子里突然一阵剧痛,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锥子,捅穿了他的耳膜,接着在他脑子里不停地搅动。
“啊!怪物!滚开!”
马库斯猛地一声惨叫,一脸痛苦地双手抱头,跌坐在台阶上,连手中的那根短棍也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