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看见方允澜的动静，朱锡莎后知后觉地分出一点精力去关注方允澜的动向，顺便看了看周清玉的案件进度。
“失踪了？”朱锡莎愣了一下，“谁失踪了？周清玉吗？”
朱锡莎听着电话里属下的报告，点了点头，然后就出门去事务所了。
事务所里的氛围安静得可怕，吴到现点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清玉失踪了，你们都知道吗？”朱锡莎问。
“早就找到了，当晚就找到了。”吴到现叼着烟说。
朱锡莎听到他的情绪不高，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方允澜好几天没回来了，你们看见她了吗？”
“你居然才发现。”朴敏熙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什么意思？我最近挺忙的，朱家的事情快收尾了，你也知道的。”朱锡莎说，“我没太关注，确实是我的问题。”
“方允澜失踪的那个晚上跟崔载诚见过面，然后就被发现跟周清玉一起。”吴到现顿了顿，“出了车祸，但是我估计是周清玉拉着方允澜跑到了马路上，所以才会出事的。”
“出事？”朱锡莎的表情微微有些古怪，准确来说是意料之外的愣神，“她在哪个医院？怎么没人告诉我，我去看看她。”
“不用了。”朴敏熙声音嘶哑，“送进医院就拉到太平间了。”
“那尸体呢？葬礼呢？”朱锡莎缓了缓，问。
“已经下葬了，通知了她的远房亲戚来的，我们不是亲属没办法领走她的尸体。”吴到现说，“就在周清冉的墓碑隔壁，也挺近的。下次一起去看看她吧。”
朱锡莎腾地起身，离开了事务所。
“她去做什么了？”朴敏熙茫然地看向吴到现，他们关系更好，不过她现在有点担心朱锡莎反常的状态。
“也不知道是周家要倒霉还是崔家要倒霉。”吴到现搓了一下脸，“如果这一切都不用以生命为代价的话。”
“崔载诚想要杀人灭口的心太明显了，但是偏偏那些事情又不能拿上法院去说。”朴敏熙叹气，“不然周清玉的案子就要推翻重来了，我可不能看着她死了之后翻案，然后大家惺惺作态地感怀她的牺牲。”
“这样就太恶心了，我也不会允许的。”吴到现起身，“我也出去一趟，事务所和公司的事情你先看着，有什么事情拿不准就打电话给我。”
朴敏熙点点头，突然特别想金洙赫。她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她很害怕失去金洙赫。
一想想如果金洙赫也有可能会永远离开她，看不见摸不着，只有墓碑上的名字和一张没有温度的照片，她就觉得心痛到快要窒息。
但是目前最让朴敏熙烦恼的事情是怎么跟宋明珍说这件事情。
她和宋明珍那些所谓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事实上都在宋明珍入狱、宋家倒台之后都不值一提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宋明珍方允澜的死讯。
就像是要亲手毁灭宋明珍的希望一样。
宋明珍最近感觉到了，监狱里的狱卒对她的特殊关照消失了，那些不敢太过分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她晚上开始失眠，很想念方允澜，希望她能有空来看看自己。
她想和方允澜接吻，和方允澜拥抱，做些亲密的事情来填补心里的空缺，想要得到方允澜的安抚，想要在落泪的时候得到方允澜的垂怜。
直到她听说了有人来探视，在宋明珍期待的目光中，看见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宋明珍怒不可遏地看着朴敏熙，她突然拔高的声音让守在门外的狱卒敲了敲门，砰砰的声音也没让她降下音量。
“不是，你冷静一下。”朴敏熙于心不忍地移开视线，看着桌面，“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宋明珍冷眼看着朴敏熙，“什么消息用得着你来告诉我？”
“以后方允澜不会再来了。”朴敏熙自顾自地把腹稿背出来，“以后我会安排这里的守卫照顾你一点，不会让你太辛苦。减刑的事情我也会尽量帮你，就算是我欠方允澜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宋明珍骂到一半，听到了自己哽咽的嗓音。
“你猜到了吧？”朴敏熙还是不敢看宋明珍的眼睛，她怕自己也跟着哭起来，“你这么聪明，肯定是猜到了。我就不说了，我说不出口。”
“我问你方允澜呢？！让她来见我！就算是分手，我也要亲耳听她说！”宋明珍怒吼。
“你见不到她了。”朴敏熙终于还是抬起眼睛，看进了宋明珍的眼里，“方允澜死了，被周清玉害死了。他们死在了八天前的夜里，周清玉抱着方允澜去撞车了。”
“你在骗我吧？”宋明珍面无表情地问，她反而冷静下来了，“要不要这么卑鄙，不爱了想分手就直说呗，至于么？都把你搬出来了，她以为你在我这里说话很管用吗？”
朴敏熙不说话，只是看着宋明珍的眼睛。
宋明珍慢慢地感觉到浑身都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身躯，脸色惨白。
朴敏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他们两个对立而坐像是两尊雕像。
“周清玉呢？”过了很久，宋明珍问。
“也死了。”朴敏熙说，“卡车从她身上压过去了。”
“那方允澜呢？”宋明珍问，“她是怎么死的？”
“被撞飞了十几米，摔在地上了，失血过多。”朴敏熙回答。
宋明珍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听和她毫不相干的人和事，让朴敏熙有点担心。
“已经八天了你才告诉我？”宋明珍反问，“万一……”
万一方允澜毫不留恋地就走了呢？万一方允澜怪她呢？怪她一无所知还在等待方允澜再来看她。不是因为自己，方允澜也不会死。
她甚至不会招惹到周清玉，她这么一个平凡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跟他们之中的任何人扯上关系才对。
“为什么啊……要是不认识我，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宋明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泪大滴地落下，哭得几乎快要窒息。
—————
今天的糖葫芦踩雷日记，吃到一个特别难吃的青提糖葫芦……还是经典的糖葫芦好吃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