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恶意满满对赵清颖进行说教时,走廊、窗前有不少人远远观望着。
虽说李健的名头不小,但或许上一个姓孙的同样是监察局副局长,来局里找茬反被军区带走,这些人眼中都少了几分敬畏。
清脆的巴掌声就像一道惊雷,炸得所有人脖子都缩了下,老远都能感觉到痛,有眼尖的人甚至还看到从李健嘴里飞出两条白白的抛物线。
有女职员手捂红唇,眼镜似乎都落到了鼻孔上。
和同事躲在楼梯口的小美,小嘴浮夸地张成0型,对着同事伸缩了下脖子:“哦-卖-嘎,帅毙了!这才是真男人。”
同事嘴巴腻歪了下:“咱李局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哥哥,打得好。”
“还门当户对?人家能攀上富贵那是她的本事,关他什么事?都什么年代了,还门户之见?笑死了!”
那一边,李健一从懵逼的状态醒转过来,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痛,一摸嘴巴还少了两根牙齿,瞬间暴怒:“你踏马敢打我!”
整个人像恶狗似的扑向朱沫。
怎么说他也是部队文职出身,在部队就算文职也是经过特训的,一扑上来就是紧握拳头砸过来。
朱沫眼神轻蔑,之前还看在他是李香君哥哥的份上,不想跟他计较,这屌毛却是蹬鼻子上脸,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见李健的拳头挥过来,看也不看,反手就是再一巴掌甩过去。
1米87的身高,两米的臂展,那是开玩笑的?
李健的拳头离着朱沫的面门还有十几公分,朱沫的巴掌就像拍苍蝇似的,再次将他打得转一个圆圈。
有一说一,打得他手掌都有些发麻。
嘴角噙着冷笑:“给你脸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在那得寸进尺。”
“啊啊——”
李健被当众甩两巴掌,瞬间感到奇耻大辱,不管不顾就要上来拼命,但下一秒就见来自军区的张勇李武赶来,身体刚前倾就顿在那。
“好你个朱沫,你竟敢殴打监察局的官员,简直无法无天,劳资要调查你!”
走廊上的闹剧,引得各个科室的人都冒出来,都在那嚼嘴根子。
“呵呵,咱这李局长的哥哥怕是忘了,上一个说要调查朱沫的,已经被撤职查办了。”
“这监察局下来我们地方一个个高高在上的样子,人赵清颖和朱沫青梅竹马,在一起怎么了?真当人人都像他是个陈世美?”
“就是,听听刚刚和赵清颖说的那些话,我都听不下去了,事情有分先后,人赵清颖认识朱沫的时候,朱沫可还没富贵,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攀上富贵?”
“嘿嘿,这是看朱沫富贵了,意思是说只有李家才跟他门当户对,呵呵,可真会往他李家脸上贴金。”
“贴金?我看招黑还差不多。”
有孙的在前,市局里的人私议声显得有些明目张胆,听在李健耳里,一股窝囊火蹭蹭往上冒。
朱沫不屑地看着李健,冷笑道:“你确定要调查我?看来你是真不长记性啊!”
李健被噎了下,脸色憋得铁青。
这时,朱婉清和陈睿渊闻讯赶来。
陈睿渊冷眼扫了走道围观的人一眼,说:“你们都没事干了吗?都回自己科室去。”
陈睿渊刚晋升少将,少将相当公职人员的副部长,如果继续留在地方,那得是省局了,不过由于朱婉清刚升上市局一把手,尚缺乏经验,他主动留下来带一带。
他一发话,走道上的人片刻间就作鸟兽散。
随即视线落在李健,看到李健两边脸肿得像猪头,嘴角也是不由抽搐下。
这么刺激的吗?
心里一阵暗爽,想给朱沫点赞,甩出了他想而一直没机会甩出的两巴掌。
面上却依旧冷峻:“怎么回事?”
李健恼怒道:“陈睿渊,朱沫殴打监察局的官员,你们市局要不要管?”
“殴打监察局的官员?这问题确实很大,可我记得你来市局登记的是访亲,不会是挂羊头卖狗肉,过来私访的吧?难道是想暗中调查陈某吧?”
陈睿渊说到后面,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你……”李健顿时觉得一口天大的黑锅砸了下来。
要知道,华都市局在陈睿渊的带领下,捣毁倭人地下基地,连破间谍大案,在整个华国震荡,亲自受到军区首长傅国昌嘉奖。
这种有功之臣,就算是监察局的背后大人物,也不敢轻言调查,更不要说一个个小小的监察局副局。
心里只觉得憋屈得难受,叫道:“不错,我是来访亲,但朱沫打人大家都看到了,这种事,你们市局不准备处理吗?”
“自然会处理,”陈睿渊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转向朱沫道,“看你这都把李副局长打成什么样了?两边的脸都肿得像猪头,还不让人带去医院看下,赔点医药费。”
李健眼睛都瞪圆了。
——这踏马的你管这叫处理?
——我踏马是缺医药费的人吗?
恨声道:“免了,这点医药费我出得起。”
说完一甩袖子,在众人讥讽的目光下,小丑般开着车走了。
车刚开出大门,就见李香君听到消息从楼梯下来。
一看陈睿渊、朱婉清等局里的大人物都在,暗暗咋舌。
陈睿渊意味深长地看着李香君,看得李香君心里发怵,小声问:“陈长官,怎么了?”
陈睿渊表情冷肃:“以后李健如果没公事,让他少来市局。跟他说一声,这里不欢迎他。”
李香君一惊,不由回眸看了看朱婉清,又看了看朱沫和赵清颖,最终轻叹一声:“我知道了,给陈长官添麻烦了。”
朱沫笑着接过话题:“香君姐,陈长官倒不是怕给他添麻烦,而是你这个哥哥会给你添麻烦。”
陈睿渊见朱沫开口说话,也没啥好说的,转身走了。
李香君一头雾水,求救地看向朱沫。
朱沫也没隐瞒,把李健对赵清颖说的那些混账话,原封未动说给她听。
听得她眼皮直跳,小嘴微张:“所以你打他两巴掌?”
“对。”
“唉,”李香君不由又轻叹一声,“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