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霄的话,陈最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用管...孙老在家给他把过脉,死不了...”
“哦好...”
慕容砚熙轻笑:“你的人倒是对顾裴司上心...”
陈最轻“嗯”:“热血男儿嘛,多少都对当兵的有点好感...”
“也是...”
“听你话的意思是,你要联系你大舅?”慕容砚熙问道。
“嗯,把顾裴司交给他...”
“那我得拜访一下...”
陈最勾唇:“不用...先办你的事...我大舅本人肯定不来....”
他抬眸看向慕容砚熙,话锋一转:“砚熙,我有些好奇...”
“你的洁癖症是怎么染上的...”
慕容砚熙缓缓落子,笑道:“我也好奇,我只是喜洁...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洁癖?”
“关键你这....”
陈最扫了一眼他的手套,“也太严重了啊,”
兄弟俩下个棋,他还要戴个手套。
平时坐车,连车门都不自己开。
“啧...你这是心理疾病啊...”
慕容砚熙幽幽扫了他一眼,“...听宴礼说,你睡女人还专门挑黄花闺女...”
“你这又是什么毛病?”
陈最:“.....男人不都这样吗...”
“呵...”
两人下了几盘棋,正午时分吃了个午饭,就躺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等着靠岸。
陈最轻阖双眼,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慕容砚熙喊了一声:“快到了...”
他懒洋洋的掀开眼帘,“嗯...”
起身伸了个懒腰,陈最看向有些荒凉的岸边,“这属于偷渡吧,”
慕容砚熙幽幽一叹:“除非你能搞定广市驻扎的海军,不然我们都只能偷着过来了...”
“爷爷也交代过了,这块我们就不硬办了,就靠你了...”
陈最左右晃了晃脖子,“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他看向秦诏和凌霄,“下船后,你们把顾裴司弄下来...送部队医院...凌霄,介绍信用部队的那个...”
“明白...”
慕容砚熙轻笑:“你还提前准备了介绍信?”
陈最挑了挑眉:“顾裴司那种情况,没有介绍信可进不了医院...”
“得,你有先见之明...走吧,下船...”
刚走下船,就看到两辆车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箱车。
慕容砚熙看向陈最,“让你们的人留一个等行李....你跟我去见见人...”
“就这么直接去啊...”
“直接去挺好,总不能再给他递个帖子吧...那也太给他脸了...”
陈最轻啧:“我们俩就这么上门去见他,就已经够给脸了,”
“找个吃饭的地方...派个人过去请人,到外面谈...”
“行,听你的...”
陈最回头看了一眼秦诏,“医院让凌霄自己去,你留在这等一下行李...”
秦诏应下。
慕容砚熙也留了一个人帮他。
“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味道不错的小馆...找个人问问...”
陈最所说的这个小饭馆,是一个开的很隐蔽的私房菜馆。
给老板的钱多,让他们留出一下午时间给他们谈事,老板很爽快的同意了。
这个饭馆生意本来就不好,别说一下午了,一天也不一定能有几个人过来,来了也是点一份饺子或者面条打包。
他们坐在包间内,不影响谈事。
“这么隐秘的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最拎茶壶的手顿了下,淡淡勾唇:“听人说过一嘴,”
慕容砚熙摆手示意了一下给他擦凳子的人,“你知道地方,去把人请过来...”
“是...”
陈最解了渴,放下茶杯,“我出去打个电话...”
这个饭馆距离火车站不远,他拿出部队的介绍信,在工作人员那里借了电话,给白慎言拨了过去。
“大舅...”
听出他的声音,白慎言很高兴,甚至有些激动,“回来了?好好...我看号码是广市的,我让你哥去接你...”
陈最笑着打断他的话,“大舅...您是得派人来一趟,顾裴司受伤了,在广市部队医院呢...晕倒前说要把什么东西交给你...我想他的任务,应该跟军区有关...”
白慎言顿了下,“可他隶属于京市军区啊...”
“他话没说清楚,现在还晕着呢...我是真不知道找谁了...”
“那我让知亭过去...”
“好,让他直接去部队医院吧,我的人留在那...”
白慎言应下,“回来了就好好复习,你二舅过年的时候还跟我打电话说你的事...问我要不要给你写信催催你...怕你赶不上好政策...”
陈最轻笑:“不会...”
“大舅,那就等见面了再聊吧,我今晚上还有点事...”
“嗯,知亭明天到,你们再商量什么时候回家...”
“好...”
挂断电话,返回小饭馆。
正巧在巷子口,看到了被慕容砚熙请来的人。
观面容,是个大隐隐于市的普通人。
但眼神不一样。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
这样的人,都是手里掌握的东西,让他无畏无惧,才能养出的随性淡然。
男人的眸光落在陈最脸上,轻巧的打量了一番,眼角缓缓上勾,飞快的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伸出手,“慕容家的三少爷?”
陈最慢慢抬眼,淡笑:“你不像是认识我。”
更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男人勾唇笑笑,说了句:“士衡有个好儿子...”
抬脚走进小酒馆。
陈最微微蹙眉。
恕他直言,这句话让他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