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是个体面人,不可能当面拒绝咱们。辛阳就是没想明白这点才一直办不好差事。你们几个也要记住,凡是多动动脑子,不然办砸了事情是小,丢了自个的小命事大。”
“是是是。”
“橘爷教训的是。”
“小的都记住了。”
这些人没有不知道厉炀手段的,也乐意自己的跟着的上司能在老大那得脸。
因着这个缘故,当晚他们这批人都被厉炀特批去名盛风流一夜。
辛阳对此只是叮嘱自己的手下都夹紧尾巴做人,千万不要让人抓住错处。
第二天,厉炀到的时候龙庭已经到了。
看起来十分重视这次会面,不仅刮了胡子就连头发都做了修理。
厉炀很满意对方见到他立即起身的恭敬,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
“大少爷。”龙庭恭顺的站在一边,微微佝偻的脊背更显尊重。
“现在怎么还叫大少爷,你该叫我家主才是。”厉炀很少有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一边笑着入座,一边摆手让龙庭坐下。
低着头的龙庭藏起眼里的鄙夷,故意忽略他的动作,沉声回答,“是,家主。”
厉炀满意的无以复加,十分欣慰的看了眼把他迎进来橘诺,眼神似乎在说,干得不错。
跟着他过来的辛阳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对方也识相的退到最后面,不碍老大的眼。
“坐下吧。”
厉炀等了一会才发话,他享受所有人对他俯首帖耳的恭敬与谦卑。
“这怎么行呢?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哪里配和家主坐在一起?”龙庭又往旁边挪了挪,似乎是要贴墙站着。
他们这才发现龙庭今天出来没有带保镖。
实在是意外之喜。
一定是厉爵深的失势让龙庭有了危机,想要另谋高就。
“让你坐你就坐,哪那么多废话?”
橘诺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当即压着龙庭坐下,打破僵局。
为了不让龙庭站起来,他把手压在对方的肩膀上,死活不让他动身。
“你不用害怕,我找你来是有事情和你说,谈不谈的拢,我都可以保证让你完好无缺的出去。”
至于是死是活,全看你的造化。
厉炀说话说一半,脸上的杀意却没隐藏。
“家主有是尽管说,我虽说跟着爵爷多年,但也是吃厉家的饭长大的,绝不会忘恩负义。”龙庭稳住阵脚,回答的滴水不漏。
“既如此我就开门见山。”厉炀一个眼神,示意橘诺去吩咐上菜,他带来的小弟们也纷纷落座。
龙庭借着咳嗽的遮掩,将厉爵深留给他的保命药丸塞进嘴里。
“你这是不舒服?”厉炀斜了他一眼。
龙庭腼腆一笑,“这段时间爵爷那边催的紧,我不得以忙了些。”
忙什么,两个人心知肚明。
“我也是要和你说这件事。”
菜开始陆陆续续上桌,厉炀在推杯换盏间说正事。
“厉爵深和我之间的事情你也知道,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现在正是我将他一网打尽的好时机,但我需要一个帮手,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我一个小喽啰哪里能帮的上家主,您还是别听了别人恭维的话就来抬高我了。”龙庭已经喝了不少,大着舌头打太极。
“你在厉爵深身边多年,对厉家的事情熟悉,我也不是要你帮我对付厉爵深,只是要你帮我打理生意,等事情结束,我找到合适的人手,你在退下来荣华富贵,不好吗?”
厉炀的话伴随酒气勾人心肺,微微眯起的眼睛看似不聚焦,实则盯着龙庭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透过扣子上的隐藏摄像头看到厉炀丑陋嘴脸的厉爵深倒胃口的皱眉。
安抚好两个孩子的楼小语走过来,同样皱眉。
“龙庭应付的来吗?”
“他可以。”厉爵深对龙庭十分的信任,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可以说没有彼此他们早就死在了米国的街头。
楼小语在他身边坐下,和他一起看厉炀的动作。
“我已经派人去三不管地带配和全老大他们调查证据了,至于李天阔那边我也送了些他们需要的东西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他们多救几个孩子。”
“你那没有的我在让人去找。”厉爵深为了两个孩子不得不隐藏实力,不和厉炀正面交锋,但这不代表他会忍气吞声。
把厉家和楼家让给厉炀是他们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的,但也做了些准备。
比如把最核心的产业从家族中独立出来,比如把怀疑的人留在壳子里,比如搅动股东情绪,比如打乱数据...
桩桩件件都是准备,如今是时候派上用场。
画面里的厉炀还在循循善诱,但是龙庭全力拒绝。
“爵爷已经不在厉家了,我怎么还能接手厉家的产业?这是背叛,我不能做这样的小人!”
这话要是不是从一个醉汉的嘴里说出来,大概是会有几分气势的,现在倒更像是梦话。
“他会不会...”楼小语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微微收了收。
厉爵深安抚的揽住妻子,“他可舍不得,现在的厉家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不过他的脑子不会新到这是我们故意的,他只会以为是前几年我们为了找孩子荒废了事业。”
果然,摇摇晃晃的镜头里传来厉炀懒散的声音。
“今天就到这吧,辛阳,你把龙庭送回去,他喝醉了。”
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能明显听到拖拽的声音。
龙庭就这么被辛阳送回了别墅,直到车子离开厉家别墅的监控范围,龙庭才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大步流星的去了书房。
沉稳的脚步,没有丝毫的醉意。
“做的不错。”
厉爵深在视频接通后立刻说道。
“爵爷,厉炀那边要给些甜头吗?”龙庭等待着他的吩咐。
“暂时不要,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无妻无子,没有任何软肋,只是厉炀甩了下橄榄枝就让你乱了阵脚实在不应该。”
龙庭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是很想和厉炀周旋,他黏腻的目光看得他实在不舒服。
“厉炀身边的人实在是多,看着哪里的面孔都有,不知道是不是把境外的势力带回来了。”
“是吗?”厉爵深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你别出手,找个机会,检举他带人非法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