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的记忆不能完全连贯起来。

在密室中就只有一扇还没有普通窗户一半大的小窗户,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她总觉得有时候很长时间没见过夜晚,有时候夜晚又漫长的可怕。

起初,她还以为是厉炀手下的人苛待她,不给她送饭。

直到她发现,送来的两份餐食她根本没动过,可她连这两份餐食是什么时候送来的都毫无印象。

她也曾学过心理学和精神病学,她能判断出来,自己是生病了。

后来她连自己的行动都不能控制,每天清醒的时间很少。

那些负责看管她的守卫也不再防着她,甚至有时还会进入密室来侮辱她。

因为这些惨痛的经历,她越来越有攻击性,不仅针对他人,也针对她自己。

后来就没人再来管她了,但是厉炀终究怕她死在自己手上,又派专人每天负责她的饮食。

直到那天她看到窗外乱乱的,所有人倾巢而出,被警察押解着向外走去。

她想求救,她想张口说话,可是被折磨了这么多天的她已经有了失语的症状。

她张嘴只能发出奇怪的音节,她想用床架砸开窗上的玻璃,引起外面警察的注意。

可她的力气连从床上爬起来都做不到,更别谈拆开床架了。

后来很快有人走进密室,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又匆匆向外赶去。

她直觉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厉炀手下的人被警察带走,这里面说不定有厉爵深和楼小语的手笔。

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现在的骚乱就是调虎离山计。

她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不能睡过去,又伸出手掐着自己的大腿根,让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

同时绞尽脑汁地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厉爵深他们注意到自己。

密室里隔音很好,密不透风,哪怕有人就站在门外说话,她集中精力也只能听到一点点声音。

她的体力也不支持她拿东西敲击窗户,或者是金属的床架,引起他们的注意。

更别提她现在已经被注射了镇静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沉沉睡过去。

她想起自己脖子上戴着的怀表,她刚被厉炀找到的时候,搜身的人还以为这只是一块普通的钟表

可这其实是一个小巧的音箱,她为了不引人注目,能够悄悄刺激楼小语,找人特制了这个伪装成怀表的音箱。

里面只存了一首歌,就是楚烟用来催眠楼小语,制造幻觉的那首重制歌曲。

如果播放音乐能被他们听见,不仅能让他们知道这里还有人。

而且还能透露出最重要的一个信息,楚烟在这里。

可她用这首歌催眠楼小语的时候,楼小语被厉炀下药,精神混乱。

不知道楼小语能不能认出这首熟悉的歌。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烟已经有些恍惚。

她隐约听到外面的走廊有人经过,她管不了这么多了,用最后的意识按下播放音乐的按钮。

她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能不能被他们发现,就只能看天意了。

所幸楼小语察觉到了那首唤起她太多回忆的歌曲。

那段时间的记忆不可避免地在她脑中留下了痕迹,她的身体会因为这首歌下意识的产生反应,她根本无法忽视。

一个多月没见,她们终于重逢在精神病院,这好像成为了一个她们这段诡异关系的符号。

楼小语因为厉炀,在失去孩子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精神错乱,后来又被想要插入她和厉爵深感情的楚烟利用。

而一心想把楼小语送进精神病院的楚烟,也拜厉炀所赐,自己被边境惨无人道的生活折磨的精神崩溃。

她们共同拥有的经历仿佛对称重合起来。楚烟曾经把楼小语视作敌人。

但无法否认的是,如果有谁最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应该就是楼小语了。

“趁我还清醒,有件事想要提醒你。”

楚烟的失语症在见到楚怀南、被精神病院治疗之后,有了一点好转。

但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依然有些费力。

楼小语没露出一点不耐的表情,只侧身认真地听着她说话。

“厉炀他心狠手辣,每一个被他拐去的孩子,都被他培养成了杀人的机器。

据我猜测,你的两个孩子应该还有刺杀你们的任务。

不要被他们的表象欺骗了,做好准备吧。”

她被厉炀关着的时候,病症越来越严重。

那些守卫开始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谈论,楚烟也开始在清醒的时候伪装混沌,默默记着他们的话。

仅仅是要总结出这些信息,不知道她花了多少日子。

楚烟说完这些话,也耗费了不少力气。

她枯瘦的手臂支撑着床沿,剧烈地咳嗽起来。

楼小语对她轻声道谢,帮她按了铃。

两个护工赶紧进来帮楚烟拍着背,又喂她喝水。

楼小雨默默退出病房,只在关上门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和她处处作对的可怜女人。

楼小语回去的路上,在心里回忆着楚烟对他说的这些话。

什么是不要被表象所蒙蔽?什么是隐藏的任务?

还没等她想清楚,的士就已经到了全老大给他们找的基地。

眼前的景象还是和之前的任何一天没有什么区别,可楼小语却因为楚烟那番话产生了一些事情会走向崩溃的想法。

李天阔和钩吻像往常那样在实验室忙碌着,厉爵深则在玻璃房前看着两个孩子。

之前,李天阔提醒他们,这两个孩子已经出现了刻板行为。

他们不停的在房间里绕圈,拒绝吃东西,也拒绝喝水,固执地把房间里的东西打乱,又摆放整齐,然后不断重复。

厉爵深和楼小语也在每天不断地透过小窗口和他们对话。

可他们听见自己父母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反应。

他们对外界的变化充耳不闻,就像是楼小语梳妆台上那盆即将枯萎的盆栽。

李天阔曾建议过他们,趁早对两个孩子进行干预治疗,反正不能再把他们关在这个小屋子里了。

可两个孩子太过危险,如果把他们放出来,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楼小语已经无法再经历一次失去两个孩子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