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睁大了眼睛,她那时侯哪想得到厉爵深身边有厉炀的人,毕竟整个苏市的商界都隐隐约约听说过厉炀不知所踪。
她虽然是和厉炀有婚约,但眼见厉氏已经被厉爵深掌握,厉炀又迟迟没有消息,她难不成还要等着厉炀?
都是做生意的人,当然对这个道理心照不宣。
怪不得厉炀会被厉爵深压得死死的,现在还在纠结她对一段玩笑一样的娃娃亲忠不忠诚。
楚烟心里翻了个白眼,但她现在也是身不由己。
谁知道厉炀跑来这破地方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她为了保命只能顺着厉炀。
“炀哥哥,我那时候以为你…你死了,我也没办法,楚家人都逼着我借我们的婚约继续搭上厉家这条船,可我心里一直是等着你的啊!”
楚烟声泪俱下、字字恳切。
当初厉炀联系她要她把厉爵深和楼小语骗到船上的时候,就把她吓了一跳。
没想到失踪的厉炀竟然到了边境,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皮喇坦”。
还好当时拼死都没把厉炀供出来,厉炀才会派人把她救出来。
厉炀看着美人儿垂下颗颗豆大的泪珠,总算松开钳制着楚烟下巴的右手。
楚烟又赶紧抓住厉炀的胳膊,“炀哥哥,以你现在的能力,要再掌管厉家不是易如反掌?到时候我再跟着你,也不会被楚家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拦着。”
厉炀闻言甩开楚烟的手,重新掌管厉家是他势在必行的事,哪需要楚烟提醒。
再说楚烟刚到边境时,要不是他及时阻拦,早不知道被多少人折磨过了,
像她这种随时能对人摇尾乞怜的人,竟还妄想能成为他的人。
想到这里,厉炀嫌恶地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尘。
楚烟看到厉炀的厌恶的表情,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撕了。
本来她也是跟厉炀虚与委蛇,没想到厉炀还真摆起谱了。
楚烟暗暗啐了一口,反正他们不都是厉爵深和楼小语的手下败将吗?
楚烟一向心高气傲,不管是厉炀还是厉爵深,她从没有真的喜欢过。
只是从小就觉得自己跟厉家家主结婚是应该的,她才不管那人最后是谁。
因此从小骄傲到有些自负的楚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输。
就算她有几次折在楼小语手上,她也不认为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一想到楼小语,楚烟都觉得自己有些失控。
特别是想到厉炀也算是那个让她沦落到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
虽然还不至于让她在厉炀的地盘就明目张胆的发泄不满的程度,但看着厉炀的背影目眦欲裂是够了。
或许是她的怒气太过外露,楚烟竟然真的感受到有人带着寒冷的目光盯着她。
她小心地转头寻找那道视线,没想到竟是来自于角落那两个默不作声吃饭的孩子。
只是一瞥,她就发现这两个孩子的面孔有些熟悉。
楚烟细细一瞧,一时愣怔住了,连呼吸都要停住了。
他们竟然是厉爵深和楼小语丢失的那两个孩子。
他们两走失的消息整个苏市都知道,楚家也一直在帮忙寻找,不管怎么说也算一个刷厉爵深好感度的方法。
只是没想到他们原来是被厉炀捉到这种地方来。
楚烟的嘴唇颤抖着,原本她发现是两个孩子对她释放冷意,正觉得怒火有三丈高。
刚想借此发泄出来,现在却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要说什么,最好斟酌了再开口。”厉炀阴鸷的声音提醒着楚烟。
楚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低声对厉炀说:“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两个孩子在你手里,恐怕你骨灰都留不住。”
厉炀突然暴怒,揪住楚烟的衣领,将她从地上直接拉起来。
“他们现在有谁能跟我斗?霍升我现在都不放在眼里,厉爵深更是不值一提!”
楚烟小心跋涉多天才到达边境,之后又因为不熟悉这里而身陷险境。
现在她刚刚在这勉强安全的地方短暂休息了一会。
一直提心吊胆的她本就没有力气,整个人瘫软着被厉炀半提在手里。
“狗急也跳墙呢,你可要好好保护你的侄子侄女儿哦。”
“你要是敢在他们面前说些不该说的,我会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厉炀说完,迫不及待地将楚烟从他手上甩出去。
一个“滚”字又把她赶出了暗室,门外的守卫上前把楚烟带到给她准备的房间。
主人说这女人还有大用处,一定要看住她。
守卫微微偏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女人,故意抓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眼中警告意味明显。
楚烟自觉走进房间,守卫看她没什么反抗的念头,把门锁上就走了。
楚烟拉开窗帘,推了推被钉死的窗户,她握紧拳头,捶在窗台上。
总有一天,她要找机会利用这两个孩子让厉爵深和厉炀自己斗起来。
她已经无所谓自己的结局,也无所谓楚家。
只要看到这些让她沦落至此的人都付出代价!
楚烟的手狠狠砸下,重复地砸在玻璃上、粗糙的窗棂上。
窗户却没有半点受损的迹象,像铁一样焊在墙上,只有楚烟的手沁出片片血迹。
厉爵深和楼小语很难在接近皮喇坦的老巢,甚至每天出门都将脸捂得严实。
生怕被皮喇坦的人认出来,知道他们还没死。
可是为了两个孩子,他们不能再没有动作。
两人准备了几天,决定回归他们的“本职工作”。
带着拍摄团队前往全老大的领地,准备正式采访他。
楼小语是来边境之前就准备好的问题,已经提前和全老大沟通过。
因此她们一到这里就打开摄像机开始拍摄了。
楼小语先用边境话和全老大寒暄起来,又问起他以前还在家乡的事。
全老大曾是南瑞国的人,父亲身负重病,他又因得罪财阀被欺侮,导致父亲没有钱治病。
父亲去世后,他怒从心起,杀了给财阀为虎作伥的小弟,逃到边境来。
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才成了老大,靠着倒卖军火混出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