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素只感觉脑袋一片浆糊,几乎都要站立不稳。
“殿下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让皇子妃好自为之!”
北辰熙临走前就给她留了这么一句话吗?
呵呵。
这是怎样的讽刺和挖苦啊!
云素素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会用这样的语言来伤害她。
当下,她便脸色苍白!
呆成了傻鸡。
好半天,她才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云素素冷笑一声。
声音中充满了自嘲和愤怒。
北辰熙沉迷于妓女,将她这个正室忘得一干二净,她可以忍受。
他去边关这样重大的事情不告知她,她也可以忍受。
但临走时留下的这句话,却让她忍无可忍。
“多可笑啊……哈哈……”云素素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她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是啊。
可笑啊!
真是可笑啊!
他们才成婚多久?
“北辰熙,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云素素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药,一触即发。
她想到了自己为了北辰熙所做的一切牺牲,为了他,她放弃了整个丞相府,放弃了女子该有的矜持,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尊严。然而,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侮辱。
北辰熙……
你可真够狠的!
作为云素素的贴身婢女,青鸾她只能瑟瑟发抖地在一旁默默忍受着云素素的滔天怒气,心中也为九皇子殿下悄悄地捏了一把汗。
她知道,九皇子妃的手段狠辣,她一旦发起怒来,很少有人能够承受。
前几日。
她最好的姐妹青桔就是惨死在这个女人手里……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要让北辰熙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云素素不是好欺负的!”
……
九皇子不告而别,自城门口与北辰渊会合。
边关遥远,舟车劳顿,他们自然不能乘坐马车,是以一行人都是骑马而行。
他策马到北辰渊身边,“皇叔来得这么快,不和皇婶告个别吗?”
北辰熙,其实是几个侄子里面北辰渊最喜欢的一个。
只因为他会做人,善吃苦,也从不抱怨严酷的军中幻境,最重要的是他分得清分寸,比如同样提起林汐澜,北辰泽是林汐澜林汐澜的叫,而北辰熙不会。
他会恭敬的说一句:“皇婶。”
这样的侄儿……
就在身边北辰渊才放心!
“此事重大,关系到我们整个北朝的安危。皇兄让我早点出发,所以,本王来不及和她告别了……但,本王相信,她会理解的。”
北辰熙一脸惊愕。
但又忍不住无比佩服地说道,“皇叔,我们北朝有你这样的摄政王,当真是国家之幸。”
“唉,摄政王殿下顾大家舍小家的行为值得我们每一个人钦佩。不过,皇叔不告而别,皇婶她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吧。毕竟,再强悍的女人,也承受不住自己的夫君如此这般对待。唉,唉,唉……”北辰熙深深地叹了几口气,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远方。
他们这一程,前路茫茫,危险性极大。
如果万一回不来的话……
恐怕。
皇叔今日的不告而别,会成为林汐澜这辈子的遗憾。不是吗?
唉!
北辰熙的话,让北辰渊的眼中黯然一瞬。
他不免担心了起来!
林汐澜她……
真的会责怪自己的不告而别吗?
她会伤心吗?
会难过吗?
如果他万一回不来的话,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会遗憾吗?
心烦意乱啊!
“女人嘛~再强悍又能强到哪里去呢?还不是个纸老虎而已,一戳就穿。唉~皇叔,你若就这样离去的话,今夜我的皇婶可是要在家独自垂泪到天明喽。唉~可怜啊~可怜!皇叔,你是不是觉得愧疚了?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皇婶?哎呀,你现在回去跟她道个别还来得及,我和将士们都能等你。”见北辰渊心烦意乱,北辰熙趁机添油加醋。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说完话还不忘对着某人眨了眨它的卡姿兰大眼睛。
一副欠揍的模样。
北辰渊反应过来之后。
目光,就看向了辽阔的远方。
他的目光坚定,穿透那落日的余晖,穿越那遥远的地平线,他仿佛看到了楼兰边疆的子民们在向他求助……
“时间不早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而后,他又补充道。
“你的皇婶,不是纸老虎,而是一只真老虎。她会理解本王的!如果她若生气,待本王回来之后,我自会向她请罪!”
“开拔!”
……
摄政王府。
林汐澜在院子里踱步了一会,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直到外头报信的人回来——
“王妃,王爷临时受命,去边关查探瘟疫的事情了,如今已经出发,所以特意让我来和王妃说一句,不用挂怀于他。”
林汐澜:“……”
林汐澜心中五味杂陈。
北辰渊的突然离去让她措手不及。她皱起眉头,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瘟疫,那是多么可怕的灾难,她怎能不担忧?
更何况。
北辰渊是朝廷权谋倾轧之事的重点针对对象,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瘟疫深藏着多少的算计,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他怎么就走得这么突然呢?
她皱起眉头,倒也没有多生气,只是觉得北辰渊应该回来一趟,最起码要和自己道个别再走啊!
唉!
林汐澜叹了一口气。
她这里其实是有治疗瘟疫的法子的,可是现如今也就只能写信了。
她快速回到书房,找来纸笔,她正准备把法子写下来,就见到一只羽毛鲜艳的鹦鹉扑腾着翅膀,优雅地飞进了房间。
它的眼睛灵动,喙部微微张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林汐澜一怔。
这不是之前北辰渊送她解闷的鹦鹉吗?
都打开笼子了,她还能飞回来!
真是念主啊!
林汐澜轻轻招手,鹦鹉便乖巧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它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仿佛在安慰着她焦虑的心。
她笑了笑。
轻轻地抚摸着鹦鹉的羽毛,感受着它带来的温暖和活力。
半刻钟后。
她收回手,正打算挥毫泼墨,就听到窗台上的鹦鹉大声叫起来——
“姑娘,太好了,楼兰边疆的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