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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永乐赋 > 第54章 会向瑶台月下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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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那步登上台阶,与朱迎欢近如咫尺,将其从身后抱紧,只闻其人如此问,“公主可知,此诗的上两句...”

池水清风,月光粼粼,朱迎欢立足而神迟,见沐昕再问,“公主可知,臣心如云......”

“公主若读过此诗,便可知,臣之心...”淳儿见其嘴边呢喃,侧脸贴在朱迎欢背后,似有万分眷恋,其神已涣散,直至淳儿大喊道,“沐士子醉了!...还不赶紧将其带回去!”

随即众侍拥前,将沐昕早已如云绵软的身子硬生生移开,朱迎欢方才回旋,只在回旋之际,耳畔只闻池水伶仃,那声使人沉醉,又令人不知归路,朱迎欢抬视,只在众人匆忙阻拦间,与之双神交汇,沐昕之神无尽怅然,好似一望无垠之大漠,却见那单行坠下之泪,又好似袅袅炊烟孤寒,直在那荒凉之漠中冷冷流逝。

其如此聪明,怎会不知?

只是其又如此冷,极像那神中之大漠,又像那夜之孤月,只忍独自空悬。

朱迎欢心内有半刻唏嘘,面上却是须臾未动。“公主,咱们走罢。”

那池水印照明月,印照金丝红袍,印照宫墙绿瓦,印照人心,却将其藏匿,悄悄久久地沉入透亮中轮回...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那利刃出鞘之时,吓得其人伏地后退,众人惊异眼前所视,见徐钦怒斥,“谁给你的胆子?”

四下禁军围在其周遭,俨有蓄势待发之意,毕竟,谁也不想在此端午之时,大内见血。

只闻以皇帝为首,全京都的世家官眷皆在,“无耻浪荡之徒!”皇帝见此景忿从中来,众人神中皆是耐人寻味,只在此湖水月光之下,煞了此良辰美景,徐华樊将李沐和抱在怀,满目皆关切,闻李末休问询,“和儿,你可安好?”不见李沐和慌神,其心内俨是波澜未惊。“无事。”

遂见那瞿母李秋贤俯在其子瞿辙面前,虽哭得泪满面,言语亦是求饶,双手却仍死死维护其子,此间徐钦宝剑悬而未落,直抵至其人眼皮之下,令其万分不可懈怠,“钦儿...勿冲动...”

那面徐钦之母夫人曾懿俪默然摇头,便连李甄也是呆足在侧,只闻徐钦动剑而前刺,直吓得李秋贤身连后仰,面上露出狰狞之相,“徐世子这是作甚?你可是要对吾家赶尽杀绝?”其泣语嘶声,好似惊弓之鸟。

“滚开!”徐钦之痛骂,令李秋贤胆战心惊,泪便如不值钱,唰唰地掉,只是愈是如此,愈十足荒谬好笑,“你若不滚开,我连你一起杀!”

瞿辙醉意似未消,便如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其母身后大喊道,“吾家为朝肱骨,你竟想杀我?”

“肱骨?”闻之徐钦冷哼,李末休发笑,众人亦是枉然,便见皇后移步,至前而静观瞿家人,冷冷谓道,“你家如此作为,今后也不必待在朝了,只是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随之皇后一声吩咐,禁军兵将一拥而上,将其人团团围住,却见孟逸不动声色,缓步而前,“孟子可否向娘娘请个恩典?”

众人视孟逸那双目深不可测,只在皇后默首间,其步行而止,接过徐钦手中剑,遂屈膝而半弓在瞿辙面前,忽而猛地揪起其衣领,手掌在其脸上冷冷拍了再拍,众人注视中,那顺势地一掌打得措不及防,亦打得响亮,令众人惊目,又似乎将瞿辙一下打醒,遂见其与孟逸四目相对之时,仍不禁因其神而畏...

“咣铛!咣铛!...”那声声惊耳作响,利剑落地,鲜血飞溅,冷冽之刀光与寂清暗夜相印合,那刺痛直钻入瞿辙骨髓,令其青筋暴起,撕心裂肺,众人旁观此状,有之捂嘴不敢置信,有之侧目不忍视,有之痛快叫好直呼解气,李沐和抬目而视,其母李秋贤伏倒在其身,直捂着瞿辙涌血如爆泉之手,“啊!...”惨叫出声,“你...你...你竟敢故意杀人?”

杀人?“吾不过废了他一只手,令其不再敢犯,吾可从未杀人!”孟逸翩翩起身,冷言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之其人,徐家之侍捡拾其剑,只在其递于徐钦手,复见徐钦用干净帕子擦拭着剑上血渍,并暗暗窥道,“当真脏了我的剑!...若是再敢有下次,吾便将你那双残臂,砍了!”

“你敢!”李秋贤视其直盯的神色,面上皆是痛恨与不屑,“那便看看,吾敢不敢。”徐钦瞬而收剑入鞘,瞿家人相依而泣,好一番惊天地泣鬼神之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孟逸之母苏憓道,众人皆是轻蔑之色,一时皇城将士将瞿家人带下,且见二圣,徐家人在一侧,徐钦抚着李沐和头,“阿姊受惊了,阿姊勿怕!”

“多谢钦弟。”李沐和浅浅屈身朝其行了个礼,“方才可把吾吓坏了...”见曾懿俪心有余悸,面向徐钦道,“吾知道你愤,也不能在这宫中杀人...”

“何况...圣上面前...”徐钦转过念,亦躬身向皇帝作了揖,“方才,是微臣冒昧了...”

“无事无事,只是这瞿子实在狂妄!惊吓了国公家的小女!”李沐和未惊,李甄确俨是被方才之境惊着,便见其面带殷勤,“无碍,皇上言重了。”

“依皇后之意,其等猪狗之徒,实在不宜在朝中久留,朕明日会下旨,予你家一个公道!”皇后欣然,李家亦是万分感谢,遂见众人俯首,恭送二圣。

便在当夜,今日端午宴散,众府人纷出皇宫。

此时应天府大道仍是灯火阑珊,街道两侧仍是人行穿流,李沐和的轿辇在后头,挽帘而望,京都盛景,着实令人迷了眼,随之心境愈而开拓,那轿辇悠悠荡荡,阵阵微风不燥,此时一片寂然,只知一阵晃动,李沐和收神去看,那来人掀了帘幕便忽而钻进来,正与之双神对上,李沐和眉睫煽动,“你...”

孟逸屈着半个身子,悄悄便踏了进来,见其欣悦道,“方才在宫中,吾不便同你道喜...”

“喜?”李沐和面容泛晕,见孟逸复道,“便是道,端午之喜!”

二人会意而笑,只在孟逸拉住李沐和手,在其手中落下一物,其物似有些沉,不禁李沐和犹疑,其便道,“此乃吾赠予你端午礼,你瞧瞧喜不喜欢!”

此间静谧,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李沐和解开锦红袋子,其中拿出个木匣来,那木匣镶玉,俨是用金子做的锁扣,“打开看看。”

李沐和启开匣子,见其内置着一只翡翠簪子,那簪子红髓宝蓝之色,像是极名贵之物,只是做功,俨是旧时的手艺。

“这是?”

李沐和问询,孟逸便默然一笑道,“这是吾家的传家宝,先前是吾家母亲收着,今日吾便借花献佛,将其赠予你!”

闻之李沐和不时思忖,撇嘴回说,“借花献佛?那我是哪尊佛?”

孟逸神中柔如春水,俯而将那匣中簪子拾起,继而便置于李沐和手,“你呀,是吾之心佛!”

李沐和未以为然,遂而将簪子举于双目前,“从来只有心魔,何来心佛?”

心若如比翼,怎不是相执。

孟逸视其目中纯净无染,犹如此时夜月之皎洁,“心魔即心佛,你是吾之心魔,亦是吾之心佛!”

其复要抬起之举,便在李沐和手沉下之时,暗暗而示下,“放下执念,立定成佛...”李沐和将那名贵簪子放回匣子,便又扣上锁,“此物太过贵重,师兄还是拿回去罢!”

孟逸见此举而内叹,犹不禁为见其一面而喜,“吾若此生,执念难解...沐和想是亦不愿,作陪否?”

李沐和与其相望,将此匣子递于其手,便见孟逸欣然接过,遂而将此落下,复又将其抱在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沐和与我,既已相识,又怎可了此执念?”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

“其人虽是被浮萍雄黄之药害死,却为何死时四肢尚解,死无全尸?”

堂中孟适德呆惊双目,只待郑赐敲醒案木,“快说!”众皆视其颤颤巍巍,许久如是,“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其忽如扑街老鼠,慌不择路,伏跪哀求,直令众人生疑而无措,“孟适德!你有何可隐瞒?还不从实招来!”

见其左右环顾,犹如惊恐万状,众人仍是生疑,“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观郑赐神中失去耐性,遂即命令道,“来人!将其拖下去!打!”...

镇抚司。

大殿空旷,最砚与三王对座,思之见其问询,“王爷,据卑职所知,那瞿辙在京中可是闻名的酒徒,其酒量千杯不醉,怎么昨夜,其会因醉酒误事,而牵连了李家小姐?”

静视三王扬眉而冷窥,道,“醉酒误事?”闻其言语极冷,像是在质问,最砚忽觉此言欠妥,“许是此中,有何蹊跷?”

三王未语,然最砚观其神,便像是在说,其人罪有应得,只是此事,是否该查亦或是是否能查?

“其人现今在哪?”

“俨在刑部关着。”

三王面色极暗,直至吐出气来,“刑部近来,管的人多了。”视三王拈起那透白琉璃盏,送至唇边品了品,那漆暗楠木案之上玉壶,其中茶气正徐徐萦绕...最砚即会了其之大意,倾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