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风,是你名字?”云归这时才想起一直没问捕快名字。
寻风得意道:“那当然,你初到可能没听说过,但在这一带,我的名号可是响亮的很,哪个营寨听我名号不得给几分面子!”
云归道:“你一个捕快,怎么和这些土匪营寨勾搭在一块儿?”
寻风道:“这里地处偏远,又没官府派兵治理,只象征性设立一些驻点,若要维护治安,还不是得靠这些寨子守规矩,他们平时收点过路费维持生计,也无做其它伤天害理的事,再说,他们划定了自己的地盘,有一些亡命徒在他们地盘抢劫,也会被他们出手解决,我们驻扎这儿的官府人员,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归简直大开眼界,微笑道:“看来很多事,也并不是非黑即白,这些土匪营寨各自成了规模,反倒维护起当地治安来。”
“这世上的事,哪能简单以黑白论处。”寻风显得有些落寞,然后神采奕奕望着他:“怎样?趁这个机会比比速度?”
云归一向对自己速度极为自信,况且燃魂术和无相斩对速度的提升都是巨大,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要和自己比速度,不禁笑道:“好呀!输了我认你做大哥!”
寻风大笑:“好!输了我也叫你大哥!”
云归道:“你都三十多岁的人,怎么能叫我大哥。”
寻风大叫:“你这是直接判我输啊!”
“不敢不敢。”云归嘿嘿一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寻风指着一处民房道“你快去那里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发!”
云归转脸瞧去,只见那是一处泥砖垒的茅草屋,不禁心中暗笑,这土匪营寨一旦正规,生活也跟着拮据起来。当他走进去时,更是大跌眼镜,里面横着几块削平的木头充当桌子,劈开的小木墩当做凳子,正中间放着两个冒着白烟的铁桶,一口滚着汤汁的大锅,和一张堆满包子的铁盘,饭香溢满整个空间,有一些坐在木墩上吃饭闲聊的村民,看到他进来,都停止了说话,那些正排队的人,看到他进来,也都让开,让他先打饭。
云归摆摆手道:“没事,大家继续吃自己的,我少吃点,就走了。”
打饭的人连忙用一双长筷从铁桶中挑出一碗面条,又浇上汤汁,端到云归面前,客气说:“你先吃,你办的事最重要,我们晚会儿吃没什么。”说罢又连忙转身端来一盘包子,“多吃点,若是不够,那里还有。”他说完,朝木桌上铁盘指了指。
云归点头,然后搬过一个木墩,坐下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千梦和水瑶也走了进来,她们并未去打饭,而是直接坐到云归对面的木墩上,众村民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一时间都看愣住了,忘记了吃饭。
千梦盯着云归碗中的面条和手中的包子,笑道:“吃得惯吗?”
云归咽下嘴中包子,笑道:“还好,包子里的肉少了点。”
千梦温柔道:“你今天要赶路,只吃点这些素的很快就饿了。”
云归吃着面条,若无其事道:“一天路程而已,若按我的速度,估计半天就行。”
千梦微笑问:“听寻风说,你要和他比速度?”
“哈哈,是啊,他给你说了。”云归说话时,嘴中也没闲着,又是吞下一大口面条,这面条虽是肉汤浇出,但里面却没有肉,味道略咸,好在汤汁极香,也算可口。
千梦抿嘴一笑,转头朝身后站立的水瑶道:“去把车里的酱牛肉给公子拿来。”
“是。”水瑶轻应一声,快步退出草屋。
房间众村民眼中好奇之色更浓,这明显就像哪个大户人家出来之人,怎么会来这穷乡僻壤剿匪,还是去收拾实力最强,做事最狠的新火帮,怕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草屋中逐渐响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甚至有一部分食客看着千梦都呆了神,忘记了吃饭。
云归千梦自是充耳不闻,不一会儿,水瑶托着一盘酱牛肉走来,轻轻放到云归面前,然后退回千梦身后。
云归夹起吃了几口,朝千梦问:“你们不吃?”
千梦双手轻握,放在裙间,望着他摇头微笑:“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和水瑶等你走了再吃。”
云归笑道:“感觉你有时特别温柔。”他毫不客气地将牛肉扒到面条中,拌着吃起来。
“难得你能感觉到。”千梦笑得更甜,接着问:“你今天就去剿匪?”
“看情况吧,今天可能先去探探情况。”
“那就先去探探情况,回头你若去剿匪时,带上我。”
云归顿住筷子,“带你做什么,那打打杀杀又不是闹着玩。”
千梦捋着头发,满腹心事凝望着他“说不定我去,就不用打打杀杀了。”
“好吧。”云归虽然嘴上答应,但心中并未当回事。仁慈可解决不了恶魔,云归心中暗想。
周围传来食客的窃窃私语,云归偶尔听到几句,心觉尴尬,连忙把饭吃了,告别千梦,就去见寻风。两人碰了面,随牛二一起朝林中行去。
他们并没有顺着林间小径走,而是转入了茂密丛林,牛二不断拨开草丛行进,之后又是一段乱石山坡,在看到一条小溪后,他又沿水而上。走到一处绝壁前,他转头笑道:“若按平时顺着山间小路绕着走,的确需要一日,但直接翻越悬崖的话,半日就可到达,不知这样的绝壁你俩行不行。”他说完一笑,双手抓着石壁,同时脚下用力一瞪,身体猛地跃起,稳稳贴在四五米高的岩壁上,然后回头看向地面的云归和寻风。
云归朝他指了指“你看你上面是什么?”
牛儿疑惑向上看去,刚一抬头,只觉一阵强风从身畔掠过,然后就看到云归在他上面十几米处的岩壁上,正低头对他笑。紧接着余光又瞄见一道人影,寻风紧随其后到了云归身旁的绝壁上,双手如钢爪,深深嵌入岩壁中,朝他点头。
牛二满脸不可思议,朝两人大喊:“你们爬的快,就在崖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