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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转头望了过来,见彩衣娇羞欲滴的模样,有些略显尴尬。

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衣角,脸颊微微发烫。

毕竟两世为人,林墨可还未经人事,除了观看学习资料,缓解疲劳外,真枪实弹的事还真没做过。

“咳咳…呃…娘,孩儿先回屋温习书本了,此事待秋闱结束后再议哈。”

林墨大步一跨,连忙朝门口走去,经过门槛时,一个踉跄险些被绊倒。

林母似乎察觉到林墨的害羞之意,笑着说道:“呵…这孩子,总算是开窍了。”

彩衣有些茫然,怯生生地说:“夫人,少爷可是嫌弃彩衣呀?”

林母宠溺地撩起彩衣额头上的发丝,轻声说:“放心吧彩衣,墨儿这是害羞了。”

听林母这么一解释,彩衣低着头,羞得不敢再多言语。

……

时间飞速流逝而过,一转眼已是隔天清晨。

吃过早膳后,林墨道别了母亲,和木瓜走出府前往贡院,准备迎接第二场考试。

今日贡院之行异常顺利,没有烦人的苍蝇拦路。

待所有考生全部进入贡院后,不多时,钟声一响,众考生接过试卷后立即开始仔细阅题。

林墨原以为第二场考试应该是作诗、作词、或加上几道难解的算学之题。

岂料题目是以秋季为题,写出与秋天有关的文章,简单来说就是作赋。

与诗词比起来,作赋的难度可就要高出许多。

林墨在脑海中思考了许久,于是决定抄十大名赋之一的(秋兰赋),咳咳…毕竟这是他的先天优势,肯定得多加利用不是。

林墨快速在记忆里搜索着有关这首赋的每一个字,半晌后,他才缓缓提笔沾墨,写道。

秋林空兮百草逝,若有香兮林中至。

既萧曼以袭裾,复氤氲而绕鼻。

虽脉脉兮遥闻,觉熏熏然独异。

予心讶焉,是乃芳兰,开非其时,宁不知寒?

于焉步兰陔,循兰池,披条数萼,凝目寻之。

果然兰言,称某在斯。

业经半谢,尚挺全枝。

啼露眠以有待,喜采者之来迟。

苟不因风而枨触,虽幽人其犹未知。

于是舁之萧斋,置之明窗。

朝焉与对,夕焉与双。

虑其霜厚叶薄,党孤香瘦,风影外逼,寒心内疚。

乃复玉几安置,金屏掩覆。

虽出入之余闲,必褰帘而三嗅。

谁知朵止七花,开竟百日。

晚景后凋,含章贞吉。

露以冷而未曦,茎以劲而难折;

瓣以敛而寿永,香以淡而味逸。

商飙为之损威,凉月为之增色。

留一穗之灵长,慰半生之萧瑟。

予不觉神心布覆,深情容与。

析佩表洁,浴汤孤处。

倚空谷以流思,静风琴而不语。

歌曰:秋雁回空,秋江停波。

兰独不然,芬芳弥多。

秋兮秋兮,将如兰何!

凭着前世记忆,林墨尽量还原这首秋兰赋。

不过大半日时间,便以完成这篇作品。

随后林墨仔细检查每个字,看看是否有哪里错漏,确认无误后,便开始在试卷上慢慢写下这篇文章。

林墨并不是圣人,写作之前肯定要先在草稿纸上过一遍。

待写完之后,天色已是黯淡下来,试卷既已写完,林墨打算明日一早交卷,然后打道回府。

这时,林墨肚子正提醒他该进食了,随后他拿出行囊里的面饼和老干麻,兑着贡院送的白开水吃了起来。

待吃饱喝足后,他便趴在桌案上眯起眼小憩起来。

……

隔天一大早,林墨小心收好试卷,然后走到考官的桌案前。

“先生,学生已然写完试卷,不知此刻是否可以交卷?”

考官闻言就是一愣,道:“这才过去一日,你就写完啦?莫不是在诓骗本官?”

“学生怎敢欺瞒先生,试卷确已写完,先生若是不信,可打开试卷察阅。”

考官摇头叹息道:“哎!罢了,交过试卷后,你便离去吧。”

林墨把试卷轻轻地放在考官的桌案上,拱手作揖行礼道:“麻烦先生了。”

随即,考官招手唤来几名士卒,命他们带着林墨离开贡院。

……

林墨踏出贡院大门后,深吸一口清新空气,整个人仿佛被这秋日的暖阳和清新的空气洗涤得焕然一新。

阳光透过他微敞的衣襟,映出他嘴角那抹轻松而自信的微笑。

他抬头望向蓝天,碧空如洗,几朵白云悠然自得,仿佛也在为他的提前交卷而喝彩。

周围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清脆悦耳,与这宁静的早晨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让林墨的心境更加平和。

林墨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两旁的店铺热闹非凡,蒸腾的热气与诱人的香气交织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蒸笼里刚出炉的包子,皮薄馅大,热气腾腾,仿佛能看见里面鲜嫩的汤汁在轻轻晃动。

不远处,油条在油锅里翻滚,金黄酥脆,发出“滋滋”的声响,还有那热气腾腾的豆浆,甜香四溢,吸引着过往的食客驻足品尝。

小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声音中带着几分热情和质朴:“热腾腾的包子,两文钱一个嘞!”

“豆浆,解渴又暖身!”

林墨穿梭其间,突然停下脚步,用余光扫过那些琳琅满目的早点,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

“呵呵…臭老头有口福了,正好买些给他送去。”

林墨刚准备踏步朝包子铺走去,突然脚步一顿,自嘲一笑,嘴里嘀咕道:“呵…我这是活在梦里吗?臭老头都不在了,他再也吃不到了。”

都说习惯成自然,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彩衣和母亲,与他最亲近之人便是徐天阳。

与其说徐天阳是林墨的师傅,可两人的关系就如多年的老友一般。

一想到恩师已不在人世,林墨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在街上买了许多吃食,打了半坛酒,随后朝着徐天阳的埋骨之地走去。

……

画面一转,林墨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树林中那颗大银杏树下。

只见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老头,徒儿给您带吃食来了,今日量大管够。”

“呵…想我了吧?您可别又嫌我啰嗦,我们好兄弟,讲义气不是。”

“呃…徒儿今日提前交卷,心情大好,便给您讲讲韦小宝与陈近南的故事吧,保证您肯定爱听。”

“话说平生不见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这韦小宝本是青楼一龟公……”

林墨在银杏树下一坐便是一个多时辰,故事讲到最后,林墨笑着说:“师傅,徒儿觉得您比陈近南厉害多了,他一心只想着反清复明,而您才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此生不识徐天阳,称作英雄也枉然。”

“师傅,徒儿觉得这句话用在您身上,似乎比较贴切些,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