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昭昭脸上满是惊愕,这一反应不禁让凤栖的嘴角暗自上扬:
昭昭,现在的你也该知道它的存在了吧?我亲自留给你的——真正“黑狐”!
凤栖心中这般暗暗想着,可昭昭却下意识的赶忙拿出手中的镜子,认真的打理着假发。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看得凤栖原本上扬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不是!昭昭小姐你……啥时候开始注意这些外在东西了??
在确保发型无恙后,昭昭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而望向凤栖,解释道:
“凤栖姨母,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何时说过要抛弃涂山?离开涂山?
我仅仅是去为他们送行,纯粹出于朋友意气,并无他意。”
听罢,凤栖收敛起心中对昭昭的怪异行为,低声笑道:
“并无他意?呵呵呵……但我观昭昭小姐心中,不是想送他们,而是心系旁人。”
昭昭的嘴角不由抽搐,心中嘀咕道:
凤栖你这样问我真的很难办啊?
“告诉我,他是谁?!”
突如其来的责问,让昭昭的神色在刹那间变得有些恍惚,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无暮的身影。
就在这时,凤栖抓住了这个微妙的瞬间,她单手轻扬,施展出古老的高端法术。
借助小黑子困在昭昭所设的法术空隙内,迅速的建立联系。
将自己精心培育的最终实验品——黑树苗,悄然的植入昭昭的意志识海内。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瞧着凤栖在她毫无防备之下整的法术,昭昭的瞳孔不由猛地一缩:
我超你马的零帧起手!竟然搞偷袭!
在意志即将消散的边缘,昭昭凭借仅剩的意志本能,体内妖力涌动,猛然反手一击,将凤栖震得远远飞开。
同时集中分神,强行转移了凤栖植入她识海中的异物。
凤栖被震得趴在地上,剧烈咳嗽,咳出一滩鲜血,却仍难掩其癫狂之色:
“咳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成了!我成了!!这颗树苗成了!不妄我苦心积虑,研究这同源同根的力量!”
她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爬起身来。
“你的自我防范意志竟然还是这般强悍,明明……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总该减少了些才对。
涂山昭昭,你还真是特别……总是能让我另眼相看。”
凤栖走到昭昭面前,看着呆立原地、眼神空洞的昭昭。
她轻挑眉梢,眼神犀利,会心一笑道:
“虽然有些偏差,但这株的成果明显与涂山红红的那株的相比要好上几分,呵呵……这都不算什么!”
随着凤栖将法术暂时收尾,随后轻轻抱住昭昭,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背:
“今后的每一日,你哪里都不必去,我会成为你的唯一,成为你的心!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凤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希望你喜欢苦情树的另一面!昭昭……不管事成与否,你都会在我的掌控中……完成我的计划。
随着凤栖拍打的动作,昭昭的意志沉浸在识海之中。
白月初细细揣摩着凤栖刚才的话语,开口道:
“看来涂山红红已经遭殃,那株黑树,到底是什么鬼?”
“道士哥哥,苏苏也不知道,但我敢保证,苏苏不讨厌昭昭姐姐身上的那棵黑树苗。”
“哎呀谁知道呢?反正这都是涂山惹的事。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是涂山内部的事,我们真插不了手。”
意识到不妥的王富贵赶忙转了个弯,白月初也赞同的点点头。
“没办法,容老板瞒的事情,真的太多了。要是那小黑子在,没准还能再知道些什么。”
与此同时,在他们交谈的间隙。
王富贵手中的王权剑却闪了一下,化作一缕不起眼的金光,悄然无声的没入昭昭的额头处。
片刻后,昭昭缓缓睁开眼睛,带着一丝困倦揉了揉双眼,并打了个惬意的哈欠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依然身处那条熟悉的小路上,只不过这次是趴在石桌上,而凤栖已不在身旁。
“奇怪,凤栖去哪儿了?”昭昭好奇地皱起了眉头,思维跳跃地想着。
紧接着,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立刻端正了坐姿。
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开始仔细检查起自己头上的步摇是否歪斜。
“嗯……口脂的颜色看起来不均匀……”
昭昭喃喃自语,随即她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些小细节,直接上手,用手指晕开口脂。
正当昭昭努力补妆时,一个她耳熟能详的少年声音突然响起,引得她那对狐狸耳朵兴奋地动了动。
她回眸望去,目光落在了来人身上。
“昭昭,原来你在这里。我在你说的……那个……天桥边等你来着……咳咳……”
无暮刚一走过来,就见昭昭正端坐在石凳上。
一对灵动的折耳狐边上挂着步摇,她面容姣美的脸庞上的琉璃蓝眸,嘴唇上的口脂及因不经意间晕开而沾染在手指上的色彩。
无暮的目光在昭昭那涂抹得恰到好处的唇瓣和染上口脂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次意外的情景,让他的耳尖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红晕。
见无暮来了,昭昭瞬间感到局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讪笑道:
“啊哈哈,不好意思,我路上遇到了些小插曲,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无暮率先开口,目光转向昭昭问道:
“昭昭,我知道你因为有旁人在场而不愿说,但现在四下无人,你能否告诉我。
五年前,你是不是曾在王权山庄被我救下的那只狐狸?”
昭昭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硬着头皮承认道:
“好吧!我承认,是我。但首先声明:那次的对战你只是个意外,我可不会输给那极端想法的妖怪。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在那村子时见你,你还只是个泥人,不过多年后再次初见你时,到是跟我想的很不一样啊!”
听无暮这么说,昭昭不由的勾起了好奇心。
“什么啊?”
见昭昭如此反应,无暮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强忍着笑意,摸着下巴假装思考道:
“我听那些师兄弟们说,狐妖都是美艳动人,能勾人心魄。现在看来,原来是骗人的。”
昭昭愣了愣,这不明摆着她这狐妖不够漂亮吗?
她顿时气的鼓起腮帮子,没得商量的揪起无暮的耳朵。
“喂等下疼疼疼疼!”
无暮忙做出投降的姿态,但脸上依旧带着些许嚣张,目光紧紧盯着昭昭。
昭昭松开手,故作生气地往一旁迈出一步,侧身背对着无暮,双手环抱胸前,没好气道:
“哼!你一边待着去吧!”
随后,昭昭再次拿出小镜子,仔细端详起自己的脸:
“虽然不是美艳绝伦,也算清新秀丽吧!没眼光的家伙!”
此外,昭昭总觉得无暮有些奇怪,就好像……两人是久违重逢的故人。
可明明……昨天才刚刚见过面啊?
昭昭摇了摇头,忽的发现无暮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她的身前。
见罢,昭昭不满地偏过头去,无暮只好讪讪地道歉:
“我那些师兄师弟们平日里不着调,说的也不过是个固化思想,我自然不会把那些放在心上。
昭昭,你千万别因为我而生气,好吗?我给你赔个不是。”
闻言,昭昭这才满意的轻哼了声。
无暮耸耸肩,挑眉看向昭昭接着道:
“听戏折子里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按这老套的剧情发展定律。昭昭,你是不是也得‘以身相许’呀?”
昭昭一听,吓得猛地一跳,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手指着无暮,又羞又恼地惊呼道:
“靠!!你你你!你是从哪听来的?你明明是个满脑子只有剑的剑痴!怎么会对有关人妖情爱的故事感兴趣?!!”
闻言,无暮挠挠头,回想起自己当初偷听的情况,不禁有些尴尬:
“这个嘛……我一开始确实是不知道,但自从上次我们一起救出那对童男童女后,你给他们讲《白蛇传》时,我就听到了。”
昭昭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靠!搞半天原来是我说的。嗯?我说的?
后知后觉的昭昭脸色瞬间不淡定,内心满满的不甘心:
可恶!怎么总能被这小子整成这样!?
是时候该反击了!
昭昭给自己鼓了鼓劲,抛开所谓的面子,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
“咳咳!按年纪来说,我可比你大哦!快!叫声“姐姐”来听听。”
“不要。”
无暮果断拒绝,昭昭不由一愣。
“为什么!?”她追问道。
“我可从来不想拿你当什么“姐姐”。”
“那……那当什么?”昭昭不死心地问。
“当啃臂之盟的“朋友”,你信吗?”
听无暮这么说,昭昭原本内心的激动顿时歇菜,狐狸耳随即萎靡不振。
“不信!”
“真不信?”
“就不信!”
昭昭满脸疑惑,提着裙子气呼呼地往前走,嘴里不停地嘀咕:
“啥啃臂不啃的,我可是有素质的狐狸,绝不随便咬人的好吧!臭无暮!我看你惯是会污蔑妖!哼!”
看着昭昭气呼呼的背影,无暮不由的笑出声来:
“噗哈哈……咬人?是是是,我家昭昭从不乱咬人,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不是我说,短命鬼!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开车也不像你这么开啊?
也是,也难为你待在王权剑那么多年,专门跑出来只为搞这个?’
早早从现实那找容容无果后又跑了回来的小黑子无力吐槽道。
“还有,你是真不打算留点位置给我家娘娘吗?”
小黑子偷偷瞟了眼不远处的空间内,被一剑封喉的凤栖黑狐,很争气的默默咽了口唾沫。
无暮却满不在乎,脸上挂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挑眉疑惑道:
“我为什么要留?早说了,这里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呀?我只不过是拿回来了而已。”
小黑子心中十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我超尼玛的!一个两个的全是黑芝麻汤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