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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我们有一只野鸡和十几个野鸡蛋。要不等会儿你跟我们去我们的主家那里尝尝味道?”

李俊彦有点于心不忍地给刘长有解围。

“行。”

刘长有恨恨地瞪了陈国泰一眼,连忙答应李俊彦。

稍事修整,众人就开始下山。

“陈国泰,你是不是得罪过何茂林?”

李俊彦找了一个机会,在陈国泰身边轻声说道。

“他是不是找你打听我在学校里的所有事情,还说了我不少坏话?”

陈国泰微微一愕,随即就轻笑道。

“看来你已经心中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李俊彦深深地看了陈国泰一眼,点了点头走开了去。

原本他是不想给陈国泰说这些的。

既然陈国泰自己也明白,他就更加不用多说。

毕竟两人之间真的没啥交情。

“何茂林?跳梁小丑而已。”

看着李俊彦的背影,陈国泰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何茂林和陈国图这两个志大才疏眼高手低还看他极不顺眼的家伙,在红色浪潮中借着大势,与一个下到陈家村的男知青联合起来,确实闹腾得比较欢,是村里的两个祸害。

不过在红色浪潮之前这几个比较平静的年头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出头机会,最多只能暗中诋毁一下陈国泰。

“虽然红色浪潮卷起之时风急浪高,但这辈子有我在,那两个家伙弄不了多大的潮。”

陈国泰很是自信地一笑。

不多时,众人行到队部。

陈国泰将属于李俊彦三人的那只野鸡和18个野鸡蛋拿出来递给了他们。

刘长有再次留恋地看了一直都没怎么理他的杨海蓝一眼,转过身,屁颠屁颠地跟着李俊彦三人而去。

“七妹,去叫一下二嫂和必兴一家人,让他们中午来家吃饭。”

陈国泰看了看陈家老宅,对七妹说道。

七妹急忙跑过去。

“走,回家弄大餐。”

陈国泰回头笑了笑,带着众人向石子路缓坡走去。

袁茜等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色,默默地跟上陈国泰。

这些天他们已经基本知道了陈国泰的过往,对他不邀请其他亲人都很理解。

......

“当家的,老六家又在弄好吃的了。”

挺着大肚子的罗招弟从窗户里看着笑着跟七妹往院子外走的于书芹和陈必兴一家人,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迫不及待地对陈定发说道。

“那兔崽子家里天天都做好吃的。比咱家里的清汤寡水好多了。”

懒洋洋地躺在炕上的陈定发恨恨地嘟囔道。

“不是。他今天又在请客。国良一家和必兴一家都去了。是七妹来喊的。”罗招弟急忙说道。

“什么?国良一家和必兴一家又去了!”

陈定发一个激灵,立即坐了起来。

陈国泰家虽然天天都做好吃的,但一般情况下弄得并不多,他也就没有合适的理由上门讨要。

但陈国泰大张旗鼓地请客却又是另一说。

“我等会儿就过去。你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正好补一补。”

陈定发一边穿衣服一边咽唾沫。

陈国泰每请一次客,他就能讨要到一大海碗肉。

那个美味可是让陈定发一直都魂牵梦萦。

“只可惜那兔崽子对老子意见太大,连门都不准老子进。老子又打不过他。他跟公社那些干部的关系又那么好,背后还有县公安局长撑腰。要不然......”

......

陈国泰带人刚回到家,于书芹和陈必兴一家跟着后脚就到了。

一众女眷就涌进厨房,热热闹闹地开始拾掇。

一众男生坐在堂屋里开开心心地玩起了扑克牌。

七弟七妹以及陈必远和陈谷玉等小孩子在旁边各自翻看画报、小人书、小说等课外读物。

中午12点多的时候,大盘大碗的喷香丰盛菜肴就摆上了餐桌。

“来来来,开动了。大家都不要客气哈。”陈国泰热情地招呼着。

“老六,每次都劳你热情招待,二嫂却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回报。不过你二哥写信说10月份就会回家探亲。到时候我一定要叫他好好地感谢你。”

于书芹看着满桌的美味大餐,很有点感慨地对陈国泰说道。

“二嫂你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啥呢?我们五兄妹落魄之时,偌大的一个陈家竟然只有你和必兴夫妻俩对我们表示了善意。这份善意比什么都珍贵,我们五兄妹会铭记一辈子,永远都回报不完。好了,不说这些......”

陈国泰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他既然有这个条件回报人家在他最为困难之时对他付出的善意,就真的不在乎对方能够回报什么东西。

同时他也知道二哥陈国良10月份回来不了。

过年的时候二哥没有回来,是因为他所属的部队驻守西南边境。

那时候边境对面的阿三国异动不断,花国的驻守军人就没能放假。

现在虽然表面上形势有所缓和,但很快又会紧张起来,直到明年初,也就是1962年初,爆发一场大战。

二哥陈国良会在那场战争结束之后,才以受伤英雄的身份转业回到灵江县的*96军工厂。

届时二嫂一家会全部搬过去,从此基本脱离陈家‘老妖婆’王惜萍的钳制。

‘砰砰砰’

陈国泰的话还没有说完,院门就被大力敲响。

“大小子,大小子,我是你爹。”

陈定发在院门外面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众人顿时都看向陈国泰。

“我去应付一下。你们先吃着。”

陈国泰苦笑了一下,起身走进厨房。

拿起一个大海碗,陈国泰舀了满满一碗炖肉,端着走向院门。

等到陈国泰关上院门坐回座位,发现所有外来客人都没有动筷子,都用古怪眼神看着他。

“大家可不要误会我六叔不孝顺。事实上是我四爷爷做得太过分。去年九月份的时候,六叔遭了大难,九姑也濒临死亡......”

陈国泰还没来得及解释,陈必兴就急忙开口讲述由来。

“......这种情况下,按理说六叔就是一口水都不给四爷爷喝,也没人能说六叔做得不对。大家说是不是这样啊?”

陈必兴最后满脸气愤地总结陈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