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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死亡方程式 > 第120章 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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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我就说这户有人!”和被傅绍言捏着下巴在那儿玩霸总戏码的肖遥不同,袁源的下巴颏始终处于自由的状态,就如同他活动自如,说架枪就架枪的双手似的。

趁着肖遥还在纠结下巴,他早早就端着枪站到了正对门的位置,光这样还不算,他还顺势用肩膀头的力量巧妙地把肖遥朝外围的地方顶了顶,赤裸裸的排挤直接让肖遥脸色更难看起来。

“你……”

“我什么我,我是你,反应慢判断差,就不会站在这里碍事,往后稍稍……”袁源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可咔哒声响后的门这会儿已经掀开一道缝,透过门缝根本看不清门里的情形,乌漆嘛黑的情况让袁源更加坚定眼前这扇门后站的就是他们这次要找的人。

动作变得更加严阵以待,捎带着呵斥的声音也更加尖刺起来。

要知道情绪这东西是会传染的,特别是放在他们这个行业里,很快,伴随着闻声赶来增援的警员纷纷抬手摆出架枪的架势,肖遥也后反劲地把手朝别枪的后腰上摸去。

眼看着枪要被掏出来,傅绍言的手也恰时地按了过来,不光拦下了肖遥拔枪的举动,还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肖遥眼睛放大,无声地啊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于是赶紧从善如流地跟着傅绍言退到一旁,给带头端枪的袁源腾地儿。

眼前是窜动的人头,交叠晃动的影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很快晃乱了肖遥的眼睛,他猫在后头,用很小的声音问傅绍言:“里面的,不是吗?”

“谈过恋爱吗?”

答非所问的回答直接干懵了肖遥,至今连女生手都还没牵过的年轻人不知道好好的傅神干嘛要问这个,所以除了张大嘴巴傻子似的望着对方外,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答。

可不回答在某些时候也是种回答,傅绍言点点头,转身留了个背影给肖遥,自己则转身朝二楼的楼梯爬上去了。

“Golden!”

肖遥追上去,想问清楚没谈过恋爱怎么就得罪傅神了,要被这么“无情”地扔下!

年轻人气哼哼得往上爬了三阶,想追上去问问,谁知道脚才要往第四阶上踏,就被面前停住的那道影子拦住了。

“没恋爱过的人需要点办这方面案子的经验,你不想长经验了?”

这下轮到肖遥傻眼了,啊了一声回头去看,刚好看见门里狗狗祟祟赤着上半身的男人在那儿使劲儿往回带门。

肖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男人胸前的白色汗毛,最终还是接受了傅绍言的建议,重新折回了那扇门前。

傅绍言独自朝楼上走去,边走边尝试捕捉空气中属于康可的气息,他会放脸上沾了线索的肖遥走倒不是因为那条线索不是线索,而是他发现才好了一会儿的眼睛又失灵了。

原本可以细微到尘埃颗粒的视野不光成了刻板的砖石瓦墙,甚至在某个瞬间,他又有了那种视野漆黑的感觉。

眼睛这是怎么了?

傅绍言一路向上,耳朵里有一句没一句地传来脚下和身旁传来的问询声——

“我们结婚证掉了……谁嫖娼了!嫖娼敢给你们开门吗……”

“家里就我们一家三口,孩子才起床,你们有什么事啊?”

“二楼那家是不是出事了?我就说那家的人有问题,三天两头换女友,又没多有钱,不是脚踏几条船那就只能是嫖了啊……”

“傅绍言,你怎么了?”

高高低低声调各异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傅绍言失神地看着视野中不一样的风景,过了好久才终于意识到有人在叫他。是邢霏。

总习惯把自己最好一面留给她的傅绍言忙挤出个笑,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乖乖,这一看不要紧,一贯严肃的人直接表情呆滞住了。

他在和什么说话呢?怎么讲呢,如果用文字概括的话,或者可以说是行李箱成精吧。

就还是原来那个通体涂着黑色亮漆的行李箱,往常放在地上都是连自己腰都没到的高度,这会儿却突然长了个儿,直愣愣地怼到自己胸口还往上一点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这箱子还多了两条腿……

傅绍言看着邢霏平时总穿的那条藏蓝色运动裤此刻正支棱在箱子下面,两只36码的小白鞋在寒冬腊月的天里也显得格外单薄,他整个人都跟着不好了。

“那个……”他努力找回声音,“什么时候给箱子掏的俩洞?”

“早想掏了,最近吃得多运动少,被你拖来拽去的总觉得轱辘要坏,刚刚就掏了。”说完,邢霏还献宝似的抬起腿,示意傅绍言自己掏洞的本事还不错。

“茬口都让我磨光了,一点不扎腿。”演示加解释完毕的邢霏并没被傅绍言的提问带跑偏,要知道她刚刚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傅绍言在那儿发呆的。

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会发呆,邢霏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傅绍言看着眼前那个不停提问的箱子,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胸口流淌到全身各处,说也奇怪,邢霏这么和他一说话,才出了问题的眼睛也好了。

视野里,那些离家出走的漂浮颗粒再次出现,在不算明亮的光线条件下汇聚成四通八达的气流,或急或缓地流去楼梯各间。

“想事。”他四两拨千斤的答道,“肖遥脸上的东西是康可的,可在这栋门里并没有其他类似的痕迹,所以四处走走,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里没有?时间这么短,他也不会去其他门洞……”跟在傅绍言身边这么久,办案时的弯弯绕她自己也有个把握了,就像数学题里的排除法似的,一旦把现有选项都排除掉,那能让肖遥沾上那根来自康可羽绒服里绒羽的地方不就只可能是外面了吗?

邢霏的想法哪怕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钢也能被傅绍言洞察个清楚,他轻轻一笑,抬手瞧瞧箱子,示意里面的人朝外看。

“即便知道是在外面,这么大的风,出去了又能有什么线索?”

邢霏啊了一声,终于明白了。

可……

“可是,你说过这里没有康可的痕迹,那留在这找线索有意义吗?”

傅绍言不语,而是缓步走到了更高的一处缓台上,站在窗前朝外望去,光望也就算了,他还比划,用手指做笔那种,对着窗前的空气比比划划,跟画图似的。

“这又在干嘛?”

邢霏的声音伴随着画线的动作传到耳朵里,傅绍言停下动作,敲重点似的敲了敲与他比肩的箱子,“猜猜看。”

见邢霏沉默,知道她这是没想明白,傅绍言也不卖关子,直接抬手指着对面那栋楼提示说:“这栋居民楼一共六个入户门,康可还有成红花他们住在对面最西侧的入户门里,如果你是嫌犯,想事无巨细的监视他们的一静一动,你……”

“停!”箱子里的邢霏做了个stop的手势,她懂了,“如果想做到完整监控,是需要一个最佳监视角的,而这栋楼的楼幅宽度过宽,可以满足其想法的住户其实是有限的!”邢霏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就差从箱子里出来了,眼看着手已经触碰到拉链,指头又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缩了回去,连带着一并收缩的还有那已经高昂起来的音量。

她有些悻悻地点了点脚,低声说句对不起,“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看法……”

“敢于表达是好事,没必要道歉。而且啊,邢霏……”柔声说话的傅绍言目光放远,“你不能总这么一辈子把自己拘在一个空间里,不走出来,就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合格的刑警,也就不能抓到GUIdE,为你的家人报仇了。”

GUIdE的事一直是邢霏心里的一个节,这个节被她小心地藏在心里,已经好久都没拿出来说过了,傅绍言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也从不提起。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直接地提起那件事那个人呢。

邢霏沉默了,好半天才闷闷地说了声知道了。

可知道归知道,真让她现在就重新站回阳光普照的地方,邢霏还是有障碍。

那是心病,所以傅绍言也不急于逼她。

刚好自己在这里的丈量差不多也完成了,傅绍言随手拍拍箱子,示意她跟自己上楼。

“你是怕我体力不够,才捅了这两个窟窿眼替我节省体力的?”

邢霏还因为刚才的话题在闹情绪,听见他问,没好气地哼出一声,“是呗,怕你累死了,就没人教我了。”

傅绍言轻笑出声,调侃似的又磕了磕箱子,“放心吧,对你,我绰绰有余。”

一句你瞬间让邢霏烦闷的心生出一丝涟漪,说句真心话,她清楚傅绍言对她的情感,包括自己对傅绍言的她也清楚,所以很多时候,接受傅绍言照顾的邢霏都觉得自己挺渣的,因为她赶紧自己和那种分手了还享受前男友福利的渣女一模一样的。

心情瞬间就更不好了。

好在这种小情绪很快就被更让人烦躁的事情所取代——在警方对锁定楼区进行全面排查完毕后,居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