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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寒瑾自从从昭和寺回来之后,不,自从听见郑岚的那些话的时候,便已经有些疯了,这几日行事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崔十八看着是有些担心了。

可他也没办法,王爷一心想着要为裴家上下死去的人报仇,能让王爷像个活人一样的,只有温二小姐。

可如今这事情就是因为温二小姐,王爷若是不去找温二小姐,自己又如何敢自作主张。

想着,心里不由得有些埋怨郑岚,没事非要和王爷说那些话做什么,就算傅子林去昭和寺陪着温二小姐,难道他就不会捡着好听的说,非要让弄成现在这幅模样。

那个死古板,一点也不机灵。

默默在心里吐槽着,崔十八决定日后再见到郑岚一定要借着比试的名义,好好教教他!

裴寒瑾自己心里不快,便也不想要别人痛快。

这几日上朝怼天怼地,没有几个臣子没被摄政王给一脸嘲讽的教训过。

就连皇帝都被阴阳怪气的嘲讽过,满朝文武那是敢怒不敢言。

谁让裴寒瑾手中实打实的有权力呢。

陆清正这几日也不像之前一样自得了,看得出裴寒瑾心情不好,也不敢以裴寒瑾的老丈人自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整治了这两次的原因。

陆清正老实下来,没人在他面前碍眼,裴寒瑾自然是满意的。

只是心里依旧是不痛快,崔十八整日看着,也不是个办法,再这样下去,王府该都成哑巴了。

“王爷,要不您去和温二小姐说清楚?温二小姐同傅子林是好友,或许不是像郑岚说的那样呢。”

裴寒瑾没有说话,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以什么身份去问。

自从温容出宫,裴寒瑾便再没有用真容出现在温容面前。

温容出宫之前说的那一番话,不可能对两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见裴寒瑾不说话,崔十八也没了办法,主子的事情,他也无法做主。

劝不动,便只能默默出门,给裴寒瑾留下自己的空间。

昭和寺,傅子林离开这几天,温容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

没了傅子林,温容倒是没有如何,倒是悦红和李茉两人整日里唉声叹气的。

“傅小将军不来,这日子又无趣得很。”

李茉不客气,拆穿道:“看你是想着傅小将军带来的那些零食吧?”

在寺庙里修行,自然是不好满足口腹之欲的,傅子林带来的那些简直是雪中送炭。

悦红被拆穿了倒也不恼,反击道:“难道你不是么,也不知道是谁昨日同我抱怨傅小将军不来,你那些药材都不好弄到了呢。”

“好啦,”温容笑着看悦红和李茉两人拌嘴:“子林又不能时时刻刻都在这里,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再者,子林没来之前,咱们过的不是也很好么?”

“话是这么说着,可是还是有个人帮忙好一些么。”

悦红跟着点头。

温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便听见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

“原来寺庙修行,竟然还能允许私交外男?”

这动静,温容下意识的就向墙上看过去,果不其然,瞧见了戴着面具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温容皱眉。

“怎么,这后院既然能允许别的男人来,怎么我就来不得了?”

裴寒瑾话里带着刺,坐在墙上。

“你这人胡说什么呢,”悦红着急道:“傅小将军来看我们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再者,傅小将军那是得了太皇太后的旨意的,其它的什么都没做,哪像你这个流氓,只会爬寺庙的墙头。”

悦红虽然害怕,但是这人说话实在是太过难听,悦红怎么能看着他对温容不尊重。

就是害怕,那也壮着胆子好好训斥了那人一番。

“怎么,敢做不敢让别人说?”

裴寒瑾冷笑一声。

悦红气的够呛:“唉,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关你什么事情!”

温容拉住悦红,心里也有些生气:“我如何做,与你有没有关系,佛门净地,我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只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便凭着几句话信口胡说,实在是智商堪忧。”

温容的这几句话不痛不痒,裴寒瑾自然不会在意,真正击到裴寒瑾心上的,是那句不关你的事情。

悦红说了一句,温容又说了一句。

裴寒瑾本就对傅子林的事情十分在意,这一句不关你的事情,让裴寒瑾瞬间便又想起来了温容在宫中说的那一番话。

那极力想要和自己撇清关系,为了逃离自己,宁愿背着黑锅到寺庙之中,也不愿意留下。

就这么不愿意看见自己么?

那他偏不让温容如意。

“不关我的事情?”裴寒瑾笑着,心里满是偏执:“关不关我的事情是你说了算的?”

“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好友到底何时会来。”

温容不明白,自己分明不认识这人,为何要一直揪着自己不放。

“简直是不可理喻。”

温容管不了他,干脆便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只当他不在。

悦红自然是和温容一条心,气冲冲的,却也还是听了温容的话,再没呛声过。

没一会儿便做完事情,全都回了屋子里去。

“哼。”

悦红关门的时候还忍不住白了墙上的男人一眼。

只不过这次倒没有吵起来,墙上那男人像是神游天外了一样,对悦红的这一声哼一点反应都没有。

房门关上,院子里便只剩下裴寒瑾一个人。

屋里一直没有人再出来,裴寒瑾一个人一直坐到了天黑。

他今日来并非是想要找事的,只是刚来,便听见温容几人在说傅子林的好。

不过是消失了几天,就能让她们这样念着,再加上从寺庙之中回来憋着的那一口气,所以才一时没控制住,说了那些话。

已经是立秋了,晚上便没有像夏日那样热,加之本就在山上,风一吹倒是有些凉了。

裴寒瑾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屋,终究还是没有做什么,从墙头上一跃而下,离开了。

温容不知道人是何时离开的,只是每日都能看见他。

也不说话,便安静的坐在墙头上,等她做完了事情进屋,关上门,没多久时间他就自己离开。

也不说话,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