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实说,不算阴暗,只是有点太幼稚了吧?
他印象中的夏如槿,性格直爽大方,行事雷厉风行,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让人一看就很安心。
怎么看也不像,这么无聊的人啊?
“爸爸一眼就看穿了她!你放心吧,她要是不喜欢,我提头来见!”温燃豪迈的拍拍胸口,打完包票继续选衣服。
言墨,“……”
提头倒是不必。
他只希望这大小姐能悠着点儿玩儿,能保住自己的年终奖。
夏如槿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没等到那边的回复,气得直接把手机扔在客厅,独自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卧室。
门刚推开,就见浴室门打开,一道修长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男人肩宽腰窄,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间,湿漉漉的短发凌厉,水珠顺着坚毅的棱角留下,滑过结实的胸肌,最后隐入浴巾里。
他正抬着手,用干毛巾擦头发。
她站在门口,眸光笔直,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尽管同房这么久,对他每一寸肌肤都很熟悉,但看到这样时候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刚刚跟小姐妹聊天的所有郁闷和不满,尽数被抛之脑后……
霍言深也正看着她,对她这痴迷的眼神很受用,随手擦了擦头发,将毛巾扔进脏衣篓,黯哑磁性的嗓音开口。
“好看吗?”
“……”
夏如槿僵硬的点了点头,老实回答,“还可以。”
男人低低的笑,抬步往沙发边走,路过她时,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往浴室里推了下。
“去洗澡,待会儿再说。”
“???”
这个待会儿再说,让夏如槿淡定破功。
低着脑袋快步往浴室里走去。
医生说,过了怀孕初期那几个月,胎儿稳定了,便可以同房。
但霍言深担心伤害到她,二人亲热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每当有这种暗示的话出来,总是能让夏如槿脸红心跳。
洗澡期间,她脑子里闪过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动作也愈发的慢,以至于比平时晚了十多分钟。
直到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才回过神来,关了水。
她收拾好出来,霍言深去阳台上接电话。
男人一身浅色居家服,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捧着平板,专注的看着,像是在处理什么重要文件。
夏如槿以为他还在忙,便没催,乖乖的先缩进了被窝里。
她这段时间太闲了,白天午觉睡得久,所以每到晚上便入睡困难。
这时候,少不了骚扰霍言深给她讲故事。
但是今晚很奇怪。
刚沾到枕头,脑子就昏昏沉沉的。
没几分钟就意识放空了……
霍言深一进来,便看到床上鼓起来一小团,手臂蜷缩在被子里,只剩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可可爱爱的。
他勾唇一笑,轻手轻脚的上床,抬手灭了卧室的瞪,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壁灯。
凑近,才发现小姑娘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他微微挑眉,有些诧异。
随即轻手轻脚的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低低哑哑的声音道了句。
“晚安,宝贝。”
“……”
夏如槿眼睑轻轻颤了颤。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不算是睡着了。
只是太过于舒适,脑子运转慢了下来,然后放空了思绪。
这种感觉不算陌生,她心里却很清楚,是有人在强行催她入睡。
意识到这点,她很配合的放松了自己。
她倒要看看,谁想用这种方式见她。
很快,眼前的一切开始清晰,她处在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里,就是前几天新闻上出现过的悦雅公馆深。
现状比照片更夸张,树枝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了。
哪里是深秋景象,这分明是入冬了。
“你能不能少熬点夜?以前都不熬夜啊,为什么今晚睡得这么晚?”腾其萱声音有些无语。
她灵力不足,用特殊的方式入梦,本来就维持不了多久。
偏偏这死女人竟然熬夜,迟迟不睡。
于是她又加了一种特殊手段。
夏如槿转头,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裙的女孩子出现在眼里,她清丽的小脸憔悴,眼底写满了小女孩儿的抱怨。
“腾其萱?”
“是我,长话短说,我时间不多。”
她语气正经了些,本来想直奔主题,但是还是受到了霍凌宇的影响,开口第一句就是,“听说你前段时间查我的下落了?”
夏如槿表情还有点懵,一双美眸诧异的打量着她,“你进度这么快?现在都能入梦了?”
腾其萱,“……”
所有的疑虑都被暂时抛之脑后。
她突然反问,“你知道入梦术?知道现在在我的术法当中?”
这一认知,让她一颗心突然沉了下去。
她先前见到夏如槿的时候,从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波动,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但是就是这个普通人,现在开口就拆穿了她的入梦术。
似乎对她的能力还了如指掌。
联系霍凌宇说的,她是她的死对头……
两人都在提问,都没回答对方的问题,但却通过问题,得到了很多信息。
夏如槿看着她,微微挑眉,“是我先问的,你是不是要先回答我?”
腾其萱顿了一下,分毫不让,“第一个问题是我问的。”
夏如槿想了想,回答她,“查过,没查到。”
“你查我干什么?”
“这个问题排号要更靠后了吧?该你回答我了。”
“……”
腾其萱噎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你知道入梦术,就该知道我现在的能力肯定无法到达,我用了点小技巧。”
夏如槿面色沉了下来,“禁术?”
腾其萱抿唇沉默。
“你不要命了?”夏如槿声音冷了些,看着她的眼神凌厉。
初学巫术的人,就敢擅自动用禁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轻则丧失灵力几天,重则这辈子都碰不了巫术了。
比被惩戒废掉还要可怕。
腾其萱垂着眼睑,揪着手指,声音清冽冷然,“与其这样被囚禁一辈子,不如放手一搏。”
夏如槿,“……”
是腾其萱的性格,破釜沉舟,不计后果。
“该你回答我了,你怎么知道入梦术?你也知道自己在我的术法中?就算知道,你也愿意来的吗?”她声音急切,眸底透着期待。
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更期待的是哪个问题。
也许是后者。
夏如槿不是普通人,这不值得期待。
她更期待的是,即便她知道是她在搞鬼,也愿意来,这是不是就说明,她愿意帮她?
不会冷眼旁观?
夏如槿幽幽的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良久,才低低的说了句,“现在是你在我的术法中了。”
腾其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