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槿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学着腾其虹花痴又无脑的声音辩解,“没有,我不会听阿爹的,你别生气!”
腾其冲,“……”
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是他女儿没错。
刚刚霍言深出奇的配合,让他心里升起几丝怪异的感觉。
总觉得他身边的女孩子,不像是他女儿。
看来寨子外的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之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屑妥协的样子。
这才多久不到,就拜倒在他女儿的石榴裙下了?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事儿了,送小姐和姑爷回房。”他声音低沉,很自然的转变,吩咐旁边的侍者和保镖。
霍言深冷眸扫过他,漠然的往前走去。
夏如槿忙跟上,就算步子再慌乱,都不忘端着优雅大方的模样。
腾其冲静静的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默了一瞬,虚空做了个手势。
两道黑色的身影迅速跟了上去。
一路回到新房,夏如槿心里都在思索,霍言深跟这老狐狸达成了什么交易?
就因为这场交易,他竟然能接受娶腾其虹?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关上。
夏如槿心思定了下来,双手结了个印拍在门上,这才一把扯开头顶的红盖头。
责备声还没出口,面前人影就压了下来,袭上了她的唇。
夏如槿瞪大眼,那张熟悉的俊脸近在咫尺,鼻尖有熟悉的气息萦绕,让她心跳不自觉加快。
“你……”
霍言深没给她推拒的机会,一手扣住她的双手将人压在梳妆台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去。
夏如槿被吻得脑子发晕,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
良久,唇上一阵刺痛,男人稍稍离开她一点,低哑的嗓音从唇齿间溢出,“学会离家出走,长本事了,嗯?”
夏如槿心虚的低下了头,“我就是着急找人,反正在云城待着也是待着……”
“还狡辩?”
“……”
夏如槿默了几秒,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分明是她抓住他在这儿跟人拜堂成亲,现在还送进洞房了,他还先声夺人,追究她离家出走的事?
猛的推开他,“霍言深,你无耻!都要跟人洞房了,还怪我离家出走?”
“我为什么会跟别人洞房?”他低眸看着她,嗓音很沉。
夏如槿瞪大眼,“你还有脸问我?”
“不是为了找你,我会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
“如果不是你单独行动,我会被迫到这里来?夏夏,你确定要因为这种小事跟我闹?”
“……”
控诉的话被堵在嗓子眼儿,夏如槿憋红了脸。
怎么突然就不占理了?
那双幽深沉寂的眸子,依旧镇定自若,就算身处陌生诡异的环境,他只身一人,依旧是霸道又盛气凌人的感觉。
跟她刚刚一路的担忧形成鲜明的对比。
夏如槿看着看着,眼眶红了——
“我不是来找你了吗,你凶我干什么!而且我担心了你这么久,你竟然在这里跟别人成婚!”
“我没凶你……”
霍言深低声解释,嗓音有些无奈。
夏如槿低头小声啜泣,“你就是凶我!你刚刚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还牵我的手,还牵那么紧,你不是有洁癖吗……呜哇,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女人了,我好难过……”
“……”
看着她难过的坐在桌子上,从小声啜泣到嚎啕大哭,霍言深脑仁儿抽抽的疼。
“我没喜欢她,成婚只是缓兵之计。”
“缓什么计!我要是不来,你跟她已经举行完仪式了吧?你知不知道祭天仪式代表着什么!还有那杯酒,你要是真喝了,你就,你就……”
夏如槿脸都急红了,声音突然提高,“你怎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明知道自己这张脸长得引人犯罪,在外面也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那酒水里有欲蛊,再强大意志的男人都抵挡不住欲蛊的蛊惑。
等他真跟那女人发生关系,就会一辈子受她控制。
他们之间就全完了。
彻底完了……
夏如槿本来是因为心虚假嚎几声,但是越往后说,心里后知后觉的涌出恐慌,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男人幽深的目光安静的落在她身上,嗓音低哑含笑,“夏夏在吃醋?”
“不可以吗!你是我老公!你是我的!”
“……”
霍言深看着她,唇角弯出一抹弧度。
他上前一步,温柔的捧着她的小脸,指腹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我不知道祭天仪式代表什么,但我知道,这些只能跟你一起举行。”
如果不是她,仪式不会完成得这么顺利。
哭声顿了一下,夏如槿扁扁嘴,“你就编吧……”
“我编没编,你不清楚?”
他声音很低,掺杂着几丝哑,轻轻浅浅的触动着她的心弦。
夏如槿吸了吸鼻子,没再说话。
应该是握住她手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是她了,所以才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
夏如槿低着头还是不高兴,“那你为什么答应跟她成婚?”
霍言深眸光微眯,声音沉了些,“我发现,奶奶跟他们有渊源。”
“什么?”夏如槿惊讶。
“这栋建筑的西侧,应该是巫族的祠堂。祠堂里,有奶奶的名字。而且我在腾其虹的房间里,发现奶奶年轻时候的画像。我怀疑,奶奶身中蛊毒或许另有隐情。”
“……”
夏如槿微蹙眉头,眸底有暗光闪过。
她先前就知道不是意外,是这群老东西为了算计她。
但是如果奶奶跟巫族有渊源,那设计她,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联手?
霍言深也是其中的一环?
她抬眸看向霍言深,刚好撞入一双深邃的眸子,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霍奶奶是他唯一的亲人,对他那么好,她贸然说出没有根据的猜测,先不说他不会相信,更重要的是他会很伤心……
默了一瞬,她幽幽出声,“所以,你进腾其虹房间干什么?”
霍言深,“???”
她刚刚那表情,不是想说这个吧?
“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你牵过她的手吗?所以才能一牵我的手就能察觉出区别?”说着说着,夏如槿又快哭了。
睫毛上沾染着水雾,扑闪扑闪的,像把小扇子一样,挠得人心痒痒。
霍言深眸光很深,稍稍抬起她的下巴,“夏夏,你关注点一直这么清奇?”
“哪有!这难道不是重点吗?”
“是。”
“……”
话落,不等她接话,一吻压了下去。
带着侵略性的辗转厮磨,肆意扫荡,不想再听她这张小嘴胡说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