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卢家的下人们见自家小公子被杀,吓得七魂走了六魄。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那个唱曲儿的姑娘迅速走到公孙白跟前低声说了一句:“快走!”
公孙白挑挑眉,也不多想,就带着清风轻点脚尖,轻飘飘地掠到了食肆画舫上。
那边明月早已在卢家画舫上出了变故时就命食肆画舫的船家开船往岸边靠去。
果然,就在公孙白和清风刚刚落到食肆画舫上的时候,卢家的仆从反应过来,朝着这边大喝:“大胆贼人,害了我家公子居然就敢逃了!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原来,这帮恶奴们不敢招惹那出手杀人的墨衣公子,打算拿下公孙白和清风去给自家主子交差去。哼,柿子捡软的捏!
食肆画舫的老板娘哪里敢停船,只命船工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岸边滑,一面万分后悔今天出这一趟船,遇上这等祸事。
待得众人上岸后,公孙白命细雨给了那老板娘一锭金子,道:“今日这祸事恐怕不容易避开,店家不妨出去避避祸,待得风声过去了再做打算。”
那锭金子足足够抵这这食肆画舫一年的营生了,老板娘自是千恩万谢,不敢耽搁,连船都不敢收拾,便命手下伙计们一队去雇车,一队去接她家中老小,这是连家都不敢回了,打算直接出去避祸。
公孙白这边也不耽搁,直接带着众人去了城中一处不起眼的宅子。
众人进了院子,发现沫七与其他几名暗卫已经带着阿呆与狸奴在院子中安置下来了。
“阿白哥哥,这处宅子不会也是你们公孙世家的产业吧。”
公孙白点了点头。
“哇,你们公孙家到底有多少处宅子?不会在中原各处都有吧!”
公孙白想了想,道:“也不尽然,不过在各个重要的城镇都有几处宅子罢了。”
“几处?!”
“嗯,丽水城里有三处,江陵府不多,只有两处。”
“不会是我们这一路上但凡准备落脚的城镇都有公孙家的房产吧?”花娴倒抽了一口气。
公孙白点了点头:“也是先祖筹谋在前,我也只是承了祖上庇荫。”
“哼,果然是狡兔三窟!”花娴咬牙切齿的表达了自己的羡慕嫉妒恨:“凭什么我就没有这些配置!天道不公啊!死老天,就知道欺负我这小小的……”
天空中隐隐有闷雷声,公孙白急忙捂住了花娴的嘴,阻止她继续咒骂天道,以免招来雷击。
花娴这才反应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天空远远划过的一道闪电,心里打定了主意,倘若刚刚那席话召来了雷击,她就直接抱住公孙白,把自己整个人藏在他的怀里,让他这个白龙天孙替自己承受雷击!
可能天道觉察到了她的企图,所以天空中那几道闪电划过后,闷雷只是滚了滚,终究没有落到她头上。
花娴松了口气,再也不敢图一时口上之快。
但是她还是有些气闷,便狠狠地瞪了公孙白一眼,公孙白想安慰她几句,脱口而出:“不用气恼,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谁知花娴听了这句话,更加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一扭身进屋去了。留下公孙白留在原处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
再说那江上祸事发生地,卢家画舫上的人眼见着小小的食肆画舫跑走了,他们的船比较大只能停到港口,不像食肆画舫可以随意靠岸,便只得眼巴巴的看着食肆画舫逃走了。
卢家下人们牙疼似的看着自家小公子的尸体,咬了咬牙,只得往那一叶轻舟追过去。
那艘船上的墨衣公子似乎是在故意逗弄他们,只不紧不慢地引着他们往江对岸驶去。待得卢家画舫上的人觉察到不对时,那叶轻舟突然调转船头直朝着画舫极速驶来。
与此同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也钻出来了几条轻舟,同样是一名戴着斗笠的船夫并一名伫立在船头的墨衣青年。
他们几条船犹如鬼魅般把高大华丽的画舫围住,待得靠近时,那立在船头的人身形一拔,同时掠上了画舫的甲板上。
在一片惊呼与尖叫声中,血沫横飞,那些适才对着普通百姓狐假虎威的恶奴们被尽数屠杀,只留下那名粉衣歌女并两名乐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领头的墨衣人绕着那粉衣歌女转了一圈,又用剑鞘把另外两名乐女的下巴挑起来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两名乐女留着给老三和老七做媳妇,这名歌女嗓音不错,我收了。”
墨衣首领话音刚落,便搂着粉衣歌女的纤腰轻轻一带,就飞到了他的那艘轻舟上。
另有两名黑衣人把那两名吓得瘫软在地的乐女也挟持到了自己的轻舟上。
待这几条轻舟又犹如鬼魅般的隐入江水的烟波浩渺处时,卢家画舫毁在了一片火光冲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