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的城垛上火光冲天,可以清晰的看到城楼上来回奔走的兵士们。
公孙白和花娴到了西城门后却被守城兵士们拒开城门。
“城下何人?”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年轻小将对着城楼下的公孙白和花娴喝道。
“吾乃楚州公孙世家家主公孙白,与舍妹一起奉监军袁大人之命出城为徐将军采摘疗伤草药。”
徐楠英受箭伤之事是全军皆知,所以公孙白想也不想就用了这个借口。
“可有信物?”
随着那小将话音落下,公孙白从袖中掏出袁昱青的令牌扬手给那小将看。
“你扔上来,太远了看不到!”那小将道。
公孙白皱了皱眉头,按道理,那守城门的小将应该安排人把城门开一小条缝隙让人出来核验令牌真假。
“阿白哥哥……”花娴显然也想到了。
“无妨。”公孙白皱了皱眉头,还是安慰了花娴一句。
想了想,又道:“娴儿,你抓紧阿呆的颈毛不要松开。”
“阿呆,你告诉狸奴,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公孙白小声吩咐狸奴。
“好嘞公孙主子。”
狸奴听了阿呆的转述后,两只大老虎浑身的肌肉绷紧,目光紧紧锁着城楼上的动静,耳朵高高竖起,瞳孔微微收缩着,胡须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强健的四肢弯曲,像即将离弦的箭,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瞬间做出攻击或逃窜的反应。
“城下之人,速速将令牌呈上!”
那小将军喝令道,同时一挥手,城楼上迅速架起了一排弓弩直指着花娴与公孙白以及两只大老虎。
阿呆和狸奴见状,爪子不安地刨着土,喉咙间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公孙白微微一笑,把手中的令牌晃了晃,朗声道:“如此,这位小将军请注意接住令牌。”
这襄阳城的城楼极高,按照正常人的臂力是万万扔不上去的。
果然,那小将制止道:“慢着!你身上可有弓弩?”
“并无。”
公孙白眼睛微眯,大致猜出了这小将所图。
“那你如何能徒手将这令牌扔上来?”
那小将随手朝着公孙白的方向扔来一副弓弩:“接着!”
那弓弩扔过来的方向要比公孙白现在的位置稍稍靠近城楼一点点,可能那小将的目的是想让公孙白从大老虎的背上下来捡拾这副弓弩吧。
谁知就在弓弩即将落地之时,狸奴突然窜起身用嘴接住了这副小小的弓弩,然后又叼着弓弩迅速退后到刚刚到位置,这才偏头把嘴里叼着的弓弩递给公孙白。
公孙白挑了挑眉,果然动物对于危险的预知能力天生要比人类敏锐!
公孙白接过弓弩,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把手中的令牌绑在上面射出去,而是拿过那副弓弩左看看右看看的检查了一番。
那小将见状脸一沉:“你待怎地?还不快将令牌射上来?”
公孙白冷笑一声:“自然!小将军要接好了!”
说完话,便迅速吩咐两只大老虎:“撤!”
两只老虎闻声迅速调转虎躯,还不待城楼上的兵士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跑出了弓箭的射程之外。
那小将军反应过来,一扬手:“放箭!快放箭!射死他们!一个活口不留!射啊!”
可惜,那些如雨点般东箭矢纷纷在还离花娴、公孙白并两只大老虎身前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就软软地落到了地上。
“阿白哥哥,你怎的看出有诈?”
“娴儿你看。”
公孙白把那副弓弩递给花娴,花娴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脸色一变:“这弓弩的制式不是大宋的!”
他们之所以认得这弓弩是胡虏的兵器,还多亏了他们在楚州城的时候擒了一部分的胡人兵士,所以见过他们的兵器。
“倘若我刚刚用这副弓弩把袁昱青的令牌射到了城楼上,那么,袁大人通敌叛国的证据可就坐实了!”公孙白冷笑着道。
花娴也倒吸一口凉气:“阿白哥哥,那守城小将就是想在众目睽睽下制造出袁昱青大人把令牌给了奸细的迹象?如此看来,徐楠英将军和袁昱青大人可能处境不好了,这襄阳城内,也许已经被叛徒掌控了……”
说话间,清风领着一群暗卫们也赶到了,他们刚刚远远地看到了城楼上对着他们主子们的背影放箭,两位主子骑着两只大老虎往前奔跑,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剪雨,这一幕差点把清风的魂儿给吓掉了。
“主子,属下支援来迟,还请主子责罚!”
清风下马单膝跪下请罪,在他的带领下,身后跟着的所有暗卫们都下马跪下。
“行了,快起来吧。”还不等公孙白答话,花娴没好气地道:“你们也不看看眼前什么情形,就知道下马请罪!万一这会儿冒出来一群骑兵,我看你们来不来得及上马逃命!”
暗卫们挨了花娴的训斥,偷偷抬眼看向公孙白,却见到家主悄悄扬了扬嘴角。
公孙白一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上马:“走!去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