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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沈小姐能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也谢谢沈小姐选择相信我们。”

他们的中文带着浓烈的口音,但咬字还是清晰。

能肯定并不是京市人。

沈棠溪略微抿唇,不动声色地说:“各取所需,大家都是为了救人,我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本来这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见沈棠溪如此主动,纷纷感激地带着她做下一步。

从始至终,黛莎陪在沈棠溪身边。

期间约莫半小时,就整理好了,沈棠溪是感觉到一阵痛意,但因为麻药的关系,能够忍受。

伤口并不大,不起眼的小。

但毕竟是手术刀划在身上,的确很疼。

“沈小姐,我交代过他们了,不会留疤痕。”黛莎扶着她站稳,小心解释,“我们可以回去休息了,你看能不能走?”

沈棠溪没那么脆弱,深吸了几口气平缓了。

不想让黛莎担心,她用力点了下头说:“能走。”

听到她这么说,黛莎也没松开手,带着她去了隔壁房间,进行消毒以及换衣,完全清理好了,两人才从这片区域离开。

回到房间没多久,沈棠溪就接到了一通来自孟景澜的电话。

孟景澜似乎是来关怀她的。

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重点,只是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带着愧疚和不好意思,显然是对于这次研究让她受伤的事深感抱歉。

沈棠溪沉沉地说:“孟先生觉得对不起我?”

孟景澜毫不犹豫地应了声:“是,让一个女人挡在我们面前,我……”

“要是孟先生真的觉得愧疚,就应该让手底下的人加快研究,这样对谁都好。”沈棠溪面不改色地打断他的话,“至于其他场面话就不用说了。”

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过于虚伪敷衍。

孟景澜叹了口气:“我身为孟家少主,居然还没有沈小姐看得开。”

沈棠溪没有接话,略微沉默了下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些人知道你不见了,正在寻找你。”孟景澜的语气里透着坚定,“不过沈小姐放心,有我和霍总在,不会让人轻而易举知道你的下落。”

“况且你在的研究所是我们孟家最为隐秘的研究所之一,只要他们不用特殊的办法,是不可能找到坐标的。”

沈棠溪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自然比谁都要清楚这里有多隐秘。

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孟家嫡系或者亲信。

除此之外,运输的材料都是孟家人负责,而衣食住行也是如此,外面要想有人渗透进来还真是格外艰难。

“我这边倒是不担心,你们照顾好我外公就行。”沈棠溪只有这个要求。

要是他们连这个要求都做不到,那她就绝对不会再继续配合研究。

“明白。”

聊到这,沈棠溪也没什么要说的了,直接挂断电话。

她在房间里待着,觉得无聊就会看那些资料以及研究内容,都是她让黛莎找来的,这些资料都不可能流传到外面去。

格外的隐秘,但沈棠溪想看,就随便可以看多久。

偶尔黛莎还会指点她看不懂的地方,看得越多,沈棠溪就觉得这些研究员付出的真是太多了,包括她父母在内。

为了虚无缥缈的可能,在这不辞辛劳,暗无天日的研究下,不知道丢了多少性命。

黛莎在旁边看着她出神,试探地说:“沈小姐,你在想什么?”

“黛莎,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沈棠溪不答反问,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黛莎,想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不一样的情绪。

黛莎一愣,平静地说:“我父母就是研究这些东西死的,所以,我必须找出答案,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沈棠溪稍稍皱眉。

难怪黛莎对这些研究的态度近乎偏执,即便两人认识不久,但沈棠溪感觉得出来,黛莎不在她身边时,都是在研究所区域。

这么年轻的女人,为了研究这么重视,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现在黛莎说了出来,让沈棠溪有点感同身受,因为她的父母,也是因为这场研究去世的,还有外公,也是被连累。

“听说沈小姐的父母也是这样?”黛莎看着她,脸上并没有多少悲情。

见沈棠溪点头,黛莎淡淡地说:“我挺好奇沈小姐为什么没有走上研究这条路,在我看来,你应该和我一样才对。”

“因为他们不希望我继续牵扯进来,而我外公,宁愿自己死也要保护我。”沈棠溪没有隐瞒。

黛莎瞳眸略微闪烁,冰冷地笑了声:“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我还以为是沈小姐不愿意走这一条路。”

沈棠溪低着眉眼说:“如果可以,我还真的不愿意,但事情的发展并不是我所能掌控的,我们只不过是那些大人物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走到现在,她后知后觉。

发现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背后推波助澜,她想,或许她答应来研究都是对方算计好的,但这一切没有证据,她也不能肯定。

黛莎微微一笑:“沈小姐说得很对。”

……

偌城,孟家。

孟枝枝推着轮椅走到客厅,她刚回来三天,本来是打算筹备订婚宴,但她发现自己父母根本不同意。

好不容易说通了,但他们还是不肯见谢凉云。

哪有岳父岳母不肯见女婿的道理,所以,她今天带着谢凉云不请自来。

孟太太看到谢凉云时,眼皮耷拉下来,兴致缺缺的样子,没有第一次见到女婿的热情,反而很是冷淡。

比看见陌生人还要冷漠!

孟枝枝立即察觉到不对劲,更忍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被冷待,即便是演戏,那她也不想让谢凉云受到这样的屈辱。

“妈,爸呢?”

孟太太对自己女儿还是很温柔的,笑颜如花地说:“在楼上书房看文件呢,怎么,你找他有事?”

孟枝枝知道孟太太故意无视谢凉云。

干脆将轮椅推到身前,咬牙切齿地说:“既然订婚宴都在筹备了,你们也该见见未来女婿,他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男人,谢凉云。”

谢凉云反应很平静,来之前他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对孟家这种行为也不生气。

“伯母好,我是谢凉云。”

孟太太眯起眼,从他脸上扫过一圈,片刻后又说:“枝枝,你是不是忘了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