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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指对人或动物产生爱慕的感情。

姜练曾见过修道者因这种感情荒废修为甚至毁于一旦。

那被称为情劫。

但她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在自己身上出现。

她是天道之女,是灵气,是为继承天道之位诞生的。

她是注定的上位者,她的修炼之路应当一帆风顺,不该出现所谓情劫。

可现在,善辨情欲的蛇妖告诉她,她动情了。

难道她也将沦落到为情弃道的地步吗?

不。

绝不。

姜练骤然冷静,脸上爬满冰霜,霸道的气息瞬间弥漫。

正想继续调侃姜练的两蛇便身周一冷,难以言喻的压迫降临在身上,竟逼着二人回了原形。

朝渊心头悸动,暗道姜练的实力比想象中还要莫测。

却也明了姜练的心思。

往往越是抗拒,就代表越近真相。

姜练,动了情。

即便她不承认。

许是察觉到自己无意识地释放给二蛇带来负担,姜练收起气势:“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二蛇不敢多嘴,默默点头。

看着姜练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朝溪终于敢大口呼气:“哥哥,主人这是怎么了?”

朝渊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却摇头:“她不许说,就别再说了。”

将这句话收入耳中的姜练眉头一挑,今日的朝渊,格外听话。

但是她,也不得不听话。

白家掌权人白河的幺女白朵成人宴已经开始,海市上下无不给足排面。

姜练刚认祖归宗又风光正盛,无数双眼睛等着她再入三代场。

若不去,难保流言如何疯传。

她倒是不介意那些蜚语,可她现在毕竟是凡人一个,再怎么洒脱,也要顾忌家人。

她不想丢了姜家的人,也不想姜家为她为难。

是以,换好礼服,去往白家。

担任司机的是朝渊。

该是方才被压回原形吓到了两蛇,朝渊一言不发,朝溪也罕见地闭着嘴。

安静的空间是思考的好地方。

姜练坐在后座盯着窗外发呆。

风景惯会勾人回忆,她总不自觉地想到谢瑾泉。

还有那些修道者因一个“情”字,失掉千百年修为的场面。

她该离谢瑾泉远一些。

“答应我,一定不要远离我。”

蓦然,谢瑾泉的声音闯进脑海。

她似受了惊吓浑身一怔,后知后觉谢瑾泉并不在身边,才懊恼地皱起了眉。

也许只是一句戏言,而非承诺。

既不是承诺,何必认真?

“谢先生!”

忽地,朝溪降下车窗,朝外边挥手。

姜练这才注意到旁边那辆黑色迈巴赫。

正是谢瑾泉。

谢瑾泉向朝溪微微点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往后座的窗户瞟。

车子窗户上的膜质量不错,能完全保护客人的隐私。

可姜练却觉得谢瑾泉的眸子透过恍惚准确无误地盯住了自己。

这让她有些慌张。

“换条路。”

她下意识道。

朝渊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只在岔口转了方向。

两辆车分道扬镳,姜练才重新放松。

“主人,为什么要换路?”

朝溪孩子心性,不过半小时,便全然忘了方才之事。

也忘了姜练那句“不许再提”。

姜练不想以契主或实力强者的身份逼压,只好强词夺理:“宴会太闷,想兜兜风。”

对于这个理由,朝溪欣然接受,只是十分没有眼色道:“可惜不能和谢先生同行,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闻言,努力忘记的片段重新灌入脑中。

姜练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朝溪,你修炼得如何了?”

朝溪顿时缩了脖子当乌龟,一路上都不敢再说话。

因着路径不同,到达时间也不同。

姜练选了远路,自然更迟些。

白家别墅在绿荫庄园。

此处不如临江宫苑那么气派,但作为海市第二豪门聚集地,也不容小觑。

看着停在路上的各辆豪车,姜练预感此次宴会绝对比她的认亲宴更加奢靡。

好在她只是宾客。

下车后整理好衣服,缓缓走向白家别墅大门。

不想,被拦了下来。

“小姐,请出示请柬。”

姜练后知后觉神思不专,忘了带那东西。

却没觉得是大问题。

于是解释:“我是姜家姜练,来得匆忙未带请柬,还望通融。或者,请叫一下姜家人,让他们来接我。”

保安上下大量姜练,似笑非笑:“你就是姜练?”

姜练点头。

看来姜家人已经向他打过了招呼,可这保安的神情……似乎不妥。

果然,保安非但没有通融,反而眼中讥笑毫不掩饰。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姜练小姐,真是久仰。”

“我也想让您进去,可宴会规定没有请柬不能进入。至于通报,岗位只有我一个,走不开啊!”

说着,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句什么。

他声音极低,但姜练听力好,她明明白白地听到保安对对讲机那头说的是:姜练来了。

姜练眉头一挑,看来今天的戏从第一道门就开始了。

于是朝身后朝渊朝溪使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离去。

就在这时,几道高跟鞋的声音响了起来。

“呦,这不是姜大师吗?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莫非是修炼得到,飞升成门神了?”

这声音又清又脆,十分好听,只是说话的内容让人不喜。

姜练看去,便见那是个身穿粉色蓬蓬裙,梳着两个爆炸小丸子,长相甜美的女孩儿。

但,她不认识。

“明明是条看门狗。一个从外面领回来的孩子竟敢欺负舒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道声音御姐范儿十足,且声音的主人身材高挑、前凸后翘,一袭银片黑色开叉长裙更添风情。

就连姜练都忍不住地多欣赏了几眼。

可是,她也不认识。

只有站在二人中间那位十分熟悉——白舒柔。

姜练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在这儿等我呢?”

白舒柔款款走来:“这只是第一道门,到了第二道门,便有服务生前来收回请柬。”

“宴会为每位宾客准备了不同服务,不带请柬便不能让服务生到位,之后的整个服务都会受影响,与我无关哦。”

姜练扫过那请柬。

她记得当日白舒柔给谢瑾泉的请柬,也是粉色。

这张会属于谢瑾泉吗?

不对。

请柬样式相同,这张也可能属于别的宾客。

可,为何会根据请柬制定不同的服务呢?

就在她想说什么时,白舒柔目光忽移,兴致勃勃地看向又一位来宾。

“贵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