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姐姐~”
他笑得有些不正经,本该是绑着凌陌的绳子,此刻水灵灵绑到他手腕上了。
这样还不够,他原本的衣衫松散开,露出脱衣显瘦的薄肌。
凌陌转身想离开女上男下的尴尬位置,结果转到一半就被人圈住腰肢,按了回去。
“你这个绳子绑了有什么用!”她气急了。
“我以为姐姐会喜欢这种。”元初白端是一副无辜姿态,但是肉都到嘴边了,他才不会松口。
正当他要接下去动作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尊上,苍玄宗派了人来,说要商议战事。”
“为首之人叫沈莫。”
凌陌眉眼神情微动,撑着元初白的胸口要起来。
腰间的禁锢却没有顺势松开。
“姐姐想要攻打修仙界我帮你便是,何必和他们见面徒增烦恼。”
他懒洋洋的神情中都是暗藏的晦涩,盯着眼前的人不肯松手。
凌陌气息下压,“不要乱来,松开。”
咬了咬后槽牙,元初白还是把人放开了。
看着她头也不转离开,他用力挥袖,强大的魔气击倒一旁的竖灯,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隐隐红色的杀气在眉眼间弥漫。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外人,为什么不能眼睛里只有他一个。
他都接受了自己是那个该死的天道的碎片,都接受了可以让她永远把自己当作祂的影子。
为什么还要去找其他碎片,即使这个世界的碎片对她那么不好,还狠不下心放弃。
“姐姐……你狠不下心,我帮你啊——”
手捂住胸口,想到什么,他低低笑了起来。
魔宫议事的大殿内,此刻剑拔弩张。
苍玄宗的人全都警惕看着周围的魔物,沈莫站在前面,和魔族的左护法雷煞互不相让,时刻注意对方。
突然一股强大的魔气在殿内荡开,所有的魔跪了下来。
“拜见尊上。”
声势浩大的出场,凌陌出现在兽骨堆成的宝座上,斜斜靠在上面,冷漠看向底下的人。
沈莫握紧拳头,看向熟悉又陌生的人,最后双手抱拳单膝跪下:“拜见魔尊,今日前来是奉了掌门令,商议魔族与修仙界的战事。”
“说说看。”她的声音很平淡,好似陌生人一般。
卓远和白夜笙站在队伍中,看着她,心中越发的苍凉难受。
“尊上有什么好听的,要荼儿说,直接把修仙界杀穿了才好。”火荼站在一旁,娇笑拱火。
雷煞一向和她不合,此时却与她站在统一战线,眼中都是杀意与气愤:“这些修仙者封印我们上万年,还有什么好聊的!不报此仇魔族的尊严放在何处!”
“听到了吗?我的左右手不想听你们的废话。”凌陌纵容手下的姿态,让站在底下的几个弟子脸色凝重。
“当年两界大战,都是因为当时的魔尊妄图一统四界,嗜血残暴,纵容魔族随意杀戮。”沈莫看不出从前和凌陌人嫌狗厌弃的模样,声音沉稳,眼神一直和她对视,“若非如此,继上界第三次神魔大战后,神魔签订了和平条约,我们为何还要违逆神族强行封印魔族。”
少年魔尊手指轻轻敲打着把手上的宝石,眼神凌厉扫过三人。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只要魔族愿意和平共处,并且不随意杀害其他界的生灵,此战可以不打?”
雷煞厉声:“去他娘的!这些修仙者最是狡猾,尊上,不可信啊!”
看着跪坐自己面前的左护法,她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沈莫:“回去吧,本尊不同意。”
“为何!”白夜笙站了出来,“师兄,你记恨当年之事所以把师父抓了起来,可是为何要挑起战事让所有人卷入战火,你一定要所有人都死才甘心吗?”
“白师妹!住口!”沈莫回头制止,卓远眼疾手快扯住她。
“呀,被小师妹发现了啊。”凌陌笑容冷下去,冰寒彻骨,“和魔讲规矩,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三日后魔兵会再次攻打修仙界,滚回去报信吧。”
“报什么信!直接杀了把他们的脑袋扔到无极城城门下,杀杀他们的锐气!”雷煞大喊,手中的魔刀透着血红的气息。
嘭——
体格硕大的男人猛地砸到墙上,呕出一大滩血。
“你在教本尊做事!”
“尊上息怒。”
“尊上息怒。”
所有的魔跪下磕头,噤若寒蝉,浑身颤抖。
凌陌站在上面,视线掠过底下的苍玄宗弟子:“还不滚?”
“走。”沈莫第一个转身,扯住迟疑的卓远,毫不迟疑离开了。
火荼看着眼神阴毒的雷煞,眯了眯眼,然后微不可见笑了一下。
乱吧乱吧。
越乱越好。
“尊上,您是要去看看三日后的大军吗?”她紧跟在了凌陌身后。
“你替本尊去看大军。”
凌陌随意吩咐,然后周身黑气涌动,眨眼消失在众魔眼前。
火荼嘴角的笑意真切了些,半蹲下恭送她:“谨遵尊上指令。”
“走吧,本护法可要替尊上好好的——巡视大军。”
女子手掩着红唇,笑的嚣张。
余光瞥向角落的左护法,眉头微挑,当着他的面领着一众魔前往军营。
【你这两个护法明显没安好心,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魔界强者为尊,本尊一日不倒,尔等终究为仆。】
【……】
成功把系统的嘴堵住,凌陌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刚路过花园,就看到了与周围暗黑风格格格不入的男子。
一袭白袍站在红色与黑色交织的花丛中,仿佛发着光,十分显眼又圣洁。
【咔擦——我勒个超绝摆位构图啊,我拍完了,你俩继续啊。】
【……小灯泡,滚去小黑屋。】
脑海里没有叽叽喳喳的煞风景的系统说话,凌陌眼神轻轻扫过修剪树枝的人,然后假装看不到转身就要走。
“陌陌。”
“你叫本尊什么?”少年魔尊不可置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他,绣着暗红花纹的黑袍划过长满刺的花丛,停在了白袍前面。
“谁准你这么称呼本尊的?”
贺暄神情似乎有些无措,迷茫看向她:“……徒儿?”
“喊我——尊上!下次再喊错,我就把道天峰推倒,填了那该死的黑渊。”
眼前的人说的很不客气,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想到那每每忆起就会心脏抽痛大脑混沌的场面,贺暄沉默片刻:“若真有那日,我帮你推山填渊,不必你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