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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给的底气和安全感,是除了父母以外任何人都给不了的。也不是,还得除了杨文骅,除了杨叔,除了杨爷,除了沈云璋,宛琳…就不用了,她又不会打架。

反正就是,知道胡天心他们到了之后,我这心里就特别踏实,靠着椅背一觉到天亮,要不是闹钟响个不停,我还能再睡一会儿。

迷迷瞪瞪的到了地铁站,也买了票,上去坐了一会儿就又开始犯困。这一困可坏了菜,我直接错过了换乘站,过了两站地才醒过来。

一番折腾,本来一小时零几分钟就能到的地方,我硬生生的用了将近两个小时。在附近的一家早餐店随便买了些早餐,这才上了楼。

站在房间门口,我先是给杨叔发了一条微信,看看他起床没有,毕竟昨晚他睡得很晚。

“杨叔,你起来了吗?我到了,就在你门口呢。”

半分钟过后,房间门‘吱’地一声就被拉开了。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自己找错了人。

仅仅是一天没见,杨叔仿佛换了个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真的很难想象这一晚他是怎么熬过去的。而同样的夜晚,他还经历过一次。

“昨天下午给你打电话的那暂,就该告诉你别过来的。”杨叔有气无力的说道:“多折腾啊!机票也不便宜吧?”

“嗐,说那干啥,要是把我和文骅换一下,你俩不也得来?”

杨叔没多言语,转身回了屋里,我也跟着走了进去,才一个照面,我就被屋里的烟味儿呛得咳嗽了两声,“咳咳,杨叔,你这抽了多少烟啊?这屋里都辣眼睛,你一宿没睡?”

径直来到窗前,我打开了窗户,高高兴兴地说道:“真亏你还能在屋里头待住,咋?也想修仙?”

并非是我爱开玩笑,也不是我乐观,而是杨叔现在的心气儿已经垮了,所以我必须得支愣起来。要不只怕都等不到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废废了。

把早餐一样一样的摆到桌子上,我招呼道:“杨叔,起来吃饭,吃完你先睡着,有啥等睡醒了再说。”

“你吃吧,我不饿。”杨叔盯着手机发呆,随口说道。

这么整也不是个事儿,“唉~”我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说道:“你不吃我也不吃了,昨晚为了赶飞机我就没吃饭…”

“你八点多的飞机,来不及吃饭?”

没想到杨叔虽然心不在焉,智商却还在线,这一句话说得,比我面前的大包子还噎人。只不过他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却还是从床上下来了,闷声闷响的吃起了早餐。

两口吃完一个包子,杨叔喝了一口粥,缓缓开口说道:“警察说,文骅涉嫌寻衅滋事、故意伤害,有可能会判刑。好在那个沈冬都是皮外伤,但最后到底咋判,要看他的家人追不追责。”

“这么严重?”我着实吃了一惊,“那沈冬还绑架过文骅呢!这咋算?”

“他人都傻了,还指望他能负什么责任?”杨叔阴沉着脸说道:“他们说,大概率也就是赔偿一笔钱,还得看沈冬家愿不愿意拿,不拿还得打官司。”

“那要是咱们先找到沈冬他家呢?咱们不管他们要赔偿,然后让他们也不追责,是不是文骅就能没事儿了?”我问道。

杨叔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我寻思警察要是今天不找我,我就去找个律师问问。”

“行,待会儿等你睡醒了咱俩一起去。”

“睡啥睡啊,根本睡不着。”

“那不行啊!”我立马说道:“你是他爸,很多事都要你出面,你这要是先垮了可咋办?你得把自己照顾好,才能说是把事情办好。这样吧,一会儿你睡一觉,我去找个律师事务所问问。”

“不行,我得去,我得听听律师是咋说的。”

“那你也得睡一会儿,哪管睡一个小时呢!”

争执不下间,杨叔又抓起了一个包子,说道:“先吃饭吧。”

吃饭的工夫,我也没闲着,努力回想着上次的情景,沈冬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居住,也没听他说过有老婆孩子。杨文骅还说过,沈冬年近四十,他的父母估计岁数也挺大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傻了,没理由不把他接回去,然而事实却是沈冬依旧一个人生活在他那破房子里。

是啊,这几个月他是咋过得呢?少了一魄的痴傻之人,怎么可能确保自己衣食无忧?

越想越不对劲,本来还打算跟杨叔商量商量,可一看到他憔悴的样子,我就把话咽了回去,其中的疑云还是我自己去查为妙。

吃过饭,我俩对着抽上了烟,完事儿之后,杨叔还是没能拗过我,回到了床上歇着。我不敢出声,就拿出手机上网查类似的案例和相关法条。

可网上的信息太过杂乱,有说要判三个月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有说拘留几天就能放出来的,反正是说啥的都有。杨文骅也就是打了人,也没说给那沈冬打个半死不拉活的,应该不至于说是要担刑事责任吧……

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杨叔被他的手机铃声吵醒,“喂?对,是我,我是他爸。”

“好、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撂下电话,杨叔手忙脚乱的就开始穿鞋,兴许是太过激动,一连几次他都没有蹬进去。

“杨叔,你别着急,是派出所的电话不?”

好不容易穿上了鞋,杨叔接着就开始穿上衣、拿东西,“是,他们问我还有没有其它的证据能证明沈冬绑架过文骅。”

“还有一个事儿,他们说沈东的爸妈已经过世,他家里也没有任何亲戚。”

没有父母、媳妇和孩子我都能理解,可是没有任何亲戚…有点说不过去,难不成他老沈家还能是几代单传?

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老太爷开眼了!就冲他干那些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儿,就活该他家断子绝孙!

我兴奋的喊道:“那是好事啊!沈冬都傻了,咱们赔他医药费,再赔他点儿钱是不就行了?”

杨叔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带着失落的语气说道:“到那再说吧,我听着警察的语气…不太好,很严肃。”

为了解他的心宽,我说道:“他们那是职业需要,所以语气、态度啥的肯定会很严肃,你想想韩成,他平时说话办事儿啥德行?到了所里不还是板着个脸。”

“希望吧。”

派出所离我们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只有七八分钟的路程,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我无意间的一瞥,猛然瞥到一个酷似沈冬的人上了一辆车。

“咋了?瞅啥呢?”杨叔问道。

“没啥,就是看刚才那个人…有点像沈冬。”我转过头说道:“算了,咱们先进去吧,文骅的事儿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