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轮如仙镜般的圣洁明月也重新没入到了顾池体内,无法维持太久的时间。
顾池大口咳血,感觉浑身都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疼的她一阵龇牙咧嘴,呃呃呀呀地痛吟不止。
方才在青铜古殿内,在那段天渊前,诡异与不祥所散发的莫名规则之力侵入到了她的身体内,虽然古之圣人的那团柔和光辉也同时涌入身体帮她化解了危机。
但毕竟是两种无上的道则在体内交锋,要换做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会被直接碾碎成灰。
强如顾池的肉身体魄,也近乎是被废了半条命,她急忙打开吞天袋吞下一株药王,盘坐在地上开始疗伤。
“好险好险……”顾池心有余悸,幸好那种诡异的莫名道则被磨灭了,那位古之圣人的圣辉护住了她的命脉,否则这次可能就真的要栽了。
她的伤势极其严重,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痕,尤其是胸腹部位,近乎四分五裂,一个前后透亮的血窟窿离心脏只有半指之隔。
她将伤势稳定了下来,防止其继续恶化,开始静心疗伤,修复残破的伤体。
四野寂静无声,唯有那座古老的祭坛在绽放神彩,缭绕着一缕缕猩红血光。
顾池抬眸向那边瞥了一眼,脸上再次露出震惊之色。
那口缭绕着一缕缕线条金光,与大黑狗这口黑金棺椁极其相似的棺椁依旧悬停在祭坛上的虚无之间。
很像,真的很像。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口棺椁比大黑狗此时的这口黑金棺椁要更加完善,上面印刻有飞禽走兽、山川日月等诸多栩栩如生的图刻,此外还密布了玄奥繁复的道纹,浸染了诸多生灵的鲜血,看起来有些妖异。
可以肯定的是,上面缭绕着的线条金光就是秋蚕金丝,很有可能就是未来大黑狗逐步进行完善后的黑金棺椁。
那口棺椁横亘在祭坛上的虚无之间,无声无息间,上面多了一道身影!
那个人的身影非常朦胧与模糊,根本无法看清,连是男是女都无法分辨。
“这是……”顾池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
“嗡!”
祭坛颤动,那里的时间与空间极其不稳,有迷蒙的光彩弥漫出来,显化出一条很不稳固的空间秘道,那个人陷入了进去,就此不见。
“那个人想要过来,但却陷落进了一条空间秘道中,他会被传送到哪里?”
顾池心头震动,很长时间过去,它做出判断,那应该是昔日的留影,为漫长岁月前的历史烙印重现,并不是刚才所发生的时间。
“那个人是谁?有朝一日还有机会见到吗?”
顾池低语,要是可以找到那个人,她便可以从对方口中了解所有情况,知道大黑狗他们到底都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并不大,那个人坠落进的空间秘道很不稳固,谁也不知道他会被传送到什么地方,也许是进入到虚无的混沌之中,找不到出路,也许是被传送进另一片未知的时空内。
三日后,顾池身上的所有外伤都已修复痊愈,至于体内的暗伤,要想完全恢复,至少还要再花费两三天时间,她起身换了件紫纹道衣,决定等回到深渊上方后再进行修养。
在离开前,她转身看向那座残破古老的祭坛,看着祭坛上方那口横亘在虚无间的黑金棺椁,眸光坚毅:“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回来登上祭坛,前往那处战场解决一切!”
……
深渊上,各方势力的人来了很多。
“千鹤在哪?我家大人要见她。”有人开口,朝着慕容知修他们几个走来。
“黑莲坛的人!”拓拔苍蹙眉。
这是一个自上古传承下来的道统,为魔道的三大祖庭之一。
来人是一名青年男子,一袭黑袍,头生一对兽角。
慕容知修神色不善地盯着他,道::“你家大人的架子还挺大,怎么不叫他自己过来见千鹤呢?”
“顶着对牛角,这是牛犊子成精了?”
“千鹤不在,要不我们哥几个先跟你过几招?”
佐士季和李望岑也同样摩拳擦掌。
闻言,这名头生兽角的青年,立刻向后退去,道:“我只是替我家大人过来传个话而已,我家大人点名要见千鹤,他即将出关,让千鹤准备好迎接吧。”
说罢,他很识趣的转身就走,没有与慕容知修他们发生摩擦。
“跑的还挺快。”慕容知修撇嘴。
“他口中的那位大人,应该就是黑莲坛的那位古代怪胎了,这种人物怎么也盯上千鹤妹子了?”拓拔苍蹙眉低语。
“这有什么奇怪的,千鹤妹子在昆仑墟内太张扬了,而且又身怀秋蚕金丝这宗至宝,想要不引人注意都难。”佐士季道。
李望岑走到深渊边缘,探头向下张望,嘴里嘀咕着道:“话说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千鹤妹子怎么还没有上来?”
拓拔苍也有些坐不住了,道:“明天要是还没有上来,我们几个就一起下去看看吧。”
一直到黄昏傍晚,一道身影贴着深渊的石壁冲天而上。
她披头散发,身着一袭紫纹道衣,腰间的玉带上悬系着两把约摸有四尺长的长直刀与一只兽皮袋子,正是顾池。
她凌空降落在地上,顿时在现场引起一片哗然,有很多人立马就冲了上去,想知道她都在深渊下得到了什么机缘,但是在对上她那冰冷的眸光时,一下子就被震慑住了,纷纷止住身形,不敢贸然上前。
“终于是回来了!”
慕容知修他们几个大盗子孙与大黑狗从远处极速飞掠了过来。
但顾池并没有理会他们,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几个起落间便将血罗宗的三名杀手从虚空中给拘禁了出来。
“我说过了,在这昆仑墟内,但凡是血罗宗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当我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吗?”顾池冷冷地盯着他们,就要直接结果了他们,但远处却在这时传来了一声呵斥。
“任何人都不得在此出手杀人!”有原住民向前走来,带着迫人的威压。
“对,你不能杀我们!”那三名血罗宗的杀手顿时大叫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咔嚓!”
顾池一掌落下,将他们三人的骨骼尽数粉碎成灰,而后像丢死狗一样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