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历史秦九在很小的时候看书已经略知一二。
虫洞没有出现的星际也没有战兽，他们突然一起凭空出现，像是一对宿敌，从生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战兽当然不属于自然界出现的生物。
秦九说：“我也不清楚，反正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战兽也好动物也好，它们都会自发地粘着我。这一点对我来说也是未知的。”
凯布利闻言，眼底的兴奋更甚，他问：“那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收到了天神的祝福，获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大概率是没有的。”
如果秦九是受到天神祝福而出生的人类，那么她的童年不应该如此孤独且充满算计。
闻言，凯布利肉眼可见的低落。他正欲再说些什么，突然从一旁飞出一个小女孩，一脚踹在凯布利的腰间将他从秦九二人的身前踹飞。
秦九和莉莎张大嘴巴，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消化眼前的景象。
这这这……？
小女孩落在地上，张开手臂，笑盈盈地抱住秦九的大腿。
她抬头看向秦九，说：“你来啦！”
秦九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木讷地点点头：“嗯……”
这时，凯布利扶着自己的腰间，缓慢起身。
他眼里尽是对小女孩的怨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每次一见我就动手？”
维娜嘟起小嘴看向另一方，哼了一声，说道：“你身上给我的感觉不舒服！”
“那你也不能见到我就揍我呀！姑奶奶！”
维娜皱了皱鼻子，不理会凯布利。
凯布利气结，偏偏还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只能自己躲在一旁生闷气。
秦九大概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两位水火不容了。
毕竟从凯布利的名字里就能得知他应该是受到了太阳神的祝福而降临的人类。
而维娜是蝠类战兽，这类战兽有一个共同点——
都不喜欢光。
太阳自然也是它们厌恶的物件之一。
只是维娜为什么对凯布利动粗……
大概率不是这个原因。
秦九蹲在维娜身前，问：“你为什么要揍他？”
维娜眼神躲闪，嘟囔道：“谁叫他和你靠得那么近！”
得！果然是这个理由！
维娜即使成为了人类的模样，她实际上还保留着战兽的天性。
其中之一——
爱吃醋！
秦九无奈地和凯布利二人道别，抱着维娜回到她的房间。
秦九仔细看了眼她宝石内的恒星，果然已经有了隐隐缩小的趋势。
等秦九再次喂饱了维娜后，那颗恒星终于再次扩张。
按照这个趋势，只要再有五六次，宝石的世界就是维娜的天下了。
不过秦九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为什么只有你成为了人类？”
维娜闻言，陷入了沉默。
她眼底闪过的悲伤和挣扎没有逃过秦九的眼睛。
结合书上说血蝠已经灭绝的资料，她也能大概猜想到当年发生在血蝠一族身上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秦九不忍让她回忆往事，叹了口气说：“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要再想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维娜叹了口气，说：“你们应该也知道关于我们为什么灭族的事情吧？”
“大概知道一点，好像是你们族人自己的选择？”
维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对，也不全对。当时祖辈确实在为了人类而主动放弃繁衍，但还是有部分族人认为我们不应该成为牺牲品，所以两派之间斗争激烈。不过那时还是我们自己内部的讨论，并没有涉及到与人类的部分。
“只是后来，有些人类忌惮我们，放火一把烧了我们的住处。族人死伤无数，为了让我们一脉还可以继续传承下去，族长动用了最后的方案——
“他将族人的鲜血练成宝石以供养小辈的灵魂，让它们突破炼化人型的大关，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维娜想起当年那场山火，熊熊烈焰将她裹挟。
她的父母为了送她离开，耗尽了自己的全部生命。
最终，宝石留在她的身上，她被当作无辜受灾的人类救走。
一开始她还不会说话，经常被叫哑巴。本来在一家善良淳朴的村民家中生活，可她身上的红宝石无意中被人发现，有人起了歹心，杀了她的养父母想抢走她的宝石。
那时维娜的愤怒激活了血蝠的血性，小小一个孩童横生巨力，将对方反杀。
村民害怕她，把她当成异类赶出村子。
而她在那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没有后台，没有实力就会被人欺负，就像她的族人，就像她的养父母。
所以她漂泊到星都，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星月拍卖场的主人。
原本因为变故而应该变得冷血无情的维娜却始终保持那一颗善良的心，表面看上去不近人情，实际上从未伤过无辜人的性命。
这是她作为战兽天生所带的正义，又或者是因为养父母的善良感化了她。
秦九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恐惧、贪婪和欲望，可以让人类放弃他们的底线。
多年前他们迫害血蝠时是如此，现在面对权力时也一样。
不过秦九还是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秦九问：“你是说，除了你，还有其他血蝠活着？”
维娜眨了眨眼，难得露出一丝迷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毕竟走丢了太久，她能自己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根本没有机会找寻自己的族人。
秦九表示理解，她也不再多问。
“不过我倒是曾经得到过一个消息，好像我的一个族人去了战兽管理中心工作。”
秦九闻言，立刻追问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维娜摇了摇头：“很可惜，我还没查清楚。”
秦九只好安抚她的情绪：“总有机会的，不要担心。”
“嗯……”维娜看向正在陷入沉思的秦九，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对，差不多要离开了。”
“能不能……把我也带走？”她眨了眨眼睛，语出惊人。
“我刚刚看见你从虫洞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