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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战报传来,灾情越发的严重,赈灾物资也出了纰漏,死亡人数剧增,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元昭殿下此次赈灾之事办砸了。

温家、苏家以及一些反对温知渺继位的人一个个都上书给帝王,欲联名请求惩处这位不靠谱的小殿下。

但刚刚上书没两天,帝王在别院之中,惩处的诏书还没下来,南方便再次传来急报。

“元昭殿下遇刺身亡。”

急报是晚上送到别院的,次日整个云京城便已经传遍了消息。

所有人准备好的那些弯弯绕绕的诡计,因为温知渺这一死全盘计划都被打破了

虽说在温知渺去的路上,他们的计划是让温知渺死亡,因为那时候的温知渺在他们看来还是个有些能耐,有点麻烦的家伙。

是皇位有力的竞争者。

但在温知渺到了南绍之后,展露出的“真面目”让他们改变了主意,一个活着的废物比一个死掉的废物有用多了。

甚至还能让温知渺背锅,以此凸出自己想扶持的人。

新的计划比之前杀了温知渺要有用的多。

可如今温知渺不仅死了,还是死在南绍城。

虽说是在南绍城外的岛上,但那也是在南绍城的范围之内,无论如何都算是温融雪和温柯保护不力。

帝王震怒,定然会彻查此事。

温知渺的死亡,瞬间成了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柄利剑。

因为赈灾物资不到位,加上各种救济不及时,死亡人数的增加,导致南方多地发生叛乱。

山匪横生,百姓甚至都投身到了山匪营中。

半月之后洪水慢慢的消退,虽然幸运的没有发生瘟疫,但叛乱还在继续。

而鹿金国也趁机出兵骚扰天启西边边境。

一切都变得混乱不堪,帝王依旧不在朝中,除了下了几道调兵的圣旨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朝中人心惶惶,没有人知道帝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师相亦是闭门谢客,除处理公务之外,不接见任何人。

帝王下令给顺王,务必平息叛乱。

温融雪躺在病床上自然是没有办法去平息,重任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掌控了温融雪手中全部兵权的温柯身上。

迎战鹿金之事也趁机交给了姬青槐。

苏家的确掌控着一部分兵权,而苏卿珞一直想将这一部分兵权收回来,苏家所掌控的兵权,是苏卿珞父亲活着的时候趁机掌握的。

这些年苏卿珞虽然也在尝试收回兵权,但苏家也的确有战功,不能贸然收回。

只能趁机不断的调拨其他人以分散兵权。

师挽月看似无事可做,但她的任务也并不轻。

她必须从苏锦程入手,收集苏家勾结北戎,贩卖兵器的证据。

虽说什么时候都会有唯利是图之人与敌人合作,但这个人不能是掌控一部分兵权和经济的苏家。

温氏如今说来也算是前朝皇室了,但因为苏卿珞的上位并不是彻彻底底的改朝换代,天启的许多东西还是延续的前朝,也不能直接将温家斩尽杀绝。

当初杀鸡儆猴处理了一批人,但对于温氏来说不算伤及根本。

毕竟宗族势力庞大,借着皇室宗族的名头也涉猎了许多方面。

这些年虽然削弱了不少,但依旧是一股潜在的威胁。

这些人都想趁机让自家的人登上争夺皇位的舞台,壮大自己,最好还能钳制帝王,可谓贼心不死。

不过按理说温知渺的死亡,虽然打乱了这些家伙的计划,但也构不成什么本质的威胁。

毕竟按照他们的计划来说叛乱是段氏发起的,鹿金国的进犯也只是演戏罢了。

配合段氏收拢好人心,假装交战几次,段氏再趁机提出要独立成国,温柯且战且退,朝臣再提议答应段氏的要求,只要其愿意成为天启的附属国便可。

而鹿金国那边,由苏锦程出面谈判,一切应该都是很顺利的。

可现实却并不是他们所计划的那样。

段氏的确是趁机反叛了,但那些原本应该和段氏融合的山匪却没有听从段氏的指挥,而是独立成了第三股力量。

山匪不想独立,他们的要求是让朝廷对待南方诸地一视同仁,给予同样的支持,减免百姓赋税。

温柯接到的军令是对付段氏叛军,至于那些山匪则是交给了唐将军负责剿灭。

但山匪总是逼着剿匪大军,处处和温柯还有段氏的叛军作对。

鹿金国那边也并打算真的和天启这边的人合作,鹿金的大军在和姬青槐的大军交战三次之后,提出和谈的想法,希望能重新商议来往关税之事。

帝王下旨同意和谈,而沈洛灵作为刚刚掌控了西行商道的大商行管事人,与朝廷官员一同负责和谈之事。

背后的谋算之者,无人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一切都变得一片混乱。

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家和北戎原本谈好的共同演戏之事也搁置了下来,毕竟这风口浪尖不适合再生事端。

苏家安分了下来,段氏和温家就少了一个合作伙伴,顿时陷入了尴尬的局面之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南方的局势上,无暇顾及其他。

南方混乱的第二个月,帝王回朝,消失许久的祁谷玉也跟着回到了云京。

常言道天子一怒伏尸千里,苏卿珞虽不至于如此残暴。

但皇女身死也不是小事。

归来的第一日,苏卿珞召开早朝。

帝王端坐于龙椅之上,眼眸冷峻。

满朝文武立于台阶之下不敢言语,平日里六品之上的官员,上朝并不是全程站着的,而是有座椅可坐的。

可今日以师观潮为首的百官无一人敢坐。

帝王目光沉沉,天子剑握于手中。

“朕记得当日登基之时,朕抱着元昭也是坐在这张椅子上。”

“彼时她还年幼,尚不知何为登基。”

“不知诸卿可还记得?”

面对她的询问,群臣皆不敢言。

“元昭刚刚入太学时,太学是何场面?”

“尔等家中小辈,如今可安好?”苏卿珞冷声询问。

依旧无人敢答话。

“回答朕。”苏卿珞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并没有歇斯底里,你甚至听不出她的悲伤。

但那股压迫感让在场所有人都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