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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一声低吟从堇年口中溢出,那是来不及反应的震惊,瞬间在心底炸开的声音。

此时的堇年,一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不知所措,一边身体却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塌了下来。

一只手紧紧抓着被子,仿佛那是他在这混乱时刻唯一的依靠,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二月红空着的手,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

等张启山那打转儿的手轻轻摸上淤青处时,还没真正碰到,仅仅是轻轻贴了一下,堇年就疼得要命。

那一瞬间,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让他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泪眼汪汪地扭头看向张启山。

张启山看着他这副模样,没再闹他了,不说话,仿佛刚才那个满眼心疼的人不是他一般,很快,他便淡定起身,去拿了一瓶红花油来。

“你来还是我来?”张启山的声音沉稳而平静,刚才的恶劣行为早就被抛到一边儿去了。

二月红微微挑眉,这还用得着选吗?当然是他自己来。

“我来吧。”

二月红的声音温柔,他安抚地摸了摸堇年的头,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羽毛一样。

随后,他滴了一些红花油到自己手上,双手轻轻揉搓,将其搓热。

液体沾染到手上,顿时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瞬间盖过了二月红身上原本的清香。

堇年闻到后,直摇头,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刚才的羞耻感在这一刻啪嗒一下子被抛到了脑后,堇年满脑子都是这个奇怪的味道。

“不要,不要这个行不行?”

堇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好难闻的味道啊!

除了那些苦哈哈的中药外,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这么难闻的东西了,这味道一入鼻,就好像整个脑子都被堵住了一般,让他难受得紧。

二月红还没做什么呢,堇年就开始头晕了,脑子混混沌沌的。

他皱着眉拉着二月红的手,脸上是遮不住的委屈神色。

“那么不喜欢?”二月红轻声问道。

“不喜欢,它好难闻!”堇年噘着嘴回答。

“那怎么不小心一点儿?”二月红的语气淡淡的,天知道他还学会瞒着人了,要不是他发现不对劲,那是不是等少只胳膊了,也不跟他讲?

“跟哥哥好好说说,这是怎么弄的?”

二月红语气温柔,目光却紧紧盯着堇年,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答案。

堇年闷不做声,不是很想回忆那些个原本只会出现在恐怖故事里一样的东西。

他含糊地说了几声,最后,在二月红的逼视下,没办法,支支吾吾地说,是大眼仔和棺材搞的。

“棺材?”二月红微微皱眉。

说漏嘴了,堇年明明是不想让二月红担心来着,只能随便说是做的噩梦,就忽悠过去了。

他反正是这么说的,至于二月红信不信,那就不知道了。

“哥哥,会不会很疼啊?”堇年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

“你说呢?”二月红的回答带着些许无奈。

呜呜,肯定疼................还没开始呢,堇年已经想象到一会儿自己肯定要先“死”一下了。

二月红的手因为沾上了红花油而变得温热起来,那双手轻轻触碰到堇年背上的淤青时,堇年如同触电般战栗了一下。

堇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肌肤白皙,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脊背线条优美,却因为那几块淤青而显得有些突兀。

二月红的手在堇年的背上轻轻移动着,每一次触碰都让堇年的身体微微颤抖。

二月红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淡定下来,闭了闭眼,再睁开眼,藏了眼里的不正常神色,只剩下心疼和坚定了。

要是不给堇年揉开淤青,这人皮子还薄,不出一天,肯定要哼哼唧唧喊疼的,到时候,只会比现在更疼,更难熬,必须要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先下手才行,不能让他再承受更多的痛苦。

不过,像是这么想的,那温热的触感和亲密的接触,让二月红轻轻打着圈儿的手都有些抖了。

没办法,这触感如同羊脂玉般的细腻,让人爱不释手,一身皮子,又薄又白的,好看极了。

张启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了堇年刚才差点要掉在地上的珠子玩儿。

看着二月红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游离在青紫色的边缘,然后逐渐的深入...........张启山盯着人身上裸露出来的皮子看了很久,好半天,才拿回自己的眼睛,他摸了摸鼻子,忍不住了,自己去“面壁思过”了。

二月红到最后,揉的是心无旁骛了,屏蔽掉堇年的撒娇和呼喊后,手法立马的,直接是上了一个档次,愈发的见效。

这可就哭了堇年了,刚开始,喊句怪疼的,二月红低头哄哄他,然后再慢慢加深力道,到后来,他眼尾哭的发红,泪啪嗒啪嗒的掉,二月红冷得很。

一只手垫着,给他接眼泪,另一只手还要摁着人的腰,在上面“糟蹋”一下皮子。

疼的堇年泪都快哭干了,因为揉捏,青紫色的周围泛着被揉过的红痕,颜色是淡了点,但是红色一直蔓延到身下的胯骨,索性被抓着“按摩”了个遍。

等结束了,二月红去洗手的时候,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张启山直接坐了过来,把人往怀里一捞。

“还疼吗。”

“...............疼。”

“疼就再按按,这下子换我来?”

“.................我突然不疼了。”

肯定“不疼”了,张启山能一个肩膀扛一个堇年,除非堇年不想要腰了,不然,吃饱了撑的,再给自己加一项折磨。

“这么不喜欢我?”

堇年一口气憋了又憋,还想着解释一下呢,就看见对方眼里哪有生气,全是亮晶晶的稀罕模样,当时就怒了。

怒了就怒了,什么事儿也干不了,他索性往人怀里一趴。

本来被头发怪强行开机的大脑和身子,都有些乏了,几乎是刚埋进去,被熟悉气息包裹的一瞬间,他脑子里就迷迷糊糊的了。

张启山也不叫他,就这么抱着他,就着这个姿势,一下一下给他轻拍着胳膊,真和哄小孩儿一样。

二月红回来,看见两个人的姿势,眼睛一眯,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洗了手后,药油的味道散了些,但还是有残留的味道,让二月红不敢上前,怕把人熏起来,堇年的小鼻子比狗都灵,包会醒的。

等张日山拿了衣服进去,就看见自家佛爷把人抱在沙发上,和抱了个洋娃娃一样。

他顿时汗都快下来了,爷,咱拐人已经这么光明正大了嘛,当着人家里人拐啊?

二爷还真敢让佛爷抱,就不怕被抢咯?

张日山还是知道自己家爷是啥性子的,只感叹了一下就没了,也属于是见怪不怪了。

“老八呢?”

张启山问起齐铁嘴来,张日山如实回答了,包括对方忽悠他的那几句。

张启山冷笑一声:“该给他修间新屋子了啊?”

意思是不爱干活就从我屋子里出去。

他本想着再问一下霍家的事,结果倒好,人溜的也忒快了。

“为什么用红笔写?”

迷迷糊糊的声音还带着上扬的尾音,从张启山怀里传出来。

张启山一边抱着人一边看报表,结果人不知怎的还醒过来了。

“不睡了?”

堇年摇摇头。

“闻见副官的味道了,唔,起来看看...............这里为什么要用红色,别的颜色不可以吗?”

“这是赤字。”

“什么啊?”

“亏钱了。”

“哦,那别的颜色的字呢?”

“没有什么意思,红色比较显眼,亏钱要看看亏在哪里了。”

堇年咂咂嘴,听不懂了。

“时间不早了,既然那怪物已经处理妥当,我就带着他先走了。”

话是二月红说的,张启山今晚上已经抱了够久了,于是也没有强行把人留下了,就这么放两个人走了。

“佛爷?”

“怎么?我又不能把人扣在这里,一扣扣两个能行吗?”

“二爷,二爷可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他只是懒得和我们争抢罢了,总有人,会被他的面具给骗到,他戴了这么久的面具,也不知道,是否还能脱下来了。”

张日山沉默的听他家佛爷讲话,左耳进右耳出,反正有堇年,佛爷和二爷肯定闹不掰的,就不需要他操心这方面的事儿了。

剩下的,管他两个人猜什么呢,你猜我做不做,我猜你什么时候做,翻来覆去的两个人,也很没意思的。

“算了,跟你说什么,去备点儿东西,改日去一趟霍府。”

“去敲打一下?”

“跟谁学的这么莽夫?当然是去参加‘宴会’了,去看看,我们的好三娘,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