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永子”
“棋质坚色润,细腻如玉,触子心舒。黑子对光照视,宛如一颗墨翠,边闪翠环;而白子对光细看呈象牙之色,莹润细腻甲于天下。”
光听着主持人的描述,足以见得这副棋子的特殊。
堇年越听越觉得好看,当成小礼物肯定不错。
齐铁嘴倒是想上手看看,这么高级的棋子,他也没见过。
“据说,永子,体坚意柔,明而不炫,外形古朴、内敛凝重,入手圆润、冬暖夏凉。”
“对下棋的人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啊。”
“也没听说过九爷那有永子,确实是个不错的点子哦!”
齐铁嘴给堇年点赞。
“现在开始,‘咸丰永子’的拍卖。”
堇年他们下来的晚,坐到了九号桌,看见齐铁嘴点头后,他直接举牌。
“九号桌,一次。”
堇年盯着转到他们面前的棋子,确实好看。
“南红玛瑙,黄龙玉,翡翠,琥珀.........”
“都是些好东西。”
“看有没有人举,拿下它!放心,还有八爷给你撑场子呢!”
齐铁嘴倒是不紧张,堇年紧张的手心出汗,抓着牌子,已经准备好举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第四次............毕竟前面两场的竞争都很激烈。
第一次是女人间的战争,第二次则是商人之间的竞争。
“还有人加价吗?”
“三,二,一!”
“恭喜九号桌,拿下我们的第三件藏品!”
“恭喜!”
看着被送到桌子旁的棋子,堇年还在懵呢。
“哦豁,我们运气这么好?”
堇年迷茫的戳了戳装棋子的盒子。
“没人和我们竞争吗?”
齐铁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朋友,没人竞争岂不是更好?不用多花钱。”
“怎么?需不需要我去隔壁桌煽动一下,和你来一场激烈的竞争?”
“唔..........不要不要!”
齐铁嘴看着里面的两个白玉罐子,捻起一颗盒子,举起来,放在眼前观察。
“嘿,真的,这黑子看似是墨色,灯光下一照还真不一样哈,和翡翠似的。”
灯光的照射下,黑子通体碧绿,像是一块上好的宝石。
“害,真买到好东西了,还没人和我们抢,这下子九爷要开心死了。”
拍卖结束后,会有专人来找他们收钱,齐铁嘴算了算,都用不上他给垫钱,光是堇年迎赢来的筹码,就足以支付这永子的价钱了。
嘶,还是真是小福星啊...........虽然说这种棋子,文人的东西,一向是不受商人,官家,还有女士们的欢迎,挺冷门的,但是一个竞争的人都没有,确实是有点离谱了。
齐铁嘴只能归于在场的人没有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顺便再感叹一句,幸好有带着小少爷来。
由于没有人竞争,所以这一件藏品的价格,比第一件,第二件要低了不少,才是它们的零头。
其实拍卖品的底价设置的也没有说惊天骇俗,但贵就贵在各方人马的相互较量,互相提价。
至于明天的压轴,价格就不是现在这群人能够想象到的了。
堇年摸了摸那棋子,入手圆润光滑,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很适合在手里把玩。
他轻轻盖上盖子,放在两个人中间。
既然没有人跟他们加价,而自己赢来的钱还有剩,那是不是就可以再买一个?
齐铁嘴看他数着袋子里的钱,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哎呀,不用看了,你这小脑瓜在想什么,八爷还能不知道吗?让我猜猜啊...........三娘?仙姑?”
堇年眉眼弯弯,脖子上都因为激动泛起一片红色。
“我看看哦............其实第一件,‘金枝玉叶’就挺适合的,可惜被人拍走了。”
不过看双胞胎和那女人的架势,也不是他们能够争得过的,他们的目的是挑个好礼物带回去,而不是争面子。
作为明天拍卖场的预热,这里面可供挑选的东西还是挺多的,明天的东西就不是现在这些无名之辈能够买得下的,也确保了他们不至于空手而归。
“这个怎么样?”
“白玉海棠环。”
“白玉红沁韘形佩。”
“真是巧了啊,这两个放在一起拍?”
“分开拍岂不是能拿到双倍的钱吗?怎么舍得把这两个放在一起?”
此韘形佩为和阗白玉质,玉质熟润细腻,局部带红沁,大致呈椭圆形厚片状,通体透雕。
“诶嘿,小堇年 看见这个了吗?叫它韘形佩,你可能不太懂,换个名字——鸡心佩,是不是好理解多了?”
“因为这玉佩近似鸡心形状,一端弧圆,一端尖锐,正面平整,背面内凹,正中还有一个圆孔,面上是卷云纹,主体外围则是一周透雕,是大小不一的三条螭龙,龙形各异。”
“这个,我看给三娘就合适 三娘真的是尤为惊人,若是给她机会,必将带着霍家更上一个层次。”
“这里还有个海棠环,也是漂亮的很。”
“海棠啊海棠............倒是适合仙姑。”
齐铁嘴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堇年,递过去画册。
堇年接过齐铁嘴手里的画册,那画册是精心拍摄的,尤为清楚,甚至能让人看到上面刻的铭文。
“行在言前,身居物后。”
此环为和阗白玉制成,质地温润细腻,整体作为海棠花型,四瓣,内圈与外形一致,器表打磨精细,包浆浑厚。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还是放在一起卖的,齐铁嘴瞅着它俩被放在一个盒子里,都觉得委屈它们了。
寓意算是很贴合了,甚至,那盒子上也还刻了行字,镌铭:不以居高易其志,不以荣辱累其神。
其实齐铁嘴也感受到了最近的不平静,长沙城内,风起云涌,甚至连九门也有些小动作,若是仙姑收了礼物,那和堇年如出一辙的小脑瓜,可能会只顾着高兴,可是三娘不一样。
送的礼物盒子上带了这句话,她难免会多想,不至于觉得是堇年,但估计会想到佛爷或者二爷身上,而齐铁嘴打的就是这个谱,霍家最近,手伸的太长了。
不过,齐铁嘴看了眼正高兴有礼物可以送的堇年,有些心虚的塞了颗葡萄。
小傻瓜,八爷要稍微借一下你的手咯!
甚至堇年特地给他指了指上面的花纹,夸它好看,齐铁嘴越听越心虚,让堇年不用担心,一会儿,钱不够了,他来补。
堇年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道送个东西也有那么多的讲究,根本没注意到,那盒子上还刻了字,撑死了就看见了图片上玉佩的字。
不过他知道了也不会怎样,充其量也就踢一脚带着小心思的齐铁嘴。
到了拍卖的时候,这回可能是比较常见且吸引人的玉佩款式,不再是无人问津了。
让堇年有些惊讶的是,是五号桌的女人和他们竞争。
六号桌的双胞胎和军官,从拍了第一件之后就没怎么看剩下的了,估计是还要留着预算参加明天的拍卖。
而五号桌的女人也是从第一次叫价之后,再没有动过牌子。
前面几桌已经陆陆续续拿下几件藏品了,看起来对这玉佩也不是很上心。
“九号桌,两次!”
“................”
“五号桌,四次!”
那女人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叫的很凶,几乎是堇年他们刚叫完,旁边的侍女就开始举牌。
里面是两件物品,所以叫的次数多一点,好像也可以理解。
齐铁嘴对着堇年挤眉弄眼的:“你怕什么?哎呀,不是还有我吗?怕什么!”
堇年有些热,被现场不断的热烈氛围给侵蚀着,额头都开始出汗了,顺着白色的发丝落下,听见齐铁嘴这么说,堇年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唇,把唇舔成胭脂般的红色,接着举牌子。
不行,不行的话............他就掏自己的小金库。
堇年头上还戴着被齐铁嘴恶趣味放上去的花,不过不是早晨的那朵,而是刚才出房间前,齐铁嘴从花瓶里掐的。
头上是一朵红粉色的海棠,安静的待在堇年头上,倒是和他的唇色很配。
那贵夫人抬头望了眼,看见和她叫价的,是个人比花娇的小少年,突然的抬手,旁边机械叫价,一直举牌子的侍女突然停了下来。
一道轻轻的声音飘了过来,没什么感情。
“你不适合海棠。”
堇年一愣,察觉到她在和自己说话,礼貌的回应。
“我送人的。”
女人抬起头来,看向堇年的方向,由于长时间没有继续,主持人已经默认九号桌拍下了物品。
女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遗憾,她起身,朝着堇年的方向走过去。
堇年先是接了主持人送来的两个玉佩,轻轻把盒子盖上,和那永子放在一起,一抬头,就看见了逐渐靠近的女人,于是乎,他求救般看向齐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