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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光映照下,江晚棠一眼入目的便是为首一袭墨色织金龙袍的姬无渊,骑坐于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骏马上,身姿挺拔如松,衣袍上的金线暗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的气势像是凌厉轻薄的刀锋,带着出鞘必定是要见血的戾气。

一眼望去,他整个人如同从夜色中走出的修罗,气势骇人。

在他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御林军,个个身披厚重的黑色铠甲,手持长枪,枪尖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宛若一片密不透风钢铁丛林,凛冽迫人的威压气势扑面而来......

姬无渊一人一马稳稳立于牢狱门口的正中央,一双狭长的的凤眼,目光幽深如寒潭,直直地落在江晚棠身上,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夜深寒重的,孤的爱妃这是想去哪?”

江晚棠握紧了拳头,神情冰冷,一言未发。

姬无渊眯了眯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吐字冷冽如冰:“棠儿,过来。”

冷戻,决断,不容置疑。

寒风呼啸而过,他身上滚金边的龙袍随风猎猎作响,袍上金线绣着的五爪金龙活灵活现,张扬着他至高无上的皇权。

江晚棠冷漠的看着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姬无渊端坐于马背之上,神色冷冽,黑眸深处涌动着几分薄怒。

他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再度开口:“棠儿还真是很不乖呢,不是说好了要在长乐宫好好等着孤,哪也不去?”

“只要你过来,今夜之事,孤就当做什么都未发生过。”

“棠儿,听话,过来好吗?”

他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冷厉,堪称温柔。

若不是话语中的胁迫之意明显,听起来倒真像是有情人之间的细语...

江晚棠讽刺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用沉默反抗着。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牢房的大门内传来一阵巨响。

江晚棠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出来时便特意从外面将牢狱大门锁上,为的就是不让谢之宴出来,牵连到他。

几乎是一瞬之间,牢狱的大门已经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

江晚棠顾不得其他,转身就朝着牢狱内跑去。

她深知,自己与兄长今日是插翅难逃,但至少不应该再连累到谢之宴。

江晚棠的动作实在是快,姬无渊脸色铁青,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见她跑了进去。

姬无渊气得够呛,正欲翻身下马,亲自去将这‘不听话的小猫儿’捉回来时,紧接着就瞧见江晚棠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刀刃架在谢之宴的脖颈上。

她挟持着谢之宴,一步一步缓缓走了出来。

姬无渊黑眸危险的眯起,双拳紧握,全身上下迸发出骇人的怒意。

那是对一种被背叛与欺骗的愤怒。

他开口,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浓烈的怒火与肃杀之气:“江晚棠,你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孤的底线!”

一阵强大而又凌厉的威压气势,瞬间如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

面对姬无渊的怒火,江晚棠只能强装镇定。

她微微仰头,视线扫过层层包围的御林军,最终目光不屈而又坚定的看着姬无渊,声音清脆却又透着冷意:“让你的人都给我退下!”

“否则,我立刻杀了他!”说着,她手上匕首作势又靠近了谢之宴的脖颈几分,却并有真的碰到他。

谢之宴被挟持着,神色却异常平静,他微微侧头,看向江晚棠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晦暗复杂的意味。

“别做傻事...”他小声提醒。

其实早在牢狱内时,谢之宴就已提议带着他们杀出重围去。

只是,江晚棠拒绝了。

谢之宴明白,她是不想拖累自己。

而江晚棠不知道的是,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谢之宴的手一直放在武器之上,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他早就做好了,为她付出一切的准备。

哪怕是这条性命。

姬无渊嗤笑一声,一双发了红的眼眸里血丝弥漫,酝酿着雷风暴雨:“好啊,你动手啊!”

“动手杀了他!”

江晚棠的瞳孔骤紧,在姬无渊满是冰冷肃杀的视线中,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她握着匕首的手隐隐颤抖。

姬无渊薄唇紧抿,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想杀人了......

姬无渊沉默了片刻,突然低低的笑了,笑意未达眼底,冰冷瘆人。

他说:“既然棠儿舍不得动手,那么只能孤来帮你了......”

江晚棠瞳孔一颤,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姬无渊拔出了马背上悬挂的弓箭,指骨分明的手,将弓弦拉满,动作不带一丝迟疑。

那箭矢散发着冷锐,刺目的光,方向直指谢之宴。

在他瞄准的同时,谢之宴也抬眸看向了他。

两个同样气势迫人的男人,四目相对,皆是复杂幽深的眸色。

他们自小一块长大,对彼此最是了解。

谢之宴散漫的笑笑,眼眸里多了一抹释然。

姬无渊看着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弓箭,只是如果细看,便会发现那双看似沉稳的手,隐隐在抖。

“不要!”江晚棠见状,忙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上前一步,挡在了谢之宴的面前。

“陛下...”她摇着头,泛红的眼眸,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要杀他!”

“都是臣妾逼迫的,与谢大人无关......”

姬无渊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痛,妒火中烧,莫大的愤怒和刺激灼烧着他的心脏,带来了说不出的灼热和痛苦。

他只是试探,并非真的要杀了谢之宴。

可江晚棠......

“呵......”姬无渊自嘲的笑了笑,转而将箭头瞄准了另一侧没什么存在感的江槐舟。

江晚棠的瞳孔骤紧,她咬着牙,难掩愤怒:“你要做什么?”

姬无渊见状唇角的弧度加深,语调凉薄森冷,一字一顿:“怎么,怕了?”

“棠儿总是不听话,与孤对着干,有没有想过惹怒孤的代价和后果?

“孤是舍不得动你,但总归是要有人替你承受代价的。”

他的眼睛像是凝着黑冰,直直的逼视着江晚棠:“既然你舍不得谢之宴,那么换成江槐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