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车。
航线会议还没开始,经过萱菱在景元生日时的一鸣惊人后,她又当众掉马。
列车组对如今的形势陷入了沉思。
别说是与罗浮的情谊让他们不得不留下来参加完婚礼再走,单凭着和萱菱的情谊也得备个大礼才行。
毕竟出来混人情世故必须懂,多个朋友总是好事,尤其是萱菱这种有大用处的,随时能救命的朋友。
但她都掉马了,这婚礼还会办吗?
列车上有一半的人表示萱菱的计划可能有变,又或者她一开始就只是开玩笑罢了。
但总而言之,开航线会议确定最终目的地之前,必须把萱菱揪来问清楚。
“干嘛?我忙着呢。”萱菱被迫出现在列车沙发喝咖啡。
开拓者站在窗边,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轻扬,她转过头来,神情有些低落,掩面欲泣,“萱菱,列车就要启程了,最后不见你一面,我没有安全感……”
离别的氛围,还怪伤感的,令萱菱有一种萧瑟的感觉。
等等,微风?
萱菱偏头一看,开拓者身后的三月正拿着吹风机给她加特效。
“你们两个到底要干嘛?”萱菱无语,指骨被她故意捏得咔咔作响。
三月连忙关掉吹风机,嘿嘿地装傻道,“想试试电影里面的氛围感嘛。她的意思是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啦,我这几天都在纠结该送你什么结婚礼物好一点。结果老日和丹恒又分析说你可能不结了。”
看来他和列车组熟得挺快啊,老日都叫上了,真会带孩子。
恰好瓦尔特和姬子也出现了,他们本就想知道,但要想随时让萱菱出现,还得开拓者出马。
丹恒和星期日也悄然出现。
萱菱环视了一周,翘着二郎腿扬起下巴说:“谁说不结的?下个月就结,礼物都给我准备好。”
“既然如此,那就再推迟一段时间吧。”帕姆不知何时钻了出来。
姬子沉稳一笑,“没关系的帕姆,列车燃料还够。”
星期日有些意外,原本三月七回来说起时他就不大相信,萱菱有一天真的会结婚。
虽然他其实并不了解萱菱,但总觉得那样的字眼很难和她联系在一起。
结婚后,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心甘情愿被困在某一处,困在一个人的身边,她居然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过也许她不一样吧,她无论怎样选择,都会过得精彩无悔。
“好了,等着请帖就行了,别急嘛。话已带到,我就回家了。”萱菱又猛灌了几口咖啡,饱了。
所以为什么每次叫她来都会有那么多杯咖啡?
“对了,有个东西给你们。”萱菱走到半路又折返。
开拓者以为她要算咖啡的账了,她只是想替列车排忧解难,她有什么坏心思呢?
反正萱菱喝了也没什么问题吧。
她都想扑上去先来个求饶了,只见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她的手中光芒盛放,那是一把精致的袖珍弓箭。
开拓者曾见过很多次,但她知道,这一把是全新的,特别的,只属于赠予的人的所有之物。
她呆滞地凝视着那闪亮的光芒,仿佛它能做到一切,每次见到它,总是在一些无可奈何的场面,或许伤感,或许郑重其事。
“这是我赠送给星穹列车的,就放在开拓者这里好了。”萱菱轻轻一笑。
这代表着她正式与星穹列车结盟,与「开拓」结盟。
“哪怕是相隔群星,只要它还在,我就能听到你们的呼唤,到达你们身边。千钧一发之际别想着省着用,这不是结盟玉兆,不止一次使用机会。”
“谢谢你萱菱,列车会记住你的恩情。有用得上列车的地方请务必开口。”姬子真诚一笑。
丹恒不知为何,心情很复杂,这个仪式,这样的场面,同样的宝物,同样的萱菱……
她将自己的力量尽力地分给她的朋友们,试图在危难时拯救他们。
迄今为止的几千年内,她又送出了多少件这样的清尘弓,又是眼睁睁看着多少人在她生命中来来去去。
可事到如今,她还是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萱菱把她交到开拓者手中,开拓者难得一脸认真地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然后放回口袋里。
下一秒,开拓者已经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她。
“呜呜,萱菱,你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东西我简直就是龙傲天。你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人啊。”开拓者叽里咕噜在萱菱耳边说了一通,萱菱其实并没怎么听懂。
但其实开拓者最感动的是她真的一直很想要,也知道这东西不容易得到。
而现在,不仅她如愿以偿,也证明了在萱菱心中,无论是自己还是列车组,在她心中都已经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早就不是一开始在空间站遇见她时的神秘莫测与捉摸不透了。
“萱菱,我真是爱死你了!”开拓者情到深处不由得大声示爱。
惹得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三月在一旁抱怨,“抱够了让我也抱一下啊。”
萱菱只默默怀疑道,“这不是在骂我吧。”
“放心,她不是波提欧,联觉信标没被改。”丹恒暖心地解释。
萱菱无奈叹气,都这种时候了,她就好脾气一点吧。
开拓者抱够了之后,萱菱主动去抱了抱三月,秉持着雨露均沾的信念,又去抱了抱列车上仅剩的女性,姬子。
最后又抱了抱帕姆,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丹恒和星期日与瓦尔特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回到罗浮时,萱菱原本打算直接去地衡司,她有些事要找希言,但是鉴于最近的舆论太过复杂,她又停下了脚步。
她现在已经很少出门了,街上的人如今见着她不是敬而远之,要么就是恨不得三跪九叩地行礼,不过这种很少。
但目光总少不了,为了不为难别人,也麻烦了她自己,于是萱菱回了神策府。
青镞正在整理情报,萱菱看了看时间,这个时辰是她和景元约定好的景元午觉时间,所以景元不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睡觉,或者又偷偷和彦卿下棋去了,待会去检查一下好了。
“青镞。”萱菱一进门便唤了桌案前的青镞一声。
青镞抬头,放下手中的公文,恭敬地行了一礼,“殿下有何吩咐?”
“去地衡司帮我把希言叫过来一下,我要见他。”萱菱顺手接下了青镞的活。
青镞虽感激,但也没有再多说感激的话,毕竟已经这么多次了。自从殿下出现后,不仅是景元,连带着她也轻松了不少。
“是。”
青镞转身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