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算是我师兄,以前在师父门下学过武艺,后来听说他爹当了官,就不学了。”
“哦……”于非点点头,又问道:“那妇人……为何找到这里?”
“因为是我把她儿子给杀了。”
说完,陆离还偷偷观察着于非的表情。
于非只是一滞,随即恢复正常,并没问她为什么杀自己师兄。
陆离继续道:“他想对相公图谋不轨,被我发现后,我就把他杀了。”
于非这才释然。
见于非不为所动,陆离问道:“相公是不是觉得阿离很残忍?”
于非摇了摇头,握住她的小手笑道:“阿离也是为了我不是吗?既是为了我,那就不叫残忍,应该叫大义灭亲。”
陆离这才露出笑容,在于非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还是相公懂我。”
“只是你把她儿子杀了,那妇人必定不肯善罢甘休,不得不防啊。”
“相公放心好了,有阿离在,谅她也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于非想想也是,以陆离的武功,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想到院中还有孩子和老人,还是提醒道:“我们家阿离的武功自然天下无敌,只是这院中还有孩子呢,还是小心为妙。”
陆离点点头:“相公说的是,回头我嘱咐花花一声,不让她乱跑。”
说完,陆离就开始在于非脸上亲来亲去,呼吸似乎也有些重。
于非有些好笑道:“你干嘛?”
“我想……”陆离抿着嘴,脸还红红的,显然有些情动。
“不行,你家相公刚刚大病初愈,不能乱来。”
然而此时的陆离,似乎有些情难自持,倒反天罡的把于非推倒在床上。
于非只能躲避着陆离的亲吻,却被弄了一脸口水。
“咦?陆离姐姐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童音,吓了陆离一跳,连忙趴在于非身上装死。
于非强忍住笑,干咳一声对门口的花花解释道:“你陆离姐姐在给哥哥按摩呢。”
这时,门外的李玉珍跑进来,揪住花花的耳朵就往屋外走。
末了,还很贴心的给两人关上了房门。
隐约还能听到屋外李玉珍教训花花的声音:“以后进房间要敲门,也不准总往你陆离姐姐房中跑了知道吗?”
然后是花花不服的声音:“我不,我想找陆离姐姐玩。”
“这倒霉孩子,再不听话娘打你了啊。”
……
随着声音远去,于非捏了捏陆离的小脸道:“别装死了,人已经走了。”
陆离这才涨红着脸在旁边坐下,见她的窘态,于非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陆离鼓起了腮帮,在于非腰上拧了一下,红着脸咬牙切齿:“笑什么笑,都怪你。”
于非摊摊手:“这怎么能怪我呢?”
“就怪你!”
说着陆离抓住于非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我就是在动口啊。”
于非:“……”
……
……
又在叶无思的小院住了几日,于非总归是担心柳未央一个人在家。
就与陆离商量着回去。
告诉过叶无思后,叶无思却是摇摇头道:“于公子想要恢复如初,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修养,这时候回去恐怕不是时候。”
然而于非也确实担心家里,坚持要回去。
叶无思想了想叫来李玉珍道:“玉珍呐,要不你陪着于公子回去?以你的医术,也能照看一二。”
李玉珍想到女儿,还是摇头道:“不行,我若走了花花和婆婆怎么办?”
于非想想也是,陆离把那妇人的儿子杀了,肯定会带人来报复,留这一老一小在这荒郊野岭也确实太过危险。
便开口建议道:“不如这样,叶婆婆和花花也一并搬去京城算了,这里太过偏僻,也的确不适合居住。”
叶无思却笑着婉拒道:“于公子好意老身心领了,只是我们婆媳在这山中还能种一些粮食过活,若是都去了京城,又要干什么营生呢?总不好坐吃山空啊。”
于非却道:“叶婆婆多虑了,以您老的医术,不愁找不到事做,至于住的方面也不必担心,都交给晚辈去办就行。”
说完看了花花一眼,继续道:“而且花花也早已到了去学堂的年纪,也该找个先生启蒙了。”
一旁的李玉珍一听这话也不由有些意动,不过作为晚辈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是目光期待的望向了叶无思。
叶无思也是皱眉,一时有些犹豫不决。
于非见有戏,连忙又劝道:“到京城后,晚辈自会为叶婆婆找一处门面,到时可以开个医馆,总好过在这山沟沟里种地。”
叶无思轻叹了一声,不由想起被自己误会了大半辈子的齐云山,一时也动了去齐云山的坟前祭奠一二的心思,便点头道:“那好吧,就依于公子之见,搬去京城。”
见叶无思答应,李玉珍与陆离自是欢喜。
收拾妥当后,叶无思不知从哪抱来一个陶罐,在陆离的帮助下把陶罐放到了院门上,做了一个简易的陷阱。
等做完这一切后,几人就离开了篱笆小院。
望着住了大半辈子的小院越来越远,叶无思浑浊的眼中不由溢出了泪水。
李玉珍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了叶无思,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后背算是安慰。
而从小到大没出过远门的花花则是满脸兴奋,坐在于非身旁,趴在车窗前,好奇的打量着越来越热闹的景致,遇到没见过的,就问一旁的于非。
等几人来到附近的城镇后,陆离又租了一辆马车,由李玉珍驾车,载着叶无思跟着陆离驾着的马车,向京城的方向行驶而去。
等叶无思一家走后不久,陈氏也在林中找到了儿子岳梦书的尸体。
只是此时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的差不多了,根本看不出是他杀还是被野兽给咬死的。
不过陈氏还是把儿子的死归咎于陆离,花了一大笔钱,请了几个混江湖的亡命徒,提着刀剑找上了门。
那几个亡命徒自然毫不客气的把院门踹开,放在门上方的陶罐也掉了下来。
随着砰的一声,陶罐被摔的四分五裂,罐子里的白色粉尘也飘的到处都是。
那几个亡命之徒,以及陈氏都被粉尘呛的咳嗽连连。
陈氏忍不住破口大骂,却发现那几个亡命徒突然捂住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片刻以后一个个全都口吐鲜血,血液从七窍流出,很快就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陈氏心中一惊,正要逃跑,也突然觉得腹如刀绞,噗的一声也是吐出一口鲜血,脚步踉跄了几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望向天空的眼瞳也渐渐变的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