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山脚走,没有往山上爬,这么大的雪,想着动物也想找个避风好走的地方。
可一路上也没遇到猎物。
两人转了半日,才转出那个山头,眼前一片开阔,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应该是草甸子湖泊之类的,因为芦苇梢零零散散的从雪地里冒出来,在寒风中瑟瑟抖动着。
齐飞飞眼睛都亮了,和霍盛对视一眼。
“我们找到一个好地方!”
这下面一定有很多鱼,不用满山去找猎物了。
霍盛有些踌躇,上次掉冰窟窿,可是把他冻惨了。
“你帮我铲雪就行,捞鱼的事,我来~!”齐飞飞说出了豪情万丈,义薄云天的感觉。
两人一人拄一根大木棍试探的往中间走去。
齐飞飞走在前面,万一有啥危险,自己能瞬间进四合院。
走着走着,脚下一滑,人往下面溜下去。瞬间就不见了。霍盛伸手去捞,没捞到。
看来前面是个坑,他不敢往前,可不把雪刨开,齐飞飞出了四合院就得埋雪里。
霍盛双手并用,疯狂的扒拉雪,把雪推到后面去。直到把自己能够到的雪都划拉完了,这才试探的下了雪坑。
还好,到他胸,继续扒拉雪,直到挖出了一个大圆雪坑,齐飞飞才从四合院出来。
雪依然到她的腰。
齐飞飞拿了簸箕出来,一人一个,一边拿木棍试探,一边搓雪,往前走。
……
两个人在雪地里,可以说是“摸爬滚打”,好不容易走到了中间。
这里平坦,雪反而没那么厚。已经能感觉出来,脚下是光滑的冰面。
齐飞飞,“就在这开干。”
两个人也没休息,疯狂的铲雪,很快清理出了十几平米的地方。
齐飞飞为了没那么滑,在周围撒了一大圈草木灰。
然后拿出大铁锤和冰穿,两个人开干。
霍盛扶着冰穿,一下一下垂直往冰上墩,齐飞飞看着慢。
“你扶稳了,我来砸。”
齐飞飞抡起大铁锤子,用力砸在冰穿上,冰碴子四处飞溅,崩的霍盛不敢低头看,把头侧向一边。
齐飞飞的力气很大,震得霍盛的手直发麻。但进度也很快。随着噼里啪啦冰块崩裂声,下面的冰洞越来越大。
快出水的时候,齐飞飞跟霍盛换过来。
霍盛接过大铁锤没几下,一米多厚的冰层就被打穿了。
齐飞飞挪了几下冰钎子,很快下面的洞口就有三四十公分宽了。
“行了,差不多了。你回去暖和暖和吧。”
齐飞飞不等霍盛说话,直接把他和工具都丢回了四合院。
忙活完这些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霍盛站在四合院里叹气,她一个人在外边冻着,又担心她掉水里。
自己去脱了衣服,去厨房煮饭,煮了一锅酸菜汆白肉,切了一盘子卤鹿肉,蒸一锅大米饭,热热乎乎的 ,齐飞飞一回来就能吃上。
齐飞飞把霍盛丢回去,就拿出了木桶和一个搅箩 子,蹲在冰洞口。
很快,就有小鱼翻上来。齐飞飞一点儿不嫌小,也不管是啥鱼,夸夸就是往上捞。
捞了一阵鱼少了,齐飞飞把搅箩子伸进冰洞里,探到冰层下面,双腿站稳,用力搅动。
很快就有鱼搅了过来,齐飞飞把鱼抄上来倒进桶里。
很快桶就满了,齐飞飞把鱼桶送回四合院。转身又想出去。
霍盛一把拉住他的手,“先吃饭。吃完饭我去捞。”
齐飞飞看着他,似在询问,你确定?
霍盛,“嗯,我去捞,你歇歇。”男人不能遇到一点儿困难就吓退了。
齐飞飞也确实饿了,两人坐下安安稳稳的吃完饭,又歇了一会儿。
去看鱼桶,刚刚外边黑,又忙着捞鱼,都没看清里面都是啥鱼。
鱼的种类还挺多,最多的是鲫鱼,有一两寸大的小鱼,也有七八两的大鲫鱼,通体银白,长的还挺干净,肉也很厚实。
还有一些小鲤鱼,小白鲢鱼,小花鲢鱼,这些鱼没长大的不好吃。
还有胖头儿鱼(老头鱼,也叫还阳鱼)比较多,这种鱼本身也长不大,一寸多长就可以吃了,桶里有大有小,大的有三四寸。
还有一些小杂鱼,先上来的鱼都不太大。
齐飞飞翻了翻,挑了五六条大鲫鱼和十几条大的胖头儿鱼单装一个桶里,其它的倒去了门前的小河里。
俩人穿戴好又出了四合院,齐飞飞怕霍盛出溜水里,在洞旁边又撒了一些草木灰。
吃饭的功夫,洞口已经结了挺厚的一层冰,齐飞飞只好又拿出冰穿挨排砸了一遍。把冰碴子捞出来 ,倒旁边去。
齐飞飞还找了一个灯笼里面点上了蜡烛,让霍盛提着,照着洞口,吸引鱼过来。
齐飞飞自己拿着搅箩子用力的搅水,不断的有鱼上来,开始还是鲫鱼、老头鱼居多,后来开始有稍大的鲤鱼,白鲢鱼,花鲢鱼,齐飞飞捞的上瘾,都不舍得跟霍盛换换。
捞着捞着就见下面有一条格外白亮的身影闪过,齐飞飞的目力极好,知道又有新品种了。越发用力的搅水,这次抄上来,齐飞飞特意看了看,是一斤多重的一条岛子,也叫翘嘴鱼(翘壳,大白鱼),通体洁白,嘴巴微微上翘,身材修长。
霍盛看见也笑了,“这个鱼好吃,肉质细嫩,鲜美。”以前在部队,外出执勤的时候吃过。
这个齐飞飞可不舍得吃,直接丢进了四合院前的小河里留个种。
齐飞飞越发的卖力搅水,上来的鱼越来越大,有一斤多的鲫鱼,二三斤的鲤鱼,花鲢鱼,白鲢鱼,二斤左右的岛子。
鱼越来越大,齐飞飞的搅箩子已经不够用了,再大她就抄不上来了。看着下面的大鱼,心里很是着急。
霍盛看她停下站着不动了,就问她,“累了?歇歇,我来捞。”说着来拿她手里的搅箩子。
齐飞飞现在很后悔,自己咋没预备些渔网呢!下河游泳她又不会。
“先回去。”
霍盛不明白她为啥,他都看见下面有鱼在游动,不捞了?
齐飞飞没给他发问的机会,直接拉回了四合院。
“你先洗洗睡吧。”
霍盛,“我不累,我自己可以……”
齐飞飞急忙忙的说,“你先休息,明天白天你再捞,咱俩换着来,我看一时半会,这鱼捞不完。”
霍盛听话的去洗漱睡觉,“那你小心点儿,累了就睡。”
齐飞飞去工具房里翻找,还真让她找到了鱼钩,在一个小木盒里,有六个大小不一的鱼钩,还有成卷的鱼线。齐飞飞鼓捣了一会儿,把两个最大的鱼钩绑好了鱼线,其它的鱼钩放好。
又去找了一根圆木棒绑在鱼线的另一头,把鱼线缠在圆木棒上,鱼钩上穿上了一条小鱼,齐飞飞怕两条线搅一起,只放了一条鱼线下冰洞口。
还真快,下去就咬钩了,齐飞飞就见鱼线咻咻咻的往出抽,圆木棒在洞口叮叮咣咣的滚动着。还好线够长,没彻底拉没。
齐飞飞扽了扽鱼线,感觉到拉力,然后慢慢往回收线,鱼线时而扽直,时而松懈,齐飞飞扽的厉害的时候就松一松,线松懈下来的时候就快收,当大鱼被拉到洞口的时候,齐飞飞看清了,是一条得有十来斤的大岛子,齐飞飞不顾冰冷,直接下手伸水里,搭上鱼鳃就进了四合院。
还好这鱼细长,要不怕是冰洞口都过不来,齐飞飞喜欢的紧,
“别动,别动,我帮你把鱼钩摘下来就放了你。”
齐飞飞一边跟它说话,一边摘鱼钩,笑的合不拢嘴。
猞狸一家,豹子,大老虎,就连火狐狸一家也来看热闹,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就连河对岸也站了一排小羊和傻狍子。
齐飞飞看它们一个个瞪着眼睛盯着,不放心的嘱咐,
“这个你们可不许吃,这是要留种的。”
白胡子老头儿白芷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笑吟吟的,
“真没出息,看你乐的傻样儿!”
齐飞飞眯眼睨着他,“你说你曾是我师傅,我咋这么不信呢?”
哪有这么嘴欠的师傅?
白胡子老头儿白芷也不恼,依然笑呵呵,
“一天傻乎乎的,还不让人说!这才十斤的鱼就乐这样,你说你是不是没出息?”
齐飞飞瞪他一眼,“你根本不懂抓鱼的快乐!”
你一只狐狸知道啥?懒得跟你说。
把手里的大岛子轻轻的放进了水里,大鱼尾巴一摆,身子一挺,就不见了。
白胡子老头儿白芷笑呵呵看着大鱼游走的方向,
“你不是还想去香港?那边有大海,有都是大鱼给你抓!”
到时候别笑疯了!
白芷想象着她抓到大鱼会乐的手舞足蹈,呜哇喊叫,忍不住笑的更加灿烂,连雪白的眉毛都抖了抖。
齐飞飞,“你怎么知道香港有大海?你去过?”
白胡子老头儿白芷转身,往河的上游走去,丢下一句,
“我知道的事儿多了!”
齐飞飞也不再追问,转身出了四合院,她还忙着钓鱼呢!
晚上上的鱼多是岛子,齐飞飞下的钩大,钓上来的基本都是大鱼,最小的也有三四斤。
一晚上钓了三四百斤的大鱼。
齐飞飞挑了十来条三四斤的丢在雪地里冻上,其它的都放进了四合院的小溪里。
霍盛一大早起来煮饭,就做的酱焖老头鱼里面放了青辣椒粒,蒸茄子,洗的大葱和黄瓜,焖的大米饭。
齐飞飞闻着香味儿才停止钓鱼,她忙活了一夜,也是又累又饿,可还精神的很,还很兴奋。
“霍盛,你猜我钓了多大的鱼?哈~哈~哈~”
霍盛眨眨眼,做思考状,“嗯~六斤?”
齐飞飞手舞足蹈的,“不对,不对,你再猜。”
霍盛,“嗯~,那是~,十斤?等多十斤了,这一个水泡子能有多大的鱼?”
齐飞飞笑的像个孩子,“哈哈哈,你猜不到吧?有一条估计差不多有十四五斤。”
霍盛也跟着笑,“那可真不小,在哪里,我看看?是什么鱼?”
齐飞飞眉飞色舞,用手比划着,“岛子,白白的一大条,可好看了!哈哈哈!”
霍盛眼露欣喜,“在哪里,我也看看,听说这种鱼一般都十斤以下,这么大的还真不多见。”
齐飞飞卡巴着眼睛,不哈哈笑了,吐了一下小舌头,“我忘了给你看,放河里了。我今晚再钓,钓到大的,留给你看。”
霍盛要不是手里端着菜,真想掐掐她的脸蛋子,咋这么可爱呢!
“快去洗洗,吃饭了。”
齐飞飞跑去洗了洗手,就回来了,“我太饿了,先吃饭,一会儿再去洗,洗完就睡觉了。”
霍盛也由着她,俩人吃完饭,齐飞飞又送霍盛出去,把冰洞周围的冰拿斧子砍了砍,又撒了一些草木灰,因为昨晚冰洞周围已经被她和楼的都是冰疙瘩,溜滑还硌脚。又把冰洞新结的冰都敲开,捞出来,一切都给安排好了,这才回去洗澡睡觉。
想想还不放心,又拿了两块狼皮出去放在旁边的雪地上,“你要是累了就坐上面歇歇,冷了就披上。”
又给他送了一暖壶热水出来,给他放旁边。
又送一抱木头绊子和松明子放旁边,“冷了就烧火,烤点儿鱼吃。”
……
霍盛无奈又甜蜜,“好了,好了,不用这么麻烦,你快回去歇着吧!”
他这是要捞鱼,又不是小孩子出门郊游,准备的这个齐全!
齐飞飞嘿嘿笑着回去了,她这不是怕自己睡着了,霍盛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
还是不放心,怕自己睡着了,霍盛出啥事儿没人救他,又喊着白芷,一再嘱咐他看着点儿霍盛,白芷开始不想理她,可架不住她一遍一遍说,只好回了她一句,“知道了。”
齐飞飞这才安心睡觉。
霍盛开始也是拿鱼钩钓鱼,可是到了十来点钟,小鱼越来越多,大鱼反到好半天也不见咬钩,霍盛干脆把鱼钩收了,拿搅箩子搅。
白天上的多是鲫鱼和胖头儿鱼,桶装满了,没地方放,就分类捞旁边的雪地上冻上。
他忙活了一天,倒没觉得冷,就是有些饿的厉害,想生火烤鱼,又舍不得放下搅箩子,毕竟洞里的鱼源源不断的来。
鱼虽然小,一天下来也捞了三百多斤,周围都是鱼了。